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并不是少爷想的那样。」<br/><br/> 「那又是为什么？」<br/><br/> 「……我、我不能说。真的很对不起，请让我辞职。」<br/><br/> 针对辞职这件事，山田丝毫不肯让步。面对深深鞠躬的山田，惣一什么也没说。结果是嘉藤打破这股沉闷灰暗的沉默。<br/><br/> 「你就让他辞职吧。」<br/><br/> 山田抬起一直低垂的头。<br/><br/> 「让心生去意的人心不在焉地继续当保镖，难保不会发生意外。」<br/><br/> 嘉藤瞥了山田一眼，他的目光并不如语调那般冰冷。山田觉得嘉藤似乎能体谅他的心意。<br/><br/> 「不行，我不能放山田走。」<br/><br/> 惣一一口回绝嘉藤的提议。<br/><br/> 「把一只无法融入的猫豢养在身边，它不仅帮不上忙，甚至有可能碍手碍脚。」<br/><br/> 惣一闻言，眉头越皱越紧，露出一副无法释怀的表情。这时嘉藤提议：「差不多该出发了，这件事之后再谈吧。」惣一却悻悻然地说：「把约会推掉。」<br/><br/> 「要拒绝对方吗？」<br/><br/> 嘉藤的脸上浮现疑惑的表情。<br/><br/> 「联络对方，取消午餐会议。」<br/><br/> 「可是，这是年初的……」<br/><br/> 「快去！」<br/><br/> 惣一厉声斥喝，嘉藤这才拿着手机离开。至今曾有过对方临时取消会议的情况，但这是惣一第一次主动取消会议，而且还不是为了急事，只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br/><br/> 现场只剩下惣一和山田两人，山田尴尬得忍不住开口说：「对不起，我知道少爷对我百般照顾，我却以这种方式回报少爷，真的很对不起。」<br/><br/> 惣一没有回应。<br/><br/> 不一会儿嘉藤回来了，他对惣一报告：「我已经通知对方今天的午餐会议取消。」<br/><br/> 「去仓库把那个拿过来。」<br/><br/> 惣一紧接着下令，嘉藤反问：「要拿……那个吗？」<br/><br/> 「快去拿过来！」<br/><br/> 嘉藤在惣一的怒斥下，再次离开客厅。五分钟后嘉藤回来了，手上多出一台小型电脑。电脑被放在桌子上，除了样式老旧一点之外，并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山田不明白惣一为什么要特地叫嘉藤将电脑拿过来。<br/><br/> 「你想走，我就让你走。」<br/><br/> 惣一这时一反不容置喙的坚决态度，独裁的君主爽快地让步。<br/><br/> 「……不过，你必须为我做最后一份工作。」<br/><br/> 「我什么都愿意做，请您尽管吩咐。」<br/><br/> 虽然山田已经无法再尊敬惣一，但是惣一毕竟对他百般器重，所以他想在最后为惣一尽一份心力。<br/><br/> 听到山田的回答，惣一细眯起眼露出微笑。<br/><br/> 「把电脑的盖子打开。」<br/><br/> 山田依言将电脑拉近自己，因为那是一台小型电脑，所以重量很轻。<br/><br/> 可是，打开盖子的山田发现里面的「那个」时，忍不住倒抽一口气。<br/><br/> 小型的笔记型电脑里既没有萤幕，也没有键盘，精密的零件全被拆除，空荡荡的空间里装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和将近二十发的子弹。<br/><br/> 「我本来想委托中国的杀手，现在这个麻烦可以省下来了。」<br/><br/> 惣一缓缓向后靠在沙发的椅背上。<br/><br/> 「你用那把枪去杀死君岛那只肥猪。」<br/><br/> 低沉冷酷的声音震动着山田的鼓膜。<br/><br/> ◇◆◇<br/><br/> 大概是还在放寒假的缘故，几个看起来像是小学生的孩子在河岸上踢足球玩耍。山田坐在河堤上，驼着背凝视颜色晦暗的河面。起风之后，颜色令人郁闷的土黄色杂草发出「沙沙」的干燥声响。<br/><br/> 山田的右手下方有一台小型的笔记型电脑，没有人会料到里面是一把手枪。他将用这把手枪杀死君岛。<br/><br/> 虽然他做过不少犯法的事，但是从来没有杀过人。<br/><br/> 惣一的言语掠过他的脑海。<br/><br/> 「你知道太多我的事情。<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只有你掌握我的弱点，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所以你也必须提供你的弱点给我。反正我持有的炒作股几乎都已卖掉，那家伙对我来说已经毫无用处。」<br/><br/> 由于君岛利用流氓来中饱私囊，所以山田原本就不认为君岛在任务结束之后，惣一会放过他。只是……山田万万没想到暗中除掉君岛的工作会落在自己身上。<br/><br/> 连笨蛋都知道杀人是犯罪的行为。但是，流氓活在一个和社会常识脱节的世界里。如果身为再生父母的组长叫他杀人，他也不能不杀。即使从世人的眼光来看是错误的行为，但只要和组长之间存在信赖关系，「杀人」的正当 xi_ng 就能成立……理论上应当是如此。可是，他已经无法再信任惣一。他知道惣一器宇非凡，但是他无法尊敬惣一。<br/><br/> 杀害君岛是惣一的希望。杀手找任何人都行，如果想要省事，也可以委托中国人，但惣一为了恶整他而命令他下手。这是惣一对心生去意的跟班所做的制裁。这笔不是基于道义与情理的交易，在世人的常识和流氓的常识里都行不通。他没有办法提出任何借口，就只是个杀人犯。<br/><br/> 山田将低垂的前额抵在膝头上。他不想杀人、不想杀人，他真的不想杀人。但是不杀人，他便无法获得自由。<br/><br/> 不然，干脆把盒子扔进河里吧？然后对惣一说他不小心弄丢了……想到这里，山田不禁发出「哈」的一声嗤笑自己。那种幼稚的行为怎么可能骗得过惣一？惣一只会斥责他一顿，再给他一把新的凶器。<br/><br/> 山田一直坐到连指尖都变得冰冷，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太阳已经西斜，之前还在河岸上玩耍的小朋友全都跑得不见踪影。<br/><br/> 要不要找人商量呢？山田的脑中霎时浮现冈野的脸。但是，他觉得冈野只会对他说：「你也只能干了。」那是组长儿子的命令，不容违抗。而且，说不定惣一早已在背后下令要冈野杀了他。路彦的脸也掠过山田的心头，但那小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不想将路彦卷进来。所以，他无法对信任的人开口。<br/><br/> 他必须自己做决定，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br/><br/> 山田恍惚地想像今后的自己。他杀死君岛之后，如果逃不过警察的追缉，他就会去坐牢，大概必须服刑十年吧。出狱的时候，他已经几岁了呢？山田不愿想像。到时候，上了年纪的他所剩下的，只有坐过牢的前科，以及不会被任何人称许 we_i 劳、豪迈虚掷的十年。<br/><br/> 蓦地，一道曙光 sh_e 入他沉郁的心中。山田跑向地下铁的车站，跳上电车——还有良太，他还有良太。<br/><br/> 山田搭了十分钟左右的电车，在离医院最近的车站下车。他仰望着巍然耸立的白色建筑物。要杀君岛很简单，但是他杀人的事若被发现而去坐牢，那谁来照顾良太？美铃已经被强制遣返中国，这样一来，谁来照顾那个和自己一样孑然一身、倒楣透顶的男人？所以，他不能去杀君岛，不能铤而走险，不能留下那个可怜的男人孤伶伶一个人。<br/><br/> 山田来到良太病房前的时候，听到说话声从门内传来。他以为是护士，所以没有敲门就进去病房，但病房里是一名年近五十、身材枯瘦的中年妇人。她将夹杂白发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身上穿着起毛球的水蓝色毛衣，瘦得有如皮包骨，眼角长满皱纹。<br/><br/> 妇人和山田的目光对上，便从椅子站起来，仿佛要蜷起身子似地向山田行礼致意。山田也随即<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