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见了他……”<br/><br/> “他生活的世界温暖明亮？！你别忘了，他爹做过什么？！他们那些人最擅长做什么！你不要被他骗了！”<br/><br/> 素卿摇摇头，“我没忘记！他爹欠我们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全部讨回来！可是他爹是他爹，他是他。远容是一个坦率真实的人，和他爹完全不一样，从没有骗过我什么。……反倒是我一直在欺骗他，他到死都不知道我其实叫素卿，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不知道他爱的那个碧颜从头到尾都没存在过——我——”她用双手捂住脸庞，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直很想听听‘素卿’这两个字用他好听的声音叫出来是什么样子，一直盼望着有一天他能爱上真正的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跟他坦诚一切，可是我不敢，我害怕他知道了便再也不会看我一眼。因为我永远也不是那个单纯快乐的碧颜，我是描金谷的素卿，冷情无心，甚至亲手杀了他——远容——我忘不了那一刻他的眼神……他一定恨死我了。你说，再过几生几世，他才会原谅我？”<br/><br/> “……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至少，我能帮你动手，让你不用亲手杀死他……”<br/><br/> “谁动手也不行……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早知道他死了会这么痛苦难过，我怎么忍心让他死……”素卿放下双手，露出微红的眼眶，笑容里多了几分凄惨，更加美丽动人，“从我们逃出来的那一天起，少主就对我说，为了报仇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必须舍弃一切在所不惜。所以我杀了他。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之一——可是——”<br/><br/> “可是你后悔了——”<br/><br/> “我没想到失去他会这么痛苦。”素卿又向精舍望去，担心地说，“失去了才懂得。如果少主真的为谁动了心，我不希望他再重蹈我的覆辙。少主心里很苦的，这样的代价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br/><br/> “……素卿……”衡钧望着素卿那身湖绿色的衣裙，心口淡淡的疼痛。他心中那个无心无情总是一身黑衣面容冷漠的女子慢慢多了些生动的表情、明亮的色彩，渐渐地令他有些陌生了。可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她是为谁而改变，他都舍不得，无法放手。<br/><br/> 爱？<br/><br/> 代价？<br/><br/> 原来自己这几日果然反常，已经明显到连旁人都觉察到了么？<br/><br/> 精舍内的韩砚沉听着外面的对话，勾起了一个几分讥讽几分苦涩的笑容。<br/><br/> 他本来根本无意偷听别人的谈话，奈何近日一直心神不宁，即使焚香沐浴也不能令他静下心来，外面的争执声响更加令他心烦，才会发银针以示警告。<br/><br/> 警告之后，外面的声响是小了很多，偏偏他耳力甚好，神思又难以入定，素卿和衡钧的那些对话便纷纷钻入他的耳朵，让他想不听都不行。<br/><br/> 叶凌云，难道我真如素卿所说，为你动心了么？<br/><br/> 可是太晚了，从重逢的那一刻就已经太晚了。他是没有心的，也不配有心。为了报仇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不能回头了，即使真有一日要和叶凌云生死相斗不死不休，他也不介意多付出这一样代价。他不是素卿，他拥有足够强大的内心，足以承受一切痛苦。<br/><br/> ☆、第二十五章<br/><br/> 忌日(2245字)<br/><br/> 虽然叶青阳发下话来，让众人这几日在杭州城内好好游玩一番，可是谁也没有游玩的心情。众人帮助苏家兄妹安顿好了苏擎枫夫妇的骨灰和灵位，焦急地等待着沈老盟主的忌日，一边暗暗盘算已经过去了这几日，前去少林、武当求助的苏家二公子苏敛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br/><br/> 好不容易等到四月初七沈老盟主的忌日，叶青阳一大早便向众人辞别，谢绝了众人的随行，带着叶凌云向金陵赶去。<br/><br/> 沈家旧园位于金陵城南的近郊处，门庭依旧巍峨，一块腐朽的牌匾斜挂在门上，上面刻着“侠义为先”几个大字，两侧的灯笼只剩下了残破的竹骨，依稀可以看得出当年的辉煌鼎盛，只不过砖瓦早已破败不堪，满目<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蛛丝，满地荒草丛生。<br/><br/> 叶凌云随着叶青阳向里走去，里面的家具摆设早就被周边的穷人拿空了，也不知是因为当年沈家的名声太盛，还是那晚的血案太过惨烈诡异，这偌大的一个宅院至今也没有人前来收购或借居，就这样荒废了下来。<br/><br/> 他们穿过破败的回廊堂院，走进后院。那里原本是沈家的后花园，如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坟头，俨然成了沈家的墓园。<br/><br/> 叶青阳在沈陌白和沈夫人的坟前站定，凝视半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命叶凌云将带来的素果摆上，燃上白色的香烛，自己则恭恭敬敬地跪在坟前。<br/><br/> 他手中执着香火，对着刻着二人名字的墓碑沉默凝视了许久，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叶凌云不敢出声打搅，恭恭敬敬地跪在父亲身后。<br/><br/> 直到一整根香都快燃尽了，叶青阳才拜了三拜，将残香插进准备好的香炉中，贡在坟前。<br/><br/> 然后他回过头来对叶凌云说：“拜一拜你沈叔叔和婶婶吧，你也好几年没来看过他们了。”<br/><br/> 叶凌云以前每年都会随父亲前来拜祭，后来在江湖上的名气越来越大，事情也越来越多，便不再年年都来了。他点点头，点燃了几根香，也学父亲的样子拜了三拜，低声说道：“请沈叔叔和婶婶安息，凌云一定会尽力查找当年的真相，为叔叔婶婶报仇。”<br/><br/> 叶青阳听到叶凌云的话，不由苦笑了一下，这是叶凌云很少在父亲脸上看到的表情。只见他苦笑着叹道：“报仇……唉，陌白啊，愚兄无能，这么多年了，别说为你报仇，就连仇家是谁都查不出来。我实在是愧对你这一声兄长，愧对你和弟妹，愧对沈家这一百多条人命、愧对朋友们的信任……这么无能，又怎么配称一声大侠呢？”<br/><br/> “……爹，难道您是因为不能为沈叔叔报仇才退出江湖的？”<br/><br/> 叶青阳对儿子笑了笑，既没肯定也没否定，他再次跪倒在沈陌白的坟前，伸出手去，轻轻地抚 m-o 着冰冷坚硬的墓碑，将上面的灰尘一一拂去。<br/><br/> 叶凌云不便再问下去，他打量着满院子的坟头和石碑，忽然发现了一个名字，不由惊住了。<br/><br/> 只见沈陌白坟头左边紧挨着的那个坟头，石碑上刻着五个字——沈砚涵之墓。<br/><br/> 沈砚涵——<br/><br/> “我是沈砚涵，叫我沈砚涵——”那时候韩砚沉带着喘息的呻吟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br/><br/> 怪不得当时他觉得似曾相识，他确实听过这个名字。<br/><br/> 他记得沈砚涵是沈陌白最小的儿子，比他小几岁，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前来沈家做客的时候，还一起玩耍过。<br/><br/> 韩砚沉和沈砚涵——<br/><br/> 难道他竟会是沈砚涵，难道当年他没有死？<br/><br/> “爹，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爹亲手埋葬、亲手立碑的么？”<br/><br/> 叶青阳站起身来，又抚 m-o 了一下墓碑，点点头，“是我和擎枫兄一起埋葬的。人太多了，只要记得名字的，我都立了碑刻了字，可是有一些下人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名字，便只好立了空碑。唉——”<br/><br/> “那……有没有可能有人没死？逃出去了？比如……沈砚涵？”叶凌云不确定地问道。<br/><br/> “……”叶青阳思索了半天，再次开口，“不可能。当时我和擎枫兄为了寻找线索几乎把每一具尸体都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整整花了两天的工夫，他们确实都死了。不过说到砚涵这孩子，真是可怜—<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