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个终老的好地方。”<br/><br/> “你打算在这里终老?”<br/><br/> “也不全是。”<br/><br/> 我们依偎在床上,我的手指划过他身上的伤痕。他拉住我的手:“我知道自动发送的邮件会在最近发出去。所以在这里等你来。”<br/><br/> “我如果不来呢?”<br/><br/> “你会来的。等你来了,我再决定下一步。”<br/><br/> 就像小孩子讨论秘密计划,他把被子罩在我们头上,狭小空间里,许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br/><br/> “雪明,你跟我走吗?”他问,“往俄国。”<br/><br/> 没有任何犹豫,我点头:“我跟你走。”<br/><br/> 他的眼神很认真:“那这次是真的要一起走了。”<br/><br/> “我每次都以为是真的。”我冷冷瞪着他。<br/><br/> 他伸手把我揽住,手指摩挲着我喉头的伤疤:“是真的。下周风雪会停,我们那时就走。”<br/><br/> 在木屋里,我们一起过了一周。我数清楚他身上有多少伤疤,洗澡时候,喜欢用手指把那些伤疤一条条划过去。<br/><br/> 往往这时候,许驼就会紧紧抱住我:“你到底想在这找什么?”<br/><br/> “不知道,如果你死了,这里会留下什么?”<br/><br/> “那你应该会找到一张纸条。”<br/><br/> 许驼说的纸条,是几十年前他亲生父母遗弃他时留在襁褓上的纸条,上面写着无力抚养孩子云云,只写了这个孩子姓严,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br/><br/> 这是他与真实世界唯一的联系。许驼把那张纸条留在木屋地板下,如果他死了,我就只会找到那张纸。<br/><br/> 出发前,他说要把纸条送我。<br/><br/> “我要这个干什么?”<br/><br/> “替我存着。”<br/><br/> “又不是存折。”<br/><br/> “这对我来说比存折宝贵。我没多少宝贵的东西,所以喜欢把它们都放在一起。”<br/><br/> 一周后,我们离开木屋,踩着初停的雪,向他计划的路线出发。他一直在俄国留有两套假身份,其实只是留一套备用,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我,从未想过以后会和另一个人一起出逃。<br/><br/> 在离开国境后,我拉住了他的手。这是种本能,向着依赖的人伸出手,而他也同时向后伸出手来拉住我。<br/><br/> “脖子的痕迹很淡了。”他忽然说。<br/><br/> 我意识到许驼指的是我脖子上的勒痕。<br/><br/> “嗯,好像突然就……不那么重要了。”手指触碰到旧疤痕,感受自己发声时喉头的颤动,“本来想,找不到你的痕迹,就死在那片雪里的。”<br/><br/> 他停下脚步,低下头,轻轻吻了我喉头的伤疤。<br/><br/> “我想的和你一样。如果等不到你……”他低声苦笑,“呵……走吧,雪明。”<br/><br/>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