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留太久了。”<br/><br/> 许驼曾经说过，他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一般停留几天到几个月。<br/><br/> 但他在这里已经停留几年了。<br/><br/> 我从没去追究过他为何停留在这。我习惯了他在这。<br/><br/> “但我可能真的要走了。”他说，“也许下周，也许明天。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br/><br/> 我呆呆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br/><br/> “你不想我走？”他问。<br/><br/> “……”<br/><br/> “你能替我找到不走的理由吗？”他伸出手，握住了我手里的手机，“雪明，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其实和小孩子没两样，和你交换了秘密的人就能让你安心——而只有小孩子才会把交换秘密这件事看得很重，重得像是交换了结婚戒指。”<br/><br/> 他没有打开那个旅行包。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整理旅行包，说明新的旅行很快就会来。<br/><br/> 我握紧了手机，没有让他从我手里抽出去。<br/><br/> “雪明，我知道你想做什么。”<br/><br/> “你知道。”<br/><br/> “小学的时候，经常听见同学说，‘不和我玩，我就再也不理你’。”他眼里含着冷静的笑，映出我有些扭曲的神色，“……不和你玩，你会报警吗？”<br/><br/> “……你要试试吗？”我退开半步，将手机藏在身后。<br/><br/>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别闹。”<br/><br/> 几秒的寂静后，我叹了口气。<br/><br/> “——我开玩笑的。”我说，“想走就走好了，记得把这个月房租付了。”<br/><br/> 他耸肩，靠回沙发上：“我还担心你这孩子独占欲强到爆炸，想玉石俱焚……”<br/><br/> ——就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他从沙发上跃向我。<br/><br/> 速度太快了，我虽然有防备，但是身体却跟不上反应，被他拧着脖子放倒。<br/><br/> 手机摔落出去，屏幕亮了，显示出给周叔发消息的界面。<br/><br/> 许驼踩着我的胸口，拿起地上的手机，他将茶几向上抬起了一点点，把我的手机塞到桌脚下。接着，茶几重重落地，桌脚把它压得粉碎。<br/><br/> “家家酒结束了，雪明。”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因为逆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没办法留下你不管了。我得杀了你，杀了楼下你的妈妈，然后才能安心地走。”<br/><br/> 他将我拽进卧室，从抽屉里拿出绳索绕在我的脖子上，接着打开窗，把另一头固定在空调外机箱的架子上，就像当时他试过的那样。许驼把我拖到窗台上，整理我被冷汗打湿的额发，将绳索缓缓收紧。<br/><br/>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幕？”我轻声问。<br/><br/> 他点头。月色下，这个人的神色又恢复了柔和。<br/><br/> “百分之五十对五十。”他说。<br/><br/> 许驼最后抱了抱我，像哄孩子入睡那样，轻柔拍着我的背。我的半边身体已经在窗外，他随时可能放手，成为过山车下坠的那一瞬。<br/><br/> “如果……”我没有伸手去拉住他。我知道，一旦我做出想拽住他的举动，他就会立刻将我摔出窗外，“如果我有东西能留住你呢？”<br/><br/> 许驼没有回答，继续安抚着我，轻拍我的背。<br/><br/> “有人不断在猎杀年轻女性，伪装成上吊自杀。这个月，这个区有三起，半年以来，全市可能超过二十起。”<br/><br/> 听见我的话，他的动作停下了。我的呼吸也随之停滞，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迎来下坠。<br/><br/> 接着，我听见他的声音。<br/><br/> “——你怎么知道的？”<br/><br/> “……我看见了我们数据库里的照片……以自杀结案的案件很少会送到我们这里来。我看到一份案例，说死者用来上吊的绳索很特殊，所以同事顺手做了个痕迹录入……我后来去全市的档案库里找过了，这个特殊的绳痕出现在其他的自杀案件里。”<br/><br/> “有多特殊？”<br/><br/> 我看着他的双眼，眼神有些颤动，转向了下方。<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我说：“就和我脖子上的绳痕一样，是德国的高码数登山绳造成的痕迹。”<br/><br/> 许驼对我笑了笑。我很少笑，但此刻，不知为何也对他笑了。<br/><br/> 旋即，我被推落窗台，开始下坠。<br/><br/> 第5章<br/><br/> 许驼曾经做过同样的事，看上去轻而易举，甚至能自己撑住窗台爬回来。我被悬吊在窗外，绳子瞬间绷得笔直，我听见它发出“嘣”的轻响。<br/><br/> 意识被绳索勒紧。因为绳子够粗，大脑还没来得及感到痛苦，剧烈的窒息感就将我拍下海面。<br/><br/> 此刻逼近的是真正的死亡，我完全无力挣扎。<br/><br/> 视野逐渐变暗，夜色笼罩下的城市夜景成为了我眼前最后留下的光点。身体从极致的僵硬中松懈下来，嘴巴不受我控制地张大了——我能感到自己在张嘴，却无法控制它，更没办法从这个动作里汲取更多氧气。<br/><br/> 紧接着，我忽然幻听了。<br/><br/> ——门铃声。<br/><br/> 人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会幻听见许多声响。我以前能听见小孩子的哼歌声，这次听见的是门铃声。正当意识飘荡着想去听得更真切时，身体竟然开始被人向上提起。<br/><br/> ……是真的快死了吗？<br/><br/> 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直到几秒后身体重重落回房间的地板上。许驼一脸无奈，把剪刀丢给我，转身出了卧室——门铃声又响了，它不是我的幻听，是我的救星。<br/><br/> 我躺在地板上喘息，颤抖着摸索勒进肉里的绳结，努力将它扯开。耳鸣逐渐消散后，能勉强听见客厅传来的说话声，是妈妈的声音。<br/><br/> “……总之已经没事了……嗯，那个人可能喝醉了……没事没事，老周替你们把这件事情……”<br/><br/> 我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妈妈和他在玄关说话的声音并不响，而我现在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鼓膜里头好像有一台打桩机，正疯狂阻碍声音传进来。<br/><br/> “雪明呢？他睡了吗？”<br/><br/> “他也喝了点酒，已经睡了。”许驼告诉她。<br/><br/> 我踉跄着扑向床头柜，翻出备用手机。客厅那边传来关门上锁声，不管我妈是来转达什么事的，她现在都平安离开了。<br/><br/> 我紧握着备用机，躲进了壁橱衣柜里。手指还在发颤，分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缺氧。<br/><br/> 很快，卧室外响起许驼的脚步声。他没有在卧室里见到我，只是停顿了几秒，就径直向衣柜走来。我死拽住衣柜门，门在内外两股力量的僵持下颤动了一下。<br/><br/> 许驼叹了口气，松开手。<br/><br/> “——不闹了，好不好？”他说，“雪明，听话。”<br/><br/> 我的手想继续拉住壁门，却因为脱力而滑落下去。门被他拉开了，许驼看见我手里的备用机，朝我伸出手。<br/><br/> “给我。只要你不闹，我不杀你。”<br/><br/> 手机被他从我手里抽了出去，丢到了边上；他接着将我也拉了出去，检查我脖子上的勒伤。我狠狠瞪了他一眼。<br/><br/> 尽管大脑还一片昏沉，但我还是强行撑起身，从床下拖出行李箱，把自己的用品胡乱塞进去；他看我收拾东西，反手将窗户和窗帘依次拉上：“刚才祁蒙竹报警了。”<br/><br/> 我的动作停了下来，冷冷往他那瞥了一瞬，继续埋头理东西。<br/><br/> “……好像接到报案的警察知道你家，直接转给了周队，周队找人把这件事平了，因为停车场的监控看起<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