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我说。<br/><br/> 室内静了静。我能感到气氛变了。<br/><br/> 还是没忍住，惹到了。<br/><br/> 算了。<br/><br/> 这种人，只要惹到一次，他就不会放过你。<br/><br/> “我听说你结过五次婚，不知道现在是几次。”我说。另一边，夏墨叹了口气，闭上双眼。“——都这个年纪了，你该不会还在结婚离婚吧？”<br/><br/> 他问夏墨：“你给他吃了什么药？”<br/><br/> “一些镇定剂，他还没恢复清醒。”<br/><br/> “叫什么名字？”<br/><br/> “戴雪明。”<br/><br/> 老人靠在椅背上，重新打量我。这次，他看了很久。<br/><br/> “戴雪明，你觉得人类是被什么驯化的？”<br/><br/> 这是什么问题？<br/><br/> 我纠结了几秒，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br/><br/> 我的后背微微毛了。<br/><br/> 布鲁克抓住我的手腕，像握着一把无力的稻草。他的手指在我的手指上慢慢点过，宛如倒计时。<br/><br/> “我来的路上，看见附近的农民在使用搅拌机打碎稻谷。”他说，“我很好奇，于是也让人搬了一台过来。”<br/><br/> 屋子角落，有一台被布罩着的机器。一个保镖拉开罩布，露出了下面军绿色的搅拌机，接通电源。整台机器顿时隆隆作响，里面的打碎风叶飞快旋转。<br/><br/> “看见它，会想起我的第三任妻子。那是在捷克的庄园，她为了她的新鞋子喋喋不休了十分钟。但我不喜欢吵闹的人。”他的手指停留在我的小手指上，声音越来越轻，“庄园附近有伐木工在使用碎木机。和这台机器的原理很像。我先是把她的舌头丢了进去，可她还是很吵。后来，我干脆就让人把她整个丢了进去。”<br/><br/> 我沉默了下来。<br/><br/> “所以，戴雪明，人类是被死亡驯化的。”他说，“因为怀有对死亡的恐惧，怀有对驾驭死亡的向往，人类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br/><br/> 然后，我听见一声轻响。<br/><br/> 我的小手指被掰断了。<br/><br/> ??第23章<br/><br/> 夏墨死死捂住我的嘴，制止我的惨叫。冷汗爬遍全身，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颤抖。<br/><br/> 手还被男人紧握着，他的手指握住了我的无名指。意识到他想做的事，我竭尽全力挣脱了他，躲到夏墨身后。<br/><br/> “是个普通的孩子，”他说，“还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的本质。”<br/><br/> 我躲在夏墨背后：“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说要消除L班，抓我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br/><br/> “L班的实验已经结束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第三步要开始了。”<br/><br/> “和他解释清楚吧。”夏墨轻轻把我抱在怀里，像安抚孩子般抚摸我的头发，“雪明会理解的。”<br/><br/> 比起和我解释，他对于研究先把我的哪个部位丢进碎木机更感兴趣。但在几秒后，布鲁克注意到我脖子上的勒痕，他的眼神变了，像是从无聊寡淡的池水中找到了令自己感到趣味的金鱼。<br/><br/> “谁对你做的这些？是你自己吗？”<br/><br/> 有力的手指裹住我的脖颈，缓缓地收紧。他把我从夏墨怀里拖了出来，如同研究新玩具般，手指拧转着我的脖子。<br/><br/> 这个人知道按动哪里可以让人立刻窒息。手指的力气被施加在颈部两侧，我的太阳穴迅速突突地跳了起来，耳边出现耳鸣。<br/><br/> “看来我们有共同的爱好了，只是我喜欢对别人做这种事。”老人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潮水般撞击着我的耳膜，“我记得我第一次掐死的是父亲送我的黑背。它大概四个月，舌头一半是粉色的，一半是紫色的……啊，你的舌头是粉色的……发出的声音也很好听……夏，我有点喜欢他，把他给我怎么样？你只是想要助手，克里斯会替你挑新的人选。”<br/><br/> 我看不见夏墨的表情。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布鲁克。<br/><br/> 让我意外的是，老头对他的这种表情表现出<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了宝贵的退让：“好吧……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你的。”<br/><br/> 他松开了我。<br/><br/> “我出生的时候，家族的生意还在黑帮和商业之间徘徊。所以我仍然能接触到一些……原始的手段。”<br/><br/> 我的耳朵过了一段时间才适应外界的声音，耳鸣声与他的话语混杂在一起，显得模糊而暧昧。<br/><br/> “我喜欢那些简单直接的手段，当然，随着时代变化，它们逐渐消失，或者隐于台下。在我小时候，底特律街头的矛盾用拳头来解决是所有人公认的正确答案，富豪喜欢拳击也不会被认为难登大雅之堂。但你看看现在……”<br/><br/> 与暴力有关的事物正在急剧边缘化与隐蔽化，这是人类社会文明进步所导致的必然。<br/><br/> “但又是什么决定了进步的方向？不，我并不认为这是进步，这只是车在马路上行驶，进行再正常不过的转向罢了。这个世界是由人类总数几千万分之一的人类在控制着的，而我是其中之一。失去兽性的野兽叫做家畜，人类应该保留自己的本能兽性，让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重新恢复生机。”他说，“我父亲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想这是存在于家族基因中的遗传特性，我们都认为暴力是一种自然的、留存于人类本性中、不应该被刻意抹消的特质。你知道我父亲李奋吗？他对生意没兴趣，作为一个心理学家被人们遗忘，因为他的那些赞同保留暴力的学说并不被主流看好。”<br/><br/> 于是，在继承了家族、并令它如巨浪席卷世界后，布鲁克做了个决定——他无法再按捺自己的本性，他要在现实世界中构建出父亲所留下的L班构想。<br/><br/> “夏墨是这个实验的第一步。我需要在他身上证明，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猎杀欲望，并且是可以被引导出来的。选择他的原因很简单……柔顺，无害，被人类社会规则彻底驯化，纯然的善。假设能把这样一个人从纯善引导至纯恶，那么理论上，每个人都可以被这样训练、恢复猎杀能力。”<br/><br/> “我不觉得他恢复了猎杀兽性，我觉得他只是在为了女儿的死报复而已。”我又一次顶撞了他，“你对他做的那些才叫兽性……啊，就是这个表情……男人被打脸的表情可真难看，李先生。”<br/><br/> “——我也可以让人把那些事在你身上重做一遍。”<br/><br/> 我想躲到夏墨身后，但却没能成功，被他的保镖架住了。<br/><br/> “你难道不是很喜欢被人这样对待吗？”他再次扼住我的脖子，语气听上去心情愉悦，“你喜欢保留兽性的人，我看得出。”<br/><br/> “……主要是……他比你年轻……我对老头没兴趣……”<br/><br/> 夏墨打断了我的话——我猜他是担心我的脑袋被直接拧下来：“实验的第二步就是L班——在全球各个地区，我们都建立了L班，用来观察人类对于‘使用暴力来对待暴力’这件事的态度。现在，我们观察到了足够多的样本，第二阶段的实验就结束了，L班会被陆续清除掉，第三阶段即将开始。”<br/><br/> 他们的结论是，无论法律或者文明教育如何驯化，人类的内心对“使用暴力对待暴力”的以暴制暴展现出了天然喜爱。<br/><br/> 不能否认，就在刚才，我也想象过许驼从天而降、把这群人挨个丢进碎木机的舒爽剧情。<br/><br/> “第三阶段是让这个实验田继续扩大、让一个地区的人——比如城市或者小国家，公开认可猎杀欲望这件事吗？”<br/><br/> 夏墨点头。<br/><br/> 布鲁克的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