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褚易从口袋里拿出赵铭的那只录音笔，给他看：“我不傻，没有准备白白牺牲，如果出了什么事，至少还有份证据留底，你今天不也让小周拍了照片？我们思考模式还挺像呢。”<br/><br/> “褚易。”高允哲按下他的手，他叫他名字，口吻严肃，“alpha侵犯beta的判刑很低，有些甚至打通关系就能脱逃。beta的权利在alpha面前是可以被牺牲的，你懂不懂？”<br/><br/> 褚易嗯一声：“我在三山待的时间比你久，外国人，这些我比你清楚。”<br/><br/> “那你为什么——”<br/><br/> “我有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他放轻声音：“你在姚家是吗？”<br/><br/> 高允哲没有回答。褚易了然，他做出轻快的语气：“没什么的，那边的确更重要一些。其实你不来我也能自己解决，最多吃点苦头，我习惯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过来，还有，我欠你一句对不起。”<br/><br/> “为什么道歉。”<br/><br/>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自从你买下我之后，好像没有真正开心过。这场交易的目的原本是为了取悦你，但我做得实在差劲，不仅不听你的话，还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一点都不省心，所以我想我该给你诚心诚意道个歉，为之前的事，还有其他犯下的错误，一并道歉。对不起。”<br/><br/> “你接受吗？”他问，又自答：“不接受也没关系。以后我会听话，哪里都不去，你过来也好，不过来也好，我都在这里等你。我们的交易始终有效，你和姚家的婚事结束之后，你想怎么处理我都行，我都会接受。”<br/><br/> 他不断说着，一刻不停，好像停下就再也接不上了。因此他不能停下，喋喋不休到连自己都嫌吵。褚易。高允哲试图打断他，褚易。他叫他好几次，他也不理。<br/><br/> “褚易！”高允哲握紧他肩膀，“别说了。”<br/><br/> 他终于停下，问：“你不让我说……你不接受吗？”<br/><br/> 高允哲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他迟疑很久，才开口：“不，我没有怪你，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之前那些也不全是你的问题。我只是生气，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不留余力去伤害自己，从不肯说实话，还非要与我逞强。”<br/><br/> 他松开他肩膀，缓缓说：“褚易，你太喜欢和自己作对，这不是恰当的自我保护方式，你应多爱惜自己。”<br/><br/> 褚易愣了愣。他忽然慌张。要怎么回答？他可以用以往那种态度来搪塞，说哪有，我很爱自己，全世界我最爱我自己——听上去足够潇洒。<br/><br/> 可他并不。他是拧巴的一个结，就像他的第二性别，既不是beta也不是ga，他卡在第二性别的缝隙里，是站不到任何群体里的孤零零的人。<br/><br/> 没有归属，无人指路，他分辨不了痛苦与快乐。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多。有个人愿意爱他，包容他，借一个肩膀一个拥抱给他就好。只是这个愿望竟也难以实现，褚易喉咙哽咽，他喘着气，那些话就卡在那边，他从未如此想要尽数说出。<br/><br/> “我……我不……”<br/><br/> 高允哲捧起他的脸，alpha释出了少许的信息素来帮助他稳定情绪。他轻声问他：“什么？褚易，慢慢说。”<br/><br/> “我不会……”<br/><br/> 眼泪掉下来，他没有抹去，任它们掉。他忍不住了，在高允哲面前哭出声音：“因为我不会！我很怕，对不起，我真的怕，我刚刚骗你，假装无所谓，我骗你，骗我自己……我进去那间房的时候，我真的怕死了，我甚至恨你，恨你为什么不肯接我电话，我最需要你来帮我的时候你却不在那里……我恨你，高允哲，我恨死你！”<br/><br/> 他边说边哭，不该说的也一次性全部说尽。高允哲抱住他，拍着他后背，让褚易在自己怀中像个小孩一样哭着喊我最恨你。他没有阻止，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拍他。<br/><br/> 等褚易哭累了，宣泄到头，理智哗啦一下涌回来。他惊醒，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发泄时候痛快，现在细想，他是不是对高允哲说了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需要你和我恨你？<br/><br/> 老天，让他死吧。<br/><br/> 他抵着高允哲胸口。这alpha也太狡猾，明知道自己对他的信息素有反应，还在这种时候放出来给他闻。而自己也的确够不争气，在他这湿润气息浸透的怀中很快便平复下来。<br/><br/>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哭过之后的鼻音很重，褚易闷闷地说。<br/><br/> “在你眼里我这么不近人情？”<br/><br/> 高允哲松开褚易，褚易却不肯抬头，死命埋在他胸膛。<br/><br/> “你对我就很不近人情。”他说，“你不是说过你不讨厌beta，却唯独不喜欢我吗？”<br/><br/> “我哪有说过唯独？”高允哲问。<br/><br/> 他记得。褚易抓紧他衣服：“我说有就说。”<br/><br/> alpha在叹气，少见。他最终还是拉开褚易，beta别过头，擦掉眼泪后，用一双红红的眼睛看向他。<br/><br/> “你想笑就笑好了。”<br/><br/> 褚易咕哝道，脸颊突然一热。高允哲伸出手，抚摸他脸上的那道伤口。<br/><br/> 他问：“疼不疼？”<br/><br/> 最近受过太多伤，自己留下的，别人留下的。头一回，他不再想去习惯。他想大喊，痛痛快快喊一次。<br/><br/> 他说：“疼。高允哲，我好疼。”<br/><br/> 再无更多的话。不需要有。他们凑得近了些，头抵着头。褚易想今夜就任性一次，只要求高允哲再多安慰他一会就可以，但对方给了更多。信息素与吻，皆不吝啬。他吻得缓慢深入，手伸进褚易柔软的长发。等褚易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剥去彼此的衣服，跌进床榻。身下被褥被搅乱，褚易躺着，勾住高允哲的肩膀。他看到了窗外景象。<br/><br/> 今夜是新月。<br/><br/> 第56章平静<br/><br/>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br/><br/> 褚易将这四个字在心中念了一百遍。睁开眼时，室内没有开灯，暗的。他依稀记得回来是晚上十点多，刚看电子钟的时间，已经两点二十分。<br/><br/> 身边传来有人翻身的声音。他侧过身，看见高允哲宽阔的后背。alpha在他旁边睡着了。<br/><br/> 他放轻呼吸，枕着手臂，看对方后背。意志坚定的高允哲也有这一天。他暗想。居然打破规则，第一次在做完之后留下与自己过夜。<br/><br/> 也许只是因为太累了。他猜。又或者是可怜自己——可能吧，人总会对惨兮兮的小狗多几分同情。今晚他形象坍塌，整个人像眼泪化的那样，做着做着又哭了，哭好几回，但高允哲一次没有取笑他。他甚至吻掉一次他的眼泪，对他说不哭了，闭上眼睛，褚易，闭上就不会哭了。<br/><br/> 他听话地闭上，热量落到嘴唇。他们接了十几次吻，也许是高允哲发现只要接吻，他就会停止哭泣，于是他就用这最便利的方式叫他安静。<br/><br/> 回忆起那些吻，褚易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用目光描绘高允哲的肩膀与背脊。都是赤裸的，昏暗的。他一遍遍看，一点点记下。这样的后背只在今夜藏进他的眼睛，以后，迟早有天，它会属于另一个ga。<br/><br/> 褚易决定放过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个念头。他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下床，走到柜前，摸索一阵后取出相机。然后回到床上，动作慢得一帧帧似的，生怕弄醒对方。<br/><br/> 他调暗床头灯，制造一些光源，举起相机将镜头对着高允哲，按下快门，拍下一张照片。<br/><br/> alpha肩膀动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