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门外没有人影，一颗金属球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落进来，立刻燃起浓烟——是烟雾弹！<br/><br/> 烟雾弹，然后是精准点射，步伐轻快地沿着边沿前进——这套战术被袭击者用教科书一样完美的行动展现出来，对严武备来说，简直熟悉到令人发毛。<br/><br/> ——是“自己人”。<br/><br/> 浓雾中，一个戴着面具的战斗员身影破烟而出，来到他面前。紧接着严武备举枪，她也举枪，双方没有任何犹豫，就发生了第一次对击——子弹的冲击力将严武备打入后方的雾气中，尽管防弹背心阻挡住致命伤，可他还是能立刻感到肋骨的断裂。<br/><br/> 和影视剧里只要穿着防弹背心就所向披靡不同，现实中，在这种近距离射击中，防弹背心仅仅只能卡住子弹，但无法卡住子弹的冲击力。冲击依旧能摧毁肌肉、血管和神经，造成大出血。<br/><br/> 她也往后倒落，被队友扶住；严武备已经从原地消失了，他竭力赶往何株的方向，打算在这场袭击中将这人带走。<br/><br/> “严武备！”<br/><br/> 李珂的声音隔着面具，显得那么含糊。<br/><br/> 浓雾渐散，他们看见对方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其他手下在这场突袭中都被压制，只要李珂开枪，她就一定能打中严武备或是何株。<br/><br/> “投降。”她说。<br/><br/> 何株在发抖，他拼命地说，不要，不要。<br/><br/> “……好，那就不要。”严武备抱住他，最后看了眼枪口——下一秒，他抱住何株向下方跃去，身后划过一场弹雨。他背后中弹，连续中了两发，立刻就听见肋骨折断的声音。<br/><br/> 何株的座位在高处，下方就是一个秘密的紧急逃生口，那是废弃的地下水管入口，一旦进入，就会身处蛛网迷宫一般的地下水管网络之中，摆脱追踪。<br/><br/> 他拖着何株，拖着重伤的身体，不断向深处逃亡。身后的追击越来越近，何株因为害怕，死死蜷缩在他怀里。<br/><br/> “没事的。他们不会找到我们的。”他的脚步愈发沉重。无光的地下水管中，何株看不清他的脸，“我们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br/><br/> 有温热腥甜的东西滴落在何株嘴边，是血。<br/><br/> 血从严武备的嘴角流落。<br/><br/> “……我们……走不掉的，对不对？”何株哭了，笑得很凄然，“别跑了，把我放下来……”<br/><br/> “……我还能走。”<br/><br/> “放下来，然后杀了我。”他将额头紧紧贴在那人沁血的胸口，“只有这样，我才会不怕死。你杀了我，我就安心了。”<br/><br/> ——他说的是事实。他们逃不掉。<br/><br/> 严武备犹豫了几秒，慢慢地将何株被毯子包裹的身体放下，然后抬枪对准眉心。但是试了很多次，他都没能扣下扳机。<br/><br/> “好了，我没喜欢过你。”黑暗中，看不清何株的神色，只能听见他一如既往刻薄的语气，“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想要一条狗，我从来没把你当人看。别再拖了……太恶心了……快动手……”<br/><br/> 他握枪的手虽然稳如磐石，却静止不动。<br/><br/> “动手啊！”何株大吼。在严武备身后，已经有搜寻者的灯光在接近了。<br/><br/> 随后，枪被放下了。<br/><br/> 在这样的黑暗中，他都仿佛看见严武备笑了。<br/><br/>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严武备低低笑着，丢开枪，抱起了他，“就是喜欢的意思。”<br/><br/> 他紧紧抱住何株，在细微的满足叹息声中，两人一起翻入旁边漆黑的污水之中，沉入水底。<br/><br/> 第五十三章完<br/><br/> “靠，居然还活着。”<br/><br/> 这是何株意识恢复后听见的第一句话。<br/><br/> 他睁开眼睛，伴随着臭水沟的诡异气味，一张熟悉的、却令人不是那么愉悦的脸出现在了视野里。<br/><br/> 林渡鹤本来蹲在那看他，他突然睁眼，把这人也吓了一跳。<br/><br/> 从下水道的某个出口，匪帮的人将他捞了出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在几乎不可能的呼吸环境中，何株居然活着被冲到了有空气的地方。<br/><br/> “我们是来找林的，也许是神的旨意吧，在某个出水口外，我们等到了你。”泰荷坐在SUV后座的临时办公点，和何株解释，“这可真是一片混乱——那些突袭队员以为你们在水里死了，主要打捞你们的尸体……林从他们身边离开，遇到了一路从孟买跟到加尔各答的我们，抱着‘碰碰运气’的念头，我们试着到出水口打捞……啊，何先生，你还在听吗？”<br/><br/> ——何株没有反应。<br/><br/>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啪”的一声，泰荷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本着友好合作的态度，我们可以既往不咎……”<br/><br/> 林渡鹤的声音从车外冷冷传来：“谁说的？”<br/><br/> 泰荷咳咳两声：“在尽量合作的前提下……”<br/><br/> “……合作？”何株疲惫地抬眼，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这样的合作？”<br/><br/> ——他们此刻在SUV里，林渡鹤在车外，靠着车抽烟；外面传来规律的枪声，在这片荒野，每隔五秒一次，枪声回荡。<br/><br/> 每一次枪响，都是何株的一名手下被处决。<br/><br/> “林渡鹤，让他们把严武备放出来……”他的声音带着哀求，“放过严武备，你想怎么处理我都行。”<br/><br/> “就算杀了他，你又能怎么样？”林渡鹤熄了烟，往远处走去，“我们又没有拿一个处决名单，杀一个勾一个，谁知道是不是已经……”<br/><br/> 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从车后箱门外窜出来：“替你看过了，他不在那堆人里头——可能是丢下你走了。”<br/><br/> 沿着河岸走了一段，泰荷忍不住把口罩摘了下来：“你骗他作什么？”<br/><br/> 林渡鹤还带着口罩。恒河虽然在大概三百米外，但气味已经十分难以言喻了。<br/><br/> “他也在那吧？”他看着恒河。又有几块载着尸体的木板被推下河。<br/><br/> “都处理完了。你买下了那口最贵的棺材，我作为财务顾问，需要提醒你，你的资产和史可荷的资产……”<br/><br/> “——别烦了，我自己出。他毕竟救过我。”<br/><br/> “恕我直言，你这辈子都死在‘他毕竟救过我’这句话上。”<br/><br/> 与其说他们在出水口找到的是何株，不如说找到了被严武备尸体抱住的何株。<br/><br/> 严武备把他拥在自己怀里。在身体之间形成了一个狭小空间，尽管小，但也留存了一部分的氧气。<br/><br/> 严武备死于枪击撞伤导致的内脏出血和溺水。<br/><br/> “我们花两周时间清除掉剩下的药厂，再花一周旅游——我还没在这旅游过……”<br/><br/> “我的建议预留三天就可以了，你可能三个小时就会想回去。最后再多留一个小时把他运到恒河边上丢进去……”<br/><br/> 他们正交谈间，忽然被一个人影挡住了；有保镖警惕起来，但林渡鹤示意他们没事。<br/><br/> 那是个女人，他们在那天的突袭中见过。<br/><br/> 大致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李珂等待对面的回答。<br/><br/> 她没有任何对林渡鹤的处理权力，对方显然也知道这点，显得游刃有余。<br/><br/> “严武备死了？”<br/><br/> 林渡鹤点头。<br/><br/> “何株呢？”<br/><br/> “也死了，尸体都带到恒河边焚烧。”<br/><br/> “我需要带证据回去。”<br/><br/> “那可能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