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时间是夜晚，背景是路灯下。<br/><br/> 顾延之还记得那天，谢亦舒在他宿舍楼下等他，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br/><br/> 小胖墩“啪”得按下按钮。<br/><br/> 第一张照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第二张。<br/><br/> 阳光下模糊的侧脸，地点是南溪的自习教室。<br/><br/> 顾延之还记得那天……<br/><br/> “啪——”<br/><br/> 趴在桌上睡觉的后脑勺。<br/><br/> “啪——”<br/><br/> 人群中的一个点，看不清脸。<br/><br/> “啪——”<br/><br/> 又一张模糊的侧脸。<br/><br/> “啪——”“啪——”“啪——”<br/><br/> 啵崽按得手都累了。<br/><br/> 他揉揉小肥爪子，有些困惑：“爸爸，为什么这些照片都看不清妈妈的脸？”<br/><br/> 这还是小胖崽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br/><br/> 顾延之想了想，作出解释：“有的是因为角度，也有的是因为抓拍、像素、光线……”<br/><br/> 只口不提拍照技术的事。<br/><br/> 像素、光线对五岁的小胖崽而言过于深奥，啵崽“哦”了一声，继续切照片。<br/><br/> 他得找那张能看清妈妈脸的照片，才能确定谢老师是不是他妈妈。他心急，速度就很快，小胖手啪啪啪啪按个不停。<br/><br/> 顾延之发现了小胖墩的不对劲：“啵崽，你在找什么？”<br/><br/> “在找……”啵崽动作一顿，看着出现在光屏上的证件照，睁大眼睛。<br/><br/> 就是这张照片！<br/><br/> 这张照片，和谢老师工作牌上的照片一模一样。<br/><br/> 谢老师就是他妈妈！<br/><br/> 可妈妈为什么不认识他？<br/><br/> 啵崽看着照片，小脑袋乱糟糟，半晌，想到一个可能。<br/><br/> “爸爸。”啵崽弱弱地问道，“想从幼儿园偷偷溜出来的小孩，是不是不太乖？”<br/><br/> 第8章<br/><br/> 顾延之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是不乖。”<br/><br/> 啵崽对了对手指：“那大人是不是都更喜欢乖乖的小孩？”<br/><br/> “对。”顾延之看小胖墩这反应，猜测是又不想上幼儿园了，便直接问，“啵崽明天是不是不想去幼儿园？”<br/><br/> 啵崽摇摇头，低下小胖脸想了一会儿，又看向顾延之：“爸爸，如果知错就改，没偷偷溜出去，并且以后也不会偷偷溜出去，那是不是就还是乖孩子？”<br/><br/> “对。”<br/><br/> “会被重新喜欢？”啵崽紧张地看着顾延之，一直到顾延之给出肯定答复，才松了一口气。<br/><br/> 他把光屏的控制板交给顾延之，躺进被窝里，裹紧小被子，缩成胖胖一个球，闭上小眼睛，“爸爸，啵崽今天要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早点去幼儿园。”<br/><br/> 他要重新给妈妈留下好印象才行。<br/><br/> 顾延之不知道今天在云山幼儿园发生的那些事，误以为小胖崽是“不想上幼儿园、但为了当乖孩子，及时打消这个念头”，有些欣慰。<br/><br/> “好，今天早点睡。”顾延之关了光屏，又抬手熄了灯。刚躺下，一只伤心的小球崽滚进了他怀里。<br/><br/> “爸爸，对不起。”<br/><br/> 妈妈回来后没有认他，也没有联系爸爸。<br/><br/> 肯定是因为他表现不乖，让妈妈误以为爸爸没把他教好，连带着爸爸也不喜欢了。<br/><br/> 啵崽一想到自己拖累了爸爸，就很自责。<br/><br/>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爸爸表现得不乖，惹得妈妈连带着不喜欢他，那他肯定会很难过，甚至是生气，气得不想和爸爸说话。<br/><br/> 他怕爸爸生气，不敢告诉爸爸自己连累了他，只能抱抱爸爸，祈求原谅：“爸爸原谅啵崽吧。”<br/><br/> 顾延之哪会想到小胖墩瞒了他这么一件大事，还以为是在为不想上幼儿园的念头道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都被这只小胖子触碰了，哪还舍得怪他。<br/><br/> 顾延之伸手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小胖墩掖了掖被子，声音温柔：“爸爸原谅啵崽。”<br/><br/> 啵崽安了心。<br/><br/> 他想着明天要早点去幼儿园、把画送给妈妈、在妈妈面前好好表现、让妈妈知道他是乖小孩……啵崽吧唧了一下小嘴，带着计划睡着了。<br/><br/> 顾延之听着小胖崽细均绵长的呼吸声，又陪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下了床。<br/><br/> 他下楼时，家政正在收拾垃圾准备离开，见到他下楼，停下手里的活：“先生。”<br/><br/> 顾延之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间不早了，邱姨你早点回去吧。”<br/><br/> “哎。”<br/><br/> 顾延之打开书房门，想到小胖墩说明天要早起，又嘱咐道：“明天早饭提前一刻钟。”<br/><br/> “哎好。”<br/><br/> -<br/><br/> 同一时间，云山幼儿园职工宿舍。<br/><br/> 谢亦舒铺好床铺，翻身躺在床上，摸出光脑给顾言拨了个电话。<br/><br/> “嘟嘟”两声后，耳边响起熟悉的电子音：“您拨打的用户已……”<br/><br/> 谢亦舒按下挂断，随手将光脑抛到一旁。光脑落在被子上，发出一声闷响。<br/><br/> 001原本在兴奋地诉说逛完购物中心后，它对“推广古蓝星文明计划”的新构想，察觉到宿主的情绪，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宿主？”<br/><br/> “嗯？”<br/><br/> “您没事吧？”<br/><br/> “没事。”谢亦舒起身，拎起门边的购物袋，从里面翻出洗漱用具，一边拆塑封，一边对001道，“你继续说，需要我做什么？每天晚上去购物中心的喷泉边……”<br/><br/> “去购物中心的喷泉边卖唱！”001接过话，兴冲冲地继续道，“唱古蓝星的歌，唱给来来往往的路人听，这样既能传播古蓝星文明，又能赚取星际币补贴家用！也不一定要去街头唱，我们可以直播唱……”<br/><br/> 谢亦舒打断001的提议，委婉道：“我对音调的把控不太好。”<br/><br/> “那街头杂技……”<br/><br/> “现在开始练，恐怕有点晚。”<br/><br/> 001有些沮丧：“那宿主我们还是从讲故事开始吧。”蚊子腿再细也是肉。小蘑菇班有三十个孩子，也相当于三十个积分了。虽然离目标有点远，但也比零好看。<br/><br/> 谢亦舒捧着洗漱用具往盥洗室走，想了想，安慰它：“虽然还没想好从哪方面入手，但我们已经想到了可靠的传播手段。也算是有了进展。”<br/><br/> 001有些茫然：“啊？”<br/><br/> “……直播。”谢亦舒提醒它，“你的每一条计划都提到了‘直播’。”<br/><br/> 001醍醐灌顶：“对哦，直播！宿主，我们可以直播讲故事！”讲给更多的人听，拿更多的积分。<br/><br/> 和兴奋的001比起来，谢亦舒更为冷静：“可以是可以，但效果不一定好。”<br/><br/> 001有些转不过弯，谢亦舒耐心解释：“任务目标是五百七五点三七亿，全联邦人口总数的一半。想靠讲故事达成这个目标，得在一年内让古蓝星的某个故事家喻户晓。”<br/><br/> 有点难。<br/><br/> 亚特兰蒂斯也有自己的故事，甚至有很多故事和古蓝星的有异曲同工之处。<br/><br/> 谢亦舒想不出有哪个故事，能在一年内火遍全联邦。毕竟故事的受众摆在那儿，适合幼儿听的故事，大人不一定感兴趣；而适合大人听的故事，孩子们就不一定能听得懂了。<br/><br/> 谢亦舒咬住洁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