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们各自的秘密和疑惑早就被对方探明了。站在柜门外,钱妈来回踱步的犹豫模样早就通过影子，被柜内的儿子看在眼里。<br/><br/> 无需多余的弯弯绕，钱妈开门见山，“说吧,怎么回事。”<br/><br/> 为保证本次谈话的私密性,她的话音很轻也很平,让人觉不出过分的情绪。<br/><br/> 计划了一学期，斟酌了一整晚,想了一路的措辞，真到了开口的时候,又不知该先说哪一句。踩着拖鞋,慢慢悠悠地晃到客厅中央，钱途亮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和钱妈隔了一个空位加一片转角的距离。<br/><br/> 浅麦色的大掌搁在裤上，先是掌心相对地十指相扣，再是毫无章法地相互揉搓,接着，右掌又向下溜，隔着裤料摩挲兜内的手机。<br/><br/> “嗯...”<br/><br/> 国际惯例，先战略性地支吾几秒。<br/><br/> 不想也不必废话辩解，钱途亮抿了抿唇，说出了第一个完整句，“我喜欢他。”<br/><br/> 寥寥四字，却盛着不容置疑的坚定。<br/><br/> 早就猜到了，或者说，是早就看到了。可显而易见的答案真正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的霎时，钱妈的心里还是泛起了类似逃避的不可思议。<br/><br/> 头一偏，钱妈的目光落在钱途亮身上，把这个朝夕相处的儿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深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地吐出，她尽力稳定心绪。<br/><br/> “他呢？”<br/><br/> 你心里装的那个他，也像你喜欢他这样的喜欢你吗？<br/><br/> “他也喜欢我。”<br/><br/> 没有一分一秒的犹豫，钱途亮的回答快速又自信。<br/><br/> 还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如果不是喜欢至极，又怎么会有人愿意，在无比宝贵的冲刺阶段，拨出大部分时间，毫无保留地倾力相辅呢？<br/><br/> 钱途亮的学习成绩是秦尔亲手提着拔高的，这场单方面的帮助钱妈是允许且赞同的。她总抱着侥幸心理，她自我安慰，她自我洗脑，她告诉自己，这俩孩子只是关系特别要好的同桌。可事实证明，这几个月以来，她始终只是在自欺欺人地装聋作哑。<br/><br/> 说白了，在这段感情的萌芽与发展途中，她也是帮凶。<br/><br/>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br/><br/> 又有一枚炮弹在钱妈脑中炸开。太阳穴跳得厉害，眉头锁得死紧，她姣好的眉眼都蹙出了条条细纹。<br/><br/> “什么时候？”<br/><br/> 不会...不会...不会是...<br/><br/> “我十八岁生日那...唔...前一天。”<br/><br/> 准确来说，是在钱途亮成年的两分钟前。<br/><br/> 果然，早在她和秦尔初见之前，这俩孩子就已经在一起了。蓦地，情绪膨胀，被隐瞒的愤怒挤走了放任不管的懊悔。<br/><br/> 其实，其实那日，孩子们并没有刻意隐瞒。其实，其实那日，孩子们亲密得很明显。是她，是她自己，被难得一见的母性光环亮晃了眼，被近乎融化的姨母心泡坏了脑，是她，是她自己没有仔细观察，没有理智分析。<br/><br/> 可是，可是，只要想起那日钱途亮向秦尔投食草莓的动作，只要想起那日钱途亮为秦尔敞开的怀抱，只要想起那日钱途亮喂秦尔喝汤时的体贴与耐心，钱妈就怒火中烧，钱妈就濒临爆炸。汤！汤！那还是她做的竹荪炖鸡汤！<br/><br/> 熊熊烈火把她的脸色熏得越来越沉，双眼一眯，钱妈的眼尾纹显得更深了。<br/><br/> 从小到大，在确保儿子德行端正的前提下，钱爸钱妈一直都给予钱途亮足够的自由。专攻的泳姿是钱途亮自己选的，要好的朋友是钱途亮自己选的，学习理科是钱途亮自己选的，心仪高校也是钱途亮自己选的。父母只会提出建议，从不会过多干涉他的抉择。<br/><br/> 如今，在最最主观的择偶问题上，钱妈却忍不住想插一把手。<br/><br/> 这是个亘古不变的开放题。当自家孩子背离大众轨道，一意孤行之时，作为父母，是该死拉硬拽，在孩子的叛逆怨恨中及时止损，还是继续纵容，放任孩子<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随心所欲地去寻那堵随时可能撞上的坚硬南墙？<br/><br/> 再怎么权衡利弊，钱妈也做不出选择，更何况，这道题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br/><br/> 就不该把钱爸支走，就该留他下来出出主意。这一刻，一向果断的女强人她无措了。<br/><br/> 摊开双手，让温热的掌心贴上眼眶，钱妈极其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话语是从她的指缝漏出来的，这声音，是钱途亮从未听过的破碎。<br/><br/> 她问，<br/><br/> “非他不可吗？”<br/><br/> 就非秦尔不可吗？不谈性别，只看那副重残的身体，他也不会是个优质的恋爱对象。不可否认，父母都是无私又自私的，他们可以无条件地对子女好，却不允许子女受一丁点的委屈。秦尔是个好孩子，站在同学家长的角度，钱妈喜爱他，也心疼、怜惜他。可换个身份，以对方父母的位置来看，她又不可自控地嫌他麻烦。秦尔这一身病痛就是无法忽视的麻烦，往后，自家儿子要时刻处于照顾者的位置，钱妈舍不得。<br/><br/> 还有，还有他人不解的指点和差异的目光，钱妈也舍不得钱途亮捱。<br/><br/> 她舍得送儿子下泳池训练，她舍得送儿子出省参赛，她舍得送儿子进营拉练，却舍不得他吃这恋爱的苦。<br/><br/> 钱妈很想善解人意地支持儿子，可她做不到。这苦钱途亮完全可以不吃的，只要换个恋人就好了。<br/><br/> “嗯。”<br/><br/> 棕色的瞳仁亮得惊人，钱途亮无需思索，就肯定地点了点头。<br/><br/> “非他不可。”<br/><br/> 虽然他和秦尔认识的时间实在算不上长，虽然他和秦尔在一起的日子只有半年，可钱途亮就是确信，秦尔就是他的理想恋人。换谁他都不要，换谁都不得行。<br/><br/> 最后的希望也被踩灭了。钱妈的胸膛破了一个大洞，有狠厉的风从钱途亮的眼中吹出来，刮得她四肢发冷。<br/><br/> 不知默了几分钟，钱妈才稍微拉回了丁点的清明。脊背后靠，松垮地抵着沙发，她又累又疼。<br/><br/> “给他打电话。”<br/><br/> “啊？”<br/><br/> 这是要对线吗？眉心一跳，隔着纯棉校裤，钱途亮紧捏手机边框。<br/><br/> “他睡了。”<br/><br/> 早就过了秦尔家的熄灯时间。即使钱途亮知道，秦尔的睡眠质量极差，不可能这么快入睡，即使钱途亮知道，今晚情况特殊，在没有他的消息以前，秦尔不可能睡着，可第一时间，他还是给出了这句应答。<br/><br/> 要保护秦尔，不能让他受伤，就算，只是小概率的言语中伤。不管秦尔如何强大，不管秦尔是否需要保护，钱途亮都想站在他身前，为他挡去所有的攻击。<br/><br/> “刚才不还微信在线吗？”<br/><br/> 在玄关处，钱途亮发送消息的动作被她看得清清楚楚。贴着玻璃纸和碎钻的精致指甲直指儿子的校裤口袋，钱妈启唇，不容置喙。<br/><br/> “快点。”<br/><br/> “给秦尔打电话。”<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钱妈真的尽力柔和了5555<br/><br/> 换做我家这位，估计已经把我揍成猪八戒了<br/><br/> 第86章<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二两cp在线卑微<br/><br/> 这真是我能想到的最最最最peace的出柜现场了<br/><br/> 本fw舍不得虐啊舍不得虐！<br/><br/> 再提一嘴，emmmm这篇文报了个征文比赛，如果各位家长有营养液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