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所有人设下一个不可打破的天平,他让你们看见沉下的那端不可逆转,但我想以陈先生的个性,您应该很早就有察觉,您也绝不愿意屈服。所以严格来说,我也不是在求您,我在赌。我赌您是否选择反击,也赌一个后悔的人是否选择赎罪。”<br/><br/> 陈知沅不再说话,他陷入久久的沉默中。褚易没有再发表意见,他想那本日记已是最强大的劝服。他调转视线,看向半屿的花苑,那里种了许多式样的珍奇花卉,在冬天齐齐枯萎,满园只剩枯枝残影。可这只是暂时,待来年春天,走过一轮的它们会重新开放。<br/><br/> “夹竹桃每年开花、凋谢,这个循环不会发生变化,”他静静说:“变的只是看它的人,陈先生,您觉得呢?”<br/><br/> ——<br/><br/> 送走陈知沅,褚易在半屿的户外花苑坐了一会。这天阳光很好,抬头时需要闭上眼睛。最近他睡得很少,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在外奔波。在方宅一年的他是停滞的,没有工作也没有社交,一切都围着一个人转。走出笼子需要适应,但真的走出来,这个困住他二十多年的三山何尝不是一个更大的笼子。<br/><br/> 他一直不喜欢三山这座城市,却也找不到离开的理由——自己又能去哪里?三山像他心头放不下的执念,那个唯独alpha与ga在一起才能构成的无缺憾完美。但如今,他已不再向往那些曾经向往过、认为重要到无可替代的东西。<br/><br/> beta是自由的。二十六年,他第一次体会到这句话真正的意义。<br/><br/> 褚易闭着眼。回到公寓他一个人也睡不着,就翻来覆去看自己给高允哲做的那本相簿。他记录了alpha的很多瞬间,唯独少了微笑时。仔细想想,高允哲与他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有真正笑过。他以前认为他是冷酷,吝啬于分享一点温柔,现在却能明白。高允哲什么都不会给。他什么都没有怎么给?只要同样被困在那层命运之中,他就没有温柔的能力,没有对人好的能力,没有爱的能力。高允哲是装在高允哲名字里的一具行尸走肉。<br/><br/> 念念。<br/><br/> 他在心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会给他带来多些动力。褚易晒了一会太阳,他打起精神,眼睛睁开一条缝,远远看见有人走来。<br/><br/> 看清那人身影,他心跳漏拍,又恢复,从长椅上站起,主打与对方说话,“你好。”<br/><br/> 走在前边的周助理有些惊讶,他很快调整状态,向身后的人低声说了什么,随后走开。<br/><br/> 只剩他们两个。褚易凝视着眼前人,高允哲的状态比他想象中好些,衣着整齐,只是双眼有些红,大约和自己一样缺乏睡眠。<br/><br/> 你好。他又说一次,alpha终于有了反应,他快步走到褚易面前,伸出手解开他的围巾,将冰凉的手掌贴到他皮肤上。<br/><br/> “你解下了?”他箍住褚易的脖子,询问的语气带着些许焦虑。<br/><br/> 褚易摸上他的手,勾住他手指,轻轻从对方手中挣脱:“是你给我的钥匙,送我也是希望我能解开那枚颈环,不是吗。”<br/><br/> “不是以这种方式,”高允哲放开他,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那天见过高永霖,无论他对你说过什么,你都不用相信,”alpha低声说:“回来,褚易,我不会怪你。”<br/><br/> 面前是分岔路。如果他不够坚强,大可回去与高允哲继续在一间温室里享受快乐,哪怕快乐很快腐烂也无所谓。这条路是昙花一刻,方宅从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牢笼。<br/><br/> 有另一条路。困难重重,荆棘丛生。他需付出、忍耐,或许不被理解,也或许会因再度错过失去所有。<br/><br/> 褚易低头握了一下高允哲的手:“对不起,我不该在平安夜做那种事情,你当时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但是,”他深呼吸,又说:“不行,再等等吧,很快就会结束的。”<br/><br/> “你今天来半屿见陈知沅是在做什么打算?”alpha反握住他,“褚易,不要做傻事。”<br/><br/> 褚易对他笑笑,抽出手,抬起遮住高允哲的眼<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睛。他看他那一不开心时就会抿起的薄唇,想自己是真的好傻。<br/><br/> “真好,你现在能念对我的名字了。”<br/><br/> 我犯过很多错误,也从未学会反省,但是?念念,我欠你一些东西,我一定还你。如果命运真是一枚镶嵌在我们身上的圆环,那么有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想再亲自确认一次。<br/><br/> 他放下手,离开冬日萧索的花苑。前路是荆棘地,踏平才有坦途。<br/><br/> ——<br/><br/> 一月十二日,新利和董事会选举如期举行,陈知沅获选新主/xi。叁周刊特别封面,大字标题:江山易主,风云落定。<br/><br/> 第76章他的回答<br/><br/> 二月最冷的时候,褚易公寓断电。他带上所有家当跑去赵铭家,到时,小小房间里已经塞了两个人,赵铭在敲电脑,旁边一个人正抽烟,搞得屋内烟雾缭绕。<br/><br/> 褚易皱起鼻子,问赵铭:“你怎么忍得下去?”<br/><br/> 赵铭赶紧开大窗,回头无奈说:“少抽点吧,主编,我真怕哪天自己也跟你一块得肺癌,到时候你肯不肯给我报销医药费哇?”<br/><br/> “你有全民医保。”罗望边说边按掉手里的香烟。他没看褚易,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讪讪说:“你怎么来了?”<br/><br/> “监督。”<br/><br/> 褚易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沓资料递给赵铭,后辈看一眼就惊喜地叫,“主编,易哥查到新利和那桩水利工程的新线索了,你看看!”<br/><br/> 罗望立即接过资料,看完露出喜色:“行啊,褚易,对撰稿有很多帮助。”他刚开心没两下,发现褚易正看着自己,收了表情,默默将资料贴到情报板上。<br/><br/> 赵铭左看右看,读气氛的水平似乎比以往提高许多,站起来说我下去买午饭,主编,易哥,你们要吃什么?<br/><br/> 罗望:“叉烧饭。”<br/><br/> 褚易:“炒面。”<br/><br/> 门关上后,罗望问他:“你是预备一辈子都不吃叉烧?”<br/><br/> “想吃还是会吃,但我今天想吃炒面,”褚易看一眼罗望放在桌上的文稿:“写得怎么样?”<br/><br/> 罗望让出位置给他看:“昨晚刚拟完一个大纲。”<br/><br/> 将全数注意力集中在稿件上,褚易拿笔圈圈画画,在上面补充自己的想法。罗望站在他身后,两人靠得有些近,alpha突然问:“你是不是昨晚发病了?”<br/><br/> 还在看大纲的褚易点点头,并不在意:“没事,我有用补充剂。”<br/><br/> 一只手落到他肩膀:“不要太勉强自己,你脸色不是很好看。”<br/><br/> 褚易动动肩膀挣脱,拿着文稿坐到桌子另一边,继续改。罗望有些尴尬地放下手,“既然你不想看到我,为什么还来找我帮忙?”<br/><br/> “因为要榨干你仅剩的愧疚感。”<br/><br/> “哈哈……”<br/><br/> “我的确不是很想看到你,但我找来帮忙的不是叁周刊主编罗望,而是我的大学师兄罗望,我不相信你为人,但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当然,利用你的愧疚也不是说笑,你越是心中有愧,工作时就越会加倍卖力。”<br/><br/> 罗望一脸哭笑不得:“你分得也太清楚……老总真是看走眼,当初应该让你来做主编,你的用人思路可比我冷酷多了。”<br/><br/> 他摇摇头,转身看着情报板,感慨道:“不过要多谢你,我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还能有机会写这样的新闻。”<br/><br/> 褚易仍在纸上划拉:“是啊,新利和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