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李义嘟囔,说刚才一定停过电了。何株起初并不意外,紧接着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奔向关着严武备的货车——英格在下午就往机场出发去印度,这里的备用电源需要手动启动,如果停电,根本没有人会启动电源,恢复货车里的医疗设备!<br/><br/> 他在黑暗中跌跌撞撞跑向货车,车门下面衍生出许多电线,连接到墙根的发电机,车里此刻没有体外循环器运行时的嗡嗡声,何株险些连车门都没敢打开——车门后,很可能是病床上已经冰冷的人体。<br/><br/> 倒是李义先他一步拉开车门,反正没有心理负担。手机灯光照亮车厢,里面的景象却比何株想象得来的更为恐怖。<br/><br/> ——病床上空无一人,束缚带被割断了,满地都是散乱的带子,与被拔下来的输液管。角落里,隔断束缚带的铝制药瓶盖毫不起眼。<br/><br/> “他跑不远……”何株的声音近乎扭曲,“他离不开这座岛……”<br/><br/> 这时,林内的码头传来轻响。何株立刻跑了过去——但弄出响声的并不是严武备。深夜的废弃码头,有一张竹筏停靠着,几个大概七八岁的本地孩子或是站在竹筏上、或是半靠着竹筏跟着游在水里,手里提着手电和鱼篓,显然是来夜钓的。<br/><br/> 他们看见何株冲过来也不害怕,仍旧自顾自玩闹。这些孩子都不太会说英语,李义会几句本地话,半说半比划地交流,才弄清了严武备的去向——孩子们刚才就来过一次,有个“穿着蓝衣服的男人”跌跌撞撞过来,让他们用竹筏将自己送到岛外。<br/><br/> 他们有些害怕地看着何株,觉得这个男人的神情阴森恐怖。李义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钱丢给孩子们,拉着何株匆匆回去了。<br/><br/> 严武备在本岛联系上了行动组,被紧急送往本地的医院。<br/><br/> 被送入ICU前,他提供了马萨斯岛上的情况。在一周的治疗后,他的情况稍微好转,可以回国接受治疗。<br/><br/> 但当严武备问起马萨斯岛的调查时,菲律宾的合作者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br/><br/> “那里没有查到非法器官移植。”<br/><br/> “可能是他们还未开始,但他们已经准备开始运送设备了……”<br/><br/> “是这样,我们查了那边的手术室,这个诊所是有报批的。”<br/><br/> 严武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br/><br/> “——是以一个韩国人的名义报批的,整容工作室。”对方翻开文件夹,给他看了报批材料的复印,上面清晰地记录着,申请人是韩国的LeeJungyi,申请类型是美容/整形。<br/><br/> 名字就叫“Dr.Liver工作室”,甚至还有一块淡粉色的灯箱招牌——“更好地享受新生活”。<br/><br/> 至于何株也没有在那被找到。严武备很怀疑菲方的执行力,他知道这边在针对可有可无的搜查时有多么糊弄——何株根本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只是个小角色,严武备提出的调援申请也被驳回了,他们不允许他为了个何株从国内调来更多的行动增员,以免中方抢攻。<br/><br/> 廖无非死了。但廖无非生前说的话很正确——真正困难的不是独自去打击犯罪,困难的是,当许多方势力一起打击犯罪时,如何去平衡这些势力的暗中争夺。<br/><br/> 在国内做了汇报会之后,严武备病休了一段时间。<br/><br/> 菲律宾那边的医院限于医疗水平,只能针对严武备的症状进行急救。回国后,本来是要做全面的体检,但他把这事搁置了。<br/><br/> 因为要去见一个人。<br/><br/> 金哥在看守所,脏辫都被剪了,成了寸头。他再见到严武备时,原来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已经消失了,这次和从前进局子不一样,他很清楚。他接过严武备递去的烟,狠狠吸了一口之后,就一直夹在手里。<br/><br/> 他们谈了很久,达成了一个协议。<br/><br/> 两间手术室的设备很快运了过来。但距离他们最初说定的十间,还有着很大的差距。<br/><br/> 何株手上只有医护的人脉资源,找<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供体也不难,这里有大片的贫民窟——难的是病人。<br/><br/> 林渡鹤以前和他开过一个玩笑。何株问杰德是怎么拉来那么多病人的,林渡鹤说,买广告位啊。<br/><br/> 在欧美区域耳朵浏览器或者搜索引擎下面买广告位……<br/><br/> 当时听起来很像玩笑。但如果真的搜索“器官移植”、“肾脏移植”之类的关键词,确实会出现许多的“咨询页面”。<br/><br/> 还有就是雇人去各种病友论坛直接发私信。这种办法听起来很老套,但却是最好用的。<br/><br/> 毕竟咨询手术又不犯法,给人在论坛里发私信也是。<br/><br/> 李义把电话机推给了英格:“交给你了。如果有电话打来……”<br/><br/> “为什么是我?”<br/><br/> “这……接电话的工作……”<br/><br/> 韩国男人好像会默认接电话的联络人一定是女员工,英格翻了个白眼,狠狠把电话机推了回去。何株在一边吃泡面,一边研究投放机制:“李义负责这件事吧。”<br/><br/> “为什么是我?!我是主刀医生!”<br/><br/> “她的咖喱味英语……”<br/><br/> 这世上最容易被吸引的,就是求生的人。<br/><br/> 一个上午,他们至少接到了五十多个电话与几十封邮件。血样将按照要求,用跨国快件寄到他们的检验室,那套至少值一百八十万的检验设备是直接从杰德那边拆过来的。同时,从贫民窟里源源不断的有供体资源。<br/><br/> 很快就有了成功的配对,何株派了一张单给所有的医疗组,最先“抢单”的是土耳其的手术组。<br/><br/> 英格和李义对这种方式的工作安排目瞪口呆。简单、粗暴、高效、实惠,居然真的有一种方式同时满足这四者。<br/><br/> 台面上,这家工作室是一家集“整容-疗养-度假”为一体的韩国美容医院;台面下,两间手术室开始无止休地工作。<br/><br/> 但收支很快就出现了矛盾点。算账时,仅靠两台手术的收入,就算满排,也很难达成盈利。就算做再久,何株也攒不到钱。<br/><br/> 他们都在等何株放弃。然而在第三个月后,何株带上了所有的资料和手术排班表,拉上李义去了菲律宾的马尼拉。<br/><br/> 马尼拉有这里最大的借贷公司,史可荷。<br/><br/> 坐在等候椅上,何株已经等了有两个小时。<br/><br/> 他不知道前面排了人没有,等候室是单人的,一人一间。史可荷的公司简介上没有写最低的借款额度,但这样的大型借贷,基本都是五十万美金起步。<br/><br/> 就算是借钱,也不是来了就能借的,需要先提交资料申请,申请通过才会安排见面。就在何株怀疑对方是不是临时把他们的申请驳回的时候,门开了,李义站在外面。<br/><br/> “到我们了,走吧。”<br/><br/> 穿过用黑色大理石装潢的宽阔走廊,可以看见前方的磨砂玻璃门。穿着黑色通勤装的女助理等在那,鞠躬后替他们拉开门——空调冷气,与浓重的雪茄味瞬间从里面涌了出来,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办公桌后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这套价值不菲的办公设备上,却坐着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人。<br/><br/> 肌肉男赤着上身,布满龙文身的褐色上身肌肉发达。他紧贴头皮的短发染成银色,嘴上和眉骨穿满银环。见何株他们进来,这人挥了挥手里的雪茄。<br/><br/> “你就是那个叫何株的中国医生,对吧?”他问。<br/><br/> 但这个问题根本不该被问出来——何株在菲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