('<!--<center>AD4</center>-->\n\t\t\t\t 论一下又有何妨。<br/><br/> 幽兰自在地靠着躺椅，伸出一根玉润的手指，抵住下巴：“可是现在是我睡在他的床上，他每夜都离不开我，我若和他好，他总是要到后半夜才睡。你想想，最近师父是不是都比从前起得晚？”<br/><br/> 夏苓顿时又满脸飞红：“你……你真不要脸。”<br/><br/> 幽兰略笑：“你知道怎么取悦男人么？”<br/><br/> “什么……什么取悦？”<br/><br/> 幽兰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暗：“你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快活，什么时候他想快活，却不能马上给他？”<br/><br/> 夏苓已经说不出话来。<br/><br/> 幽兰道：“有的时候，男人比女人有更多的好处，不过你嫁出去了，可不能跟你的夫君说，要不然他就不回来了。”<br/><br/> “我不会嫁到外面，我要嫁给师父。我能一辈子守着他，照顾他的一切，你不能。”<br/><br/> 幽兰笑意忽而停滞，话语变得森冷：“守不了他一辈子，我就阉了他，杀了他，把他剁碎吃下去！”<br/><br/> 夏苓道：“你这个妖怪！”<br/><br/> 幽兰脚尖轻点，躺椅往后仰去，夏苓掷过来的茶碗摔碎在墙壁上，溅开一地茶烟。<br/><br/> “苓儿！”门推开，任风歌提着一个酒罐站在夜色中。他已经站了一会儿，但屋内的两人专注着说话，都没有注意到。酒罐里是雪参泡的酒，时候到了，已经可以开封了。<br/><br/> ☆、心患<br/><br/> 任风歌带着夏苓去了流水榭，在那里跟她谈了将近一个时辰。幽兰就在躺椅上靠着，从任风歌推门进来到他们两人出去，一句话也没说。<br/><br/> 其实，他没有把夏苓威胁般的话语太放在心上，那是一个身形渐渐丰腴，然而精神还分量未足的孩子。只是，透过那些话，他忽然感受到来自许多人的目光，指指点点，略带玩味和鄙夷。<br/><br/> 原来终究，他们就是这样看他的。<br/><br/> 他是肮脏的人么？并不是的。在莳花居混迹的这些年，没有解过一次自己的衣扣，只有他解别人的，因为不喜欢。只需要一点小手段，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因为有能耐，所以有恃无恐。<br/><br/> 他在意别人的目光么？也不是的，但任风歌不能不在意。那人的半生心血、一生志趣绝不是可以轻易毁坏的。这些，他都知道。<br/><br/> 有一天晚上，萧牧泉将那人留到半夜，灌得醉醺醺的，但到底回到希声居来，拥着自己入眠。只是朝政、琴道这样的东西，一只脚跨在幽冥中的人实在没有资格浸 y-i-n 太深。他合该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有人死去的地方，像现在这样偷偷跑出来安乐红尘、不思悔改，已经足够让姬白花以家法惩罚。<br/><br/> 冬天的夜空沉暗如同深海，一眼望去，望不到底似的。幽兰披衣而出，沿着一溪云慢慢地走，绕过流水榭，来到了弟子馆舍。<br/><br/> 被罚过的孩子因为跪得膝盖全破了，已经被带回房包扎休息。其余有一些弟子散在冬夜中的山栖堂，有看着闲书的，有无聊打牌掷骰子的，也有还在用功找清静处弹琴的。他们看到他，多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做着自己的事情，间或小声议论着。<br/><br/> 幽兰到了被罚跪的孩子屋里，灯火未灭，孩子以为有大人来巡视了，都闭着眼睛挺在床上。<br/><br/> 幽兰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小的木鸟，往空中轻轻一推。像变戏法一样，木鸟飞了起来，绕着床头飞着，与雀鸟一般大小，只要有微风，三个时辰都不会掉下来。装睡的孩子眯着眼看到了，三双眼睁得大大的。<br/><br/> 这是磨手艺的小玩物，做起来却极费功夫，幽兰闲在山栖堂无事，磕磕绊绊的，也用左手做成了。他不是讨好这些孩子，他从没讨好过任何人。为了不给任风歌招来闲话，他其实已很久没来过流水榭前面的这些馆舍。<br/><br/> 终于，有一个孩子耐不住坐起来，用手捉木鸟。捉住了，要再飞时，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另外两个孩子也一起来琢磨，琢磨琢磨，还偷偷睃一眼幽兰。<br/><br/> 幽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道：“要等有风的时候，顺着风推它，它就会飞了。”<br/><br/> 孩子吓了一跳，三双眼又怔怔瞧着他。<br/><br/> “你不是妖怪么？”<br/><br/> 幽兰笑了，转身而去。路过流水榭外面的时候，忽然有个小厮唤住他。<br/><br/> “兰公子！”<br/><br/> 小厮走上前来：“任先生吩咐我，如果见您走出来了，跟您说句请回房等他。”<br/><br/> 幽兰道：“我正是要回房。”<br/><br/> 小厮顿时放松下来：“任先生说怕您不跟他告别就走了，让小的无论如何也要守在这里。”<br/><br/> 幽兰心中微动，说句：“怎会……我知道了。多谢。”<br/><br/> 记不清是多晚了，任风歌手脚很轻地坐在床沿边，抚了一下他的脸。轻缓的，一丝丝柔情从指尖游进心房。<br/><br/> 任风歌什么也没说，只是躺下来安静地拥住他。<br/><br/> 幽兰按住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不该跟她说那些。不过，她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br/><br/> 任风歌道：“我已劝过她了。淮安分会正在重新筹备，我想让牧泉安排她去那里冷静一阵子。”<br/><br/> “因为我么？”<br/><br/> “不。”任风歌吻了吻他的耳廓，“因为我。她不能再留在我身边了。我会害了她。”<br/><br/> 幽兰轻笑：“你害了她，自己不走，倒把她支走。”<br/><br/> “我还不能走。”<br/><br/> 幽兰淡淡地，“嗯”了一声。<br/><br/> 任风歌仿佛能感应到他的心境，怀抱收得很紧：“别在意。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一切都会好的。那些孩子，他们只是不了解你，我会让他们慢慢了解。我……不能没有你。”<br/><br/> 是第一次，任风歌这样对他说。<br/><br/> 幽兰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就这样一句话，一下子把这几天的 yi-n 霾扫到了背后。那人不会爱上萧牧泉，不会娶夏苓，也不会终于弃他而去。是，当然不会。<br/><br/> 幽兰在黑暗中微笑开来：“真的么？”<br/><br/> “嗯。”<br/><br/> “如果你哄我，我会伤心的。”<br/><br/> “没有哄你。”<br/><br/> “那，跟我走吧。”幽兰转过身，“不用很久，不会耽误这里的事。”<br/><br/> 任风歌微怔：“去哪里？”<br/><br/> 幽兰道：“如果你知道了，就一定要去了。所以，你要先答应我。”<br/><br/> 任风歌略笑，投降了：“不是不行，年底了这里的事的确会清闲一些，不过，来年春天之前我必须回来。”<br/><br/> 幽兰轻轻在他耳边道：“那就，跟我走吧。”他左手在任风歌额头上轻轻一按，暗香盈袖，温热的身体是他最后的知觉，眼前就这样黑去。<br/><br/> 第二天，萧牧泉在铸雪室的门缝中接到一封信。幽兰说，将山栖堂暂时拜托给他，归期未定，最迟迟不过来年立春。一切事务，有劳一一过问、亲历亲为，尤其是枫停别馆的新琴。任先生交托之时信任颇深，这也算是，十二年前相救之事的报答。<br/><br/> 若要学会如何报答，不如从眼下做起。多谢多谢。<br/><br/> 信是孤月代笔的，写在彩笺上，笔迹看去有点急，但信纸十分整洁，巧妙扣在门缝中，一开门，正好落在掌心。<br/><br/> 萧牧泉气得把信捏作一团，但又好好地展开来，丢在琴桌上。山栖堂么？他原本就想要，最好连任风歌一同要。如果任风歌不属意他，那么要山栖堂也无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