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无非是关心他几句，问他有没有吃过饭，昨晚睡得如何。<br/><br/> 曲灵不知道顾深坐飞机深夜赶到的事，只以为弟弟的男朋友还在凉城处理那些一地鸡毛的事。<br/><br/> 曲灵应该还没去公司，坐在西餐厅里优雅地吃着早餐：“你也很久没有看看爸妈了，过几天回家吃一顿饭吧。爸妈都想你了。”<br/><br/> 曲岭惜沉默一小会儿，小声说：“好。”<br/><br/> 曲灵皱了皱眉：“你怎么了？”<br/><br/> “什么怎么了？”曲岭惜笑了笑，“我很好啊。”<br/><br/> 曲灵纳闷道：“你很好……怎么就哭了？”<br/><br/> “我哭了？”曲岭惜被曲灵这句话说得一怔，他还在晃神之中，抬手掖了掖眼角的泪，惊讶地发现曲灵没有说错。<br/><br/> 他真的哭了。<br/><br/> “我在看电影。”曲岭惜说，“还挺感人的，讲的是一对触摸不到彼此的恋人。”<br/><br/> 曲灵没多说什么，只淡淡地回道：“是吗？”<br/><br/> 也不知道她信没信。<br/><br/> 曲岭惜：“嗯，很感人。”<br/><br/> 曲灵叹了口气，宠溺又无奈地说道：“我这个傻弟弟。”<br/><br/> 曲岭惜问：“……我哭得很明显吗？”<br/><br/> “明显啊。”曲灵说道，“我又没见到你真人，但听声音就知道你哭了。还能不明显吗？”<br/><br/> 曲岭惜淡淡地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看来我哭点是真的很低啊。”<br/><br/> “不对啊。”曲灵说，“以前你看那些悲剧电影，表情都不带变一个的。”<br/><br/> 曲灵说的是事实，曲岭惜哭点没那么低。倒也不是不低，要看电影的内容，大部分恶意煽情的，他只会觉得烂俗和无聊，不会跟随着观众一起共情。<br/><br/> 所以曲灵很少见弟弟哭，这一次也算稀缺事件了。<br/><br/> 曲岭惜道：“是啊。这部电影是真的好看，我推荐给你。”<br/><br/> “我哪里有那么空？”曲灵无奈道，“最近西林在发展新业态，还愁找不到高等品牌和我们合作呢。”<br/><br/> 曲岭惜对公司最近的困境也有一些关注。西林是做零售业起家的，说白了就是做小超市，这些年来西林发展得很快，连锁超市开了将近有一百来家，几乎垄断了S市的小型超市商机。很难有继续发展的机会。<br/><br/> 知名度打出去了，就不能局限于此。曲灵很快想到发展新业态来扩展公司业务。<br/><br/> 三年前，她决定成立一个大型商场，从融资到注资，从平地到高楼大厦。这商场是建起来了，剪彩仪式就在下个月。<br/><br/> 然而本地品牌就是有局限性，签合同入柜台的只有一些国内中低端品牌。这和西林当初对新业态的品牌定义有所违背，可惜高端线根本就看不上刚成立的本土产业。<br/><br/> 曲灵在这一方面没有人脉，进退不知，正在焦头烂额之际。<br/><br/> 曲灵忍不住对曲岭惜发牢骚：“这几天我们线下线上接触了好几个国内一线品牌，都不太愿意和我们合作。大客户部已经把触手伸向国外市场了，不过估计也是有去无回。国内都没人理，何况国外。”<br/><br/> 曲岭惜安抚着她姐毛躁的情绪，建议道：“那要不降一下定位，西林一向不就走的是亲民路线吗？”<br/><br/> “不行。”曲灵斩钉截铁地说道，“中高端路线是三年前做企划的时候就定好的，不可能变。”<br/><br/> 曲岭惜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西林虽然是家族企业，但毕竟是上了市的，股东手里的权力和话语权都不少。<br/><br/> 当初曲灵建议开高端线，就引起许多大股东强烈的不满，还是曲灵让出不少利益给股东，才让股东们签了同意书。<br/><br/> 如果就因为现在的招商不利，而放弃之前所做的努力，曲灵第一个就不同意。她对这个业态，绞尽脑汁花费太多心血了。<br/><br/> 曲岭惜对此也无可奈何，曲灵都没有这方面的人脉，他更没有。<br/><br/> 曲灵跳过了这个令她烦心的话题，“对了。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毕业之后有想过去哪家公司发展吗？你这个公共社会的专业也太坑爹了，好工作都只能与专业无关的。”<br/><br/> 曲岭惜确实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要不我考个研？”<br/><br/> “随你啊。”曲灵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关于你的工作问题。我们全家人都是支持你个人想法的。你不爱做的事，没人能勉强你。不过你以前不是不想考研吗？”<br/><br/> “以前是以前啊。”曲岭惜说，“人都有可能会反悔的。”<br/><br/> 曲岭惜之前的确没想过考研，二十四周岁，这个年纪对大多数年轻人来说，不算大，但是放在应届毕业生里，着实大了两岁。<br/><br/> 原因是曲岭惜之前生了病，休学了两年，按照正常流程，他现在的这些室友和同学，才应该是他的学弟学妹。<br/><br/> 去年曲岭惜寻思着自己年纪也比别人大了几岁，真要读完研，那还不直接奔三，就有些不太愿意。<br/><br/> 但这几天经历了这些，曲岭惜倒觉得读研也挺好，至少接触的小社会更单纯一点。恋情的失败，让他莫名生出了一些逃避心理。<br/><br/> 曲灵叹息道：“如果你什么都没准备好，也可以来西林工作。这里永远有职位留给你。”<br/><br/> “行啦，行啦。”曲岭惜打趣道，“我知道了。家里人永远是我的后盾。”<br/><br/> “嗯。”曲灵说，“别哭了。失恋了也别哭。”<br/><br/> 曲岭惜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被曲灵拆穿了谎言，有些无地自容。好在曲灵没像平常一样打击他，给他留了点自尊，说了些体己话后就结束了通话。<br/><br/> 曲灵浑身被耗干了气力。他躺在沙发上，捂着脸，轻轻地叹息了一声。<br/><br/> 梧桐树下，各种不知名的鸟吱呀吱呀地叫。小区经常有车辆流动，门卫懒洋洋地坐在保安室里看电视剧。<br/><br/> 一辆陌生的黑车，停在一栋楼的底下已有大半个小时。<br/><br/> 因为是外地牌照，数字还很顺溜得很好看，惹得经过的居民总是有意无意地瞟一眼。<br/><br/>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十分年轻，也称得上帅气。他严谨地穿着白衬衫和灰色西装，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的一小片空地。<br/><br/> 后座手机振动。<br/><br/> 司机望了眼后视镜，发现自家长期雇主比平常更为冷淡的表情有了些微的暖化，他悄悄地歇了口气，心想这下小情侣该和好了吧。<br/><br/> 他是顾深的专用司机，也跟了顾深三年，知道他本性淡漠的品性。但淡漠不等于生气。<br/><br/> 今天他的表情明摆着是真生气了。<br/><br/> 但又不像是在跟旁人生气，更像是在自己生闷气。<br/><br/> 他不敢刻意揣摩，只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实际上对老板的感情世界好奇得不得了。<br/><br/> 老板明摆着是在等一通电话或者一条信息，等到了，冰山就会逐步消融。<br/><br/> 司机刚觉得轻松了一些，下一秒，他就发现顾深又变了脸色，并且变得比之前还要难看。<br/><br/> 顾深揉了下眉心，偏过头看车窗外的风景。<br/><br/> 司机顺着角度看去，很明白他看得哪里是风景，分明是这栋楼的第十三层。那是一片抹茶绿色的窗帘，风一吹，就会轻轻飘动。<br/><br/> 偶尔还会有个高挑的人影走动，但也只是偶尔而已。<br/><br/> 说实话，他只看到过一次。仅那一次，他老板就如临大敌一般看了很久。<br/><br/> “走吧。”<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