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法外的凶手,他也成了线上的一个普通吊坠,无非是比其他吊坠鲜艳点罢了。<br/><br/> 我回了家。那天我爸没回家,这不是什么少见的情况,大家该干嘛干嘛。我妈和她的小姐妹讨论周末去哪聚餐,我在听英语听力,许驼坐在书桌后的床上,用笔记本电脑查资料。<br/><br/> “喂,如果,我是说如果,”写完一张卷子后,我趴在书桌上,对着他低语,“如果我家一家三口有天被人入室杀害,你会不会出手啊?”<br/><br/> “会。”他微笑着点头,“戴叔包的馄饨很好吃的。”<br/><br/> 这时,外头传来了门铃声。我以为是我爸回来了——妈妈去开了门,她的语气很讶异:“周队怎么来了……”<br/><br/> 他问:“谁是周队?”<br/><br/> “我爸的上司啊。”<br/><br/> 许驼警惕起来,合上了电脑,靠近了窗户。我脑补了最疯狂的状况——这家伙做的事被人发现了,警队极为重视,队长带人冲进我家,一脚踹开我房门,开始追逐战……<br/><br/> 那我肯定帮周叔叔,因为他每年都给我压岁钱。<br/><br/> “死孩子,小财迷!”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骂我。<br/><br/> 然而没人冲进来。<br/><br/> 我们等了很久,不知道客厅里究竟在进行什么谈话。而就在五分钟后,我听见了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br/><br/> ——我爸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没了。<br/><br/> 第3章<br/><br/> 我讨厌坐长途飞机。<br/><br/> 机舱里的干燥让眼球很不舒服,超过五个小时后,鼻子还会闻见恶心的味道。<br/><br/> 上一次回国是一年前,春节时候回去看看我妈。平时因为要读书和打工,没办法一年回去两次。但哪怕是一年一次,长途飞机都让我有种下次坚决不再坐的崩溃感。<br/><br/> 凌晨一点落地。因为时差,整个人都昏昏欲睡。尽管在飞机上已经吃了助眠药强行倒时差,下廊桥时候还是差点一脚踩空。<br/><br/> 我在行李转盘等自己的两个大行李箱。等待时间太久了——从亚特兰大起飞,转机两次,就算告诉我掉了一个行李箱也没啥意外。<br/><br/> 我打着哈欠换上了国内的手机卡,给我妈发了条已经落地的消息。她已经等在机场外了,但看这个情况,恐怕还需要等很久。<br/><br/> 二十分钟后,我终于等来了自己的行李。我们约定在航站楼停车场,大约需要走十分钟。我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把露在外面能洗的皮肤统统洗了一遍,试图洗掉飞机上的怪味。<br/><br/> 凌晨两点半,国内机场已经没有多少航班起落了。<br/><br/> 洗手间里只有我一人,当擦干净手上的水、准备离开这里时,身后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只手将我拽了进去,用力掐紧我的脖子——<br/><br/> 我闻到那家伙身上的熟悉气味。<br/><br/> 这场谋杀持续了不到十秒。我捂着脖子坐在马桶盖上,咳了好一会儿。他刚想说话,被我一脚踹到小腿胫骨中间,捂着腿“嘶”得跳开了。<br/><br/> “大学毕业了,怎么人都变样了?”许驼单脚跳过来,撩开我的留海,“头发留那么长,还戴眼镜了,你近视吗?”<br/><br/> 我作势要再踹他一脚,他打开隔间门逃了出去。<br/><br/> ——爸爸去世后,许驼还是住在我家里。他偶尔用出差的名义去外地待几天,只有我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br/><br/> 每年回国探亲也会顺带见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去便利店买点垃圾食品,去网吧开个黑,或者在我卧室里交流一下他最近追查的家伙。我原以为他只喜欢追杀那些没被抓住的杀人犯,后来知道,他的猎杀范围比这广得多。<br/><br/> 最痛苦的是陪他开黑。他游戏打很烂:“血量这个设定本来就很不科学,为什么怪被刀刺了那么多下还不死……”<br/><br/> “因为它是怪啊。”<br/><br/> “我们的人物被砍了那么多下也没死啊。”<br/><br/> “因为那只是程序数据啊。”<br/><br/> 他可能还是觉得三次元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怪比较好玩。<br/><br/> 我妈一向是个优柔寡断的女人,但在爸爸出事后,她果断用抚恤金安排了留学的事。我那时反而犹豫,考虑要不要拒绝出国,留在这照顾她。<br/><br/> 许驼让我出去转转:“反正学费的问题也用抚恤金解决了……”<br/><br/> “在我报警前你还有一次说人话的机会。”<br/><br/> “——年轻就要多去外面闯一闯。”<br/><br/> 送我去美国的那天,我妈和他送我去的机场。等我毕业回国了,还是我妈和他来接我。<br/><br/> 妈妈提前给我发了消息,她开车在停车场等我,许驼来机场的到达层等我。<br/><br/> 这家伙果然没安分等在出口。<br/><br/> 我们各推着一个行李箱下了电梯,去停车场找到了我家的车。我妈抱怨我头发太长了:“面试之前还是把头发修一修吧。又没近视,戴什么眼镜呀?我都担心小许认不出你。”<br/><br/> “差点没认出来,担心自己抓错人。”他坐在后排低声笑了。<br/><br/> 我瞥了眼他的手。许驼左手手背有个伤口,像是刀伤。<br/><br/> “手怎么了?”我轻声问。<br/><br/> “——工伤。”他说,“客户情绪激动,完不成需求就想砍人。”<br/><br/> “这样啊。”我冷笑,“那你干啥不把客户当上帝完成他的需求呢?”<br/><br/> “完成了需求,他还留着干什么,直接走了。首先要保证客户不会走,人能留下,生意就做得成。”<br/><br/> “明天周叔下班后来我们家对吧?”懒得和他扯皮,我问妈妈明天的事,“好像是帮我弄简历的事。”<br/><br/> 妈妈要开车,没有回头:“让他别来也行。”<br/><br/> “我投技术岗,不出外勤的那种。”<br/><br/> “最好还是和小许一样进普通企业吧。”她说,“妈妈能找老同学帮你内推进合资企业……”<br/><br/> 我推了推鼻子上的平光镜,把自己藏在镜片后面,躲开她的话。爸爸的死让她如同惊弓之鸟,对于我未来的择业充满了不安。<br/><br/> 同样不安的还有许驼。他看到我笔记本上的岗位意愿,咽了三口唾沫。<br/><br/> “怎么样?不安吗?”我把笔记本抽回来。<br/><br/> “不是,你什么时候对痕迹学研究感兴趣了……”<br/><br/> “大学时候啊,特意转了专业。刚好周叔能帮我把档案送去研究所,工作和收入都稳定,有什么不好。”<br/><br/>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几年我长高了些,和他走在一起,身高似乎差不多。<br/><br/> 回家后首先是搬家——我妈决定把外婆接来照顾,而我直接带着自己的东西搬去楼上许驼租的住处。这是我回国前就决定的事,许驼的租金可以减半。<br/><br/> 许驼租我家住了很多年,不过大家几乎没怎么去过他那。我都担心开门会看见啥血呼啦滋的东西,结果,楼上的房间出乎意料的干净。<br/><br/> 没有多余的装饰和摆设,所有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大行李箱靠窗户,钱包、证件夹都摆在行李箱上面。哪怕停电环境下,也能背下来每样东西放在哪。<br/><br/> “这就是随时准备跑路的人会住的地方。”他说,“你以后要是看见还有谁的屋子也是这样,就得小心一点。”<br/><br/> 我从自己的行李里抽出两张球星的海报和几本男性向杂志丢给他:“明天周叔过来和我谈入职的事,你最好把屋子弄乱点。”<br/><br/> 周叔是我爸的上级,这两年也准备退休的事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