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分。<br/><br/> 火堆一直没有熄灭,山洞中温度并不低,益宁轻快的穿上衣服,从仓库中拿出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溜溜达达往外走。在这个山洞被木坤弄成避难所之后他只走马观花一样过来看一眼,并没有多深入。这次又是昏迷之后被送进来,他还没有好好看看这里的环境呢。<br/><br/> 越过火堆,走有四五步的距离,就到了这个叉出来的小山洞洞口,那里有厚厚的草编帘子将小山洞跟外面的山洞分开。<br/><br/> “这样能保证小山洞里的温度,还能防止人随便进来打扰。帘子外头应该还有甲卫,要不然昨晚伊杰他们也不会被拦住。”益宁会心一笑,这样想着,知道一定是木坤的主意。<br/><br/> 他伸手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嘴角的笑容立刻凝固,咬了半个的苹果再也吃不下去。<br/><br/> 木山跟索木是守护这个小山洞的甲卫,两人原本应该时刻关注益宁的动静的,昨晚木坤走了之后,也是他们在照顾火堆,小山洞内才能一直保持温暖。可是俩人却因为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而忽略了山洞里的益宁,现在看到益宁突然走了出来,想到首领出去时的嘱咐,两人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羞愧。<br/><br/> 虽然很羞愧,但是木山仍旧把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做完。<br/><br/> 他正在给一个女人包扎伤口。<br/><br/> 女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精力最好的年纪,看骨架也很健壮,应该也是个操持家务的好手;从身边依偎着的两个三四岁的小鬼头来看,女人的生育能力也不错;孩子们和她自己身上的衣袄针脚细密,收拾的很是整齐,看来 xi_ng 格也是十分爽朗。<br/><br/> 这样的女人在族里很多,她们应该在傍晚的时候点燃柴草给归来的男人和玩闹了一天的孩子做上一顿香喷喷的晚饭,在孩子们的争抢饭食中抱怨丈夫的晚归;或者数落小孩跟人家打架;抑或为了男人跟村子里哪个女人多说了一句话而争风吃醋,然后被嘴舌拙笨但行动利落的男人抗在肩上扔到床上去……<br/><br/>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软绵绵的躺在冰冷的石头地面上,丰腴的大腿上一大块血肉不翼而飞,鲜血已经浸湿了衣裤,却只用白布简单的包裹,完全没有一点儿止血的效果。<br/><br/> 四五岁的小男孩抱着更小的妹妹,紧紧拉着母亲没有染血的上衣衣角,再也没有平日里上房揭瓦的调皮,只能呆呆的看着母亲流血的伤口,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恐和不知所措。<br/><br/> 紧挨着这个女人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br/><br/> 老人失去了一只耳朵,可能是在年轻时打猎过程中被野兽咬掉的,只剩下一个丑陋的窟窿,却成为他日后茶余饭后向后辈炫耀的勋章。这样受过重伤却未死的老人,无论在那个族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br/><br/> 他本应在这样的雪天,紧挨着温暖的炉火,给好奇的孙子讲述失去这只耳朵的过程,过分夸张的语言可能会让小孙子宝石一样的眼眸中闪耀着崇拜的光芒……可是现在,他的 x_io_ng 腹处的一道口子正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经过一夜的时间仍旧没有得到处理的伤口已经无法流出更多的鲜血,同样无法继续的,是老人的生命之火。<br/><br/> 再往前,是一个失去了一只胳膊的小孩儿,被绝望的母亲抱在怀里,已经昏迷不醒。<br/><br/> 然后是一个中毒的怀孕妇女。<br/><br/> 然后是一个身上被烧的没有一处完好皮肤,痛苦呻吟的男人。<br/><br/> ……<br/><br/> 益宁的手放在草帘上,感受着柔软的草茎,心底浮现四个字:修罗地狱。<br/><br/> 木坤只说了他们不得已退守山洞,失去了一千多个人,却没有说受伤的有多少。<br/><br/> 益宁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地方,木坤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在离他如此之近的地方养伤。<br/><br/> 这里都这样,可以想象,其他的地方有多惨。<br/><br/> 第113章末章之中<br/><br/> 益宁机械的往外走,索木将手中最后剩余一点的止血用的草药一股脑的给伤者<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覆上,匆忙包了包,起身跟上他。<br/><br/> 守护祭司,是他的职责。<br/><br/> 益宁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在满目的鲜血和悲伤中,在交错的肢体和呻吟声里,他努力的寻找下脚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往外走。<br/><br/> 他告诉自己:不要哭。<br/><br/> 他要到外面去,将所有地方的情况都看一下。<br/><br/> 这个挤满伤者的山洞并不长,尽管走的很艰难,但是也没有用太久的时间。<br/><br/> 益宁手里的苹果早就给了一个吸着手指,眼巴巴的小孩子。<br/><br/>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跟这个山洞相连的,更大的那个山洞却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有更多、更惨烈的伤者,而是挤满了疲惫的、多少带着点轻伤的人们。<br/><br/> 山洞容量有限,每个人分到的地方很小,甚至不能供他们完全躺下,许多人只能靠着墙壁坐着,极少数没有受伤的人甚至只能站着。<br/><br/> 间或有小孩子因为饥饿或者疼痛在小声的哭泣,同样不舒服的母亲却找不到让孩子舒服一点办法,只能将心疼化作无奈的呵斥和责骂。<br/><br/> 听着这些夹杂着低语和哭泣的呵斥和责骂,看着这难民营一样的景象,益宁无法言语,心脏被那些几乎可以凝成实质的悲伤绞的酸痛难言,可是他却产生了一点诧异的情绪。<br/><br/> 因为他看到即便空间如此紧张,他们还是在中间留出了一条可供一人行走的通道。<br/><br/> 这条通道是干嘛的?<br/><br/> “让一让。”寂静麻木的人群突然涌起一阵躁动,沿着通道跑过来一个不知道是哪族的巫,怀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坛子。<br/><br/> 是那个在不久前的议会上,问益宁讨要武器,质疑是否木族在防备他们的老者。<br/><br/> 益宁对这个老者的印象,是有些 ji_an 猾、巧言善变,又十分没有脸皮的,可是现在这个老者虽然衣衫更破旧,还沾染了不少脏污和血迹,神色却是肃穆极了。<br/><br/> 他的身后,还跟着木香、木莲和跟在巫身边学习的两个小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不同的器皿和材料,神色严肃认真,脚步匆匆。<br/><br/> 通道两侧的人虽然已经很挤,看到他们却仍旧做出尽力往旁边让的动作,目光也变得无比尊敬,看向那个坛子的目光又十分热切。<br/><br/> 通道不长,一行人很快到了益宁面前。<br/><br/> 益宁下意识的学那些人,给他们让了一让。<br/><br/> 老者却不过去,他在益宁面前停下,目光带着愤怒和谴责:“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那么自私不给我们武器,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伤!”<br/><br/> 益宁张了张嘴,想反驳,又觉得无论此刻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所以就什么都没说。<br/><br/> 老者却认为他无言以对,冷笑了一声:“哼!你要是还有些良知,就应该将你那些私藏的东西都拿出来,要知道,这坛子里,已经是最后的草药了!要是你藏起来的东西能够多救一条命,也算你赎罪了!”<br/><br/> 益宁摇摇头,正想说些什么,跟着老者一起过来的木香突然带着哭腔开口:“祭司,你是最强大的祭司……现在我们食物也没有了,草药也不够了……请您发发善心,救救他们吧…<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