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任风歌听不明白似的：“你说什么？”<br/><br/> 幽兰把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姑姑会安排你和寒烟成亲。如果你到神息山来了，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你活着出去。你娶她……一定要娶，她怀上孩子以后，你就可以走了。你想看孩子的话，三年可以回来一次。”<br/><br/> 幽兰重又闭上眼睛，再也说不下去。<br/><br/> 他料到他会来，终有一天会跟来，隐约的预感果然成真。喜悦也好，无奈也好，他替他安排好了后路。如果自己死去了……不管怎么样那个人可以有理由继续活着。<br/><br/> 任风歌还想争辩，但幽兰忽然翻身而起，这次拼尽了残存的功力，实实在在地一掌把他击晕了。<br/><br/> ☆、错身<br/><br/> 一幅红云垂落面前，香帐温暖，外间砖砌的壁炉中有木材哔哔啵啵的炸裂声。<br/><br/> 低头，锦被簇新，上绣着九九八十一朵盛开的牡丹，略起身，脑袋下的枕巾是鸳鸯交颈，鲜亮的红。<br/><br/> 他起身来，没有预想中的伤处作痛，只是隐隐不适。身上穿着寝衣，白纱质地，轻软得像女子柔嫩的皮肤摩挲身体。伸手进寝衣中一 m-o ，左臂连着手掌全都缠满绷带，不知有几天了，动一动，剧烈的疼痛这才侵袭而来。<br/><br/> 自己的衣衫不见了，连同怀中的所有东西，下了床榻，陌生而华贵的房间处处有红色装点，喜绸上的白光瞬间反 sh_e 得他双眼一丝丝刺痛。<br/><br/> 依稀记得，子午岭、引魂台，烧得白炽的基座，幽魂尖利的鬼啸，还有那人的面容。泪一滴，砸在自己的心上。<br/><br/> 地底震动的记忆太过深刻，现在完全静下来，反而不习惯了。<br/><br/> 推开门来，门外有人，两个素衣家奴忽然见他起身，吃了一惊：“请进去，未经允许您不能离开这里。”<br/><br/> 还用了“请”字。<br/><br/> 任风歌道：“这是哪里？”望出去，前面是亭台池水，石桥下水都结冰，但岸边还开着丛丛淡紫色的花朵，静止中偶尔随风一动。<br/><br/> “这是您以后住的地方，怕您到时候不习惯，先布置成了这样。您既醒了，一个月后便可与寒烟姑娘成亲，大夫人交代过，因为您知道神息山的秘密，所以成亲后只能终老于此，不能再出去了。”<br/><br/> 任风歌睁眼望着这一片安宁的景象，道：“子午岭后，怎么样了？”<br/><br/> 家奴瞧瞧他：“这个我们也不太知道，只是大夫人亲自去了无常殿，眼下已经过了十天，安然无事，想必也是无事了。”<br/><br/> “寒烟……罗衣在么？还有孤月。”<br/><br/> 家奴嗤笑了一声：“您是要娶寒烟姑娘，想见这么多姑娘干什么，难不成都想娶进门？那几位都是娇贵身子，大夫人不见得答应，她们定也没一个愿意做妾的。”<br/><br/> “我要见一见她们，哪一位都可以。”<br/><br/> 家奴道：“这我得问一问，她们住得离这里都远，您在这里等着吧。”<br/><br/> “等等。”任风歌突然道。<br/><br/> 家奴回过头，一张少年的脸庞俏生生的。<br/><br/> 很久，任风歌艰难地从喉头哽出一句话。<br/><br/> “幽兰，还好么？”<br/><br/> 家奴道：“幽兰公子不归咱们这边照管，不知道呢，只是听说，大夫人让把小公子玉蝶带到无常殿去。”<br/><br/> “小公子，是，鹤雪的儿子么？”<br/><br/> 家奴略有惊讶：“您连这都知道，还真是不能再放您下山了。等着吧。”说着，自去了，留下一人守在房门外。<br/><br/> 任风歌回到屋内，不一会儿，另有人打来洗脸水，粥汤点心一应的都端上桌来，还有簇新的衣裳，看去年纪甚小的女孩子，拿了桃木梳来给他梳头。<br/><br/> 任风歌不惯有人前后服侍，但看那女孩子还年幼，又不好强撵出去，只得让她梳着，随口问起，也是阁中家奴的孩子，长到十三岁了，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br/><br/> 不但她没有见过，连她娘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什么模样。<br/><br/> 女孩说：“娘告诉我，爹和娘玩了一次捉迷藏，娘蒙眼睛，抓到爹之后天已经黑了，后来爹就走了，不认识回家的路，就不回来了。”<br/><br/> 话虽然懵懂，但大略一猜就是，男人被绑上山来成了好事，因怕两人真生了情谊，故将女子眼睛蒙住，怀上这女孩后，男人出了山去立刻逃得无影无踪，再不回来。<br/><br/> 任风歌默然无语，梳沐之后换上锦缎的衣裳，壁炉烧得极旺，也不觉得寒冷。屋中虽然布置得很讲究，笔墨纸砚连同书籍玩物一样也没有，他平素钻研琴道，是很好的耐 xi_ng ，就这么在屋中枯坐着，却也觉得时间过得极慢。<br/><br/> 终于有人来，来的是孤月，怀里抱着一把琴。是兰雪。<br/><br/> 他和孤月并不能说很相熟，不似罗衣和寒烟，各自说过体己的话。此刻相对着，一颗心紧紧绷住，竟然语塞。<br/><br/> 孤月道：“这琴给先生，解你养伤时寂寥。”<br/><br/> “是谁给你的？”<br/><br/> 孤月微微抬起眼眸：“前日清理屋子时，大夫人见了问起，我们不好隐瞒。”<br/><br/> 任风歌道：“为什么清理屋子？”<br/><br/> 孤月又把目光垂落下去：“阁中家事，先生不用过问。一会儿会有裁缝来给您量体裁衣，您若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喜服样式就由裁缝师傅定夺了。咱们息无常阁，办喜事不张扬，但也绝不会怠慢。”<br/><br/> 孤月看住一张圆凳子，仿佛在对那张凳子说话：“您从今往后住在这里，想要什么就跟我们开口，您算是入赘，少不得也要遵循些礼数，聘礼是不用了，拜堂时低新娘子一头还是要的。阁中虽然远避尘世，琅嬛台却有不少外面毁于战火的书籍，一年四时，节礼俱备，也不会寂寞。”<br/><br/> 孤月道：“先前在洞石之天时，那些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大家过安生日子要紧，何况事也没成，东西也都烧了。”<br/><br/> 任风歌道：“幽兰，他……”<br/><br/> 话没说完，就被孤月打断了：“您现在还来问什么？还嫌幽兰公子背后给人嚼的舌头不够多？”<br/><br/> 任风歌被她堵得心里发酸，道：“我只想知道，他还活着么？”<br/><br/> 孤月不答，一贯冷淡的眉目低敛着，睫下竟盈满了泪光。<br/><br/> “您知道了又怎样，这世上的情谊，本就比纸还薄。”<br/><br/> 任风歌道：“洞石之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他，可我绝没有要和别人成亲的意思。”<br/><br/> 孤月望着他：“这话您可不要再说了，您闯进子午岭，去了连大夫人都不能去的地方，要不是寒烟替你求情，还承认你先前在西北时，就已经跟她成了好事，你现在项上人头早就不保。”<br/><br/> “……”想要否认，又把话咬住了。寒烟连清白都搭上了，只为救他一条命，难道能就这么否认么？<br/><br/> 孤月不再看他。<br/><br/> “大夫人进去时，您就躺在三岔路口，幽兰公子两天后才出来，给遮住了模样，我在后面也没瞧见，只听见前头的人惊叫。现在他在大夫人的住处，由大夫人亲自照顾。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br/><br/> 兰雪琴，该是碰都没有被碰过，虽然擦拭得很干净，但稍微一弹，所有的音都走出了半个徽去。<br/><br/> 这是幽兰放在自己卧室的琴，除了他没有人会去弹，而他也不会弹。任风歌调着弦，调着调着，手停下来，一发呆就是一个时辰。<br/><br/> 他试<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