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小，自卑又自傲，遇到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联想。可我难道真的能从此把自己当做贵族的一员，心安理得地和他们做一样的事吗？多半做不到。<br/><br/> 我把这些麻烦事扔到一边，转而开始想威廉侯爵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我老觉得有点怪异，好像直觉在说我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那家伙的傲慢和敌意是什么理由？倒不见得是冲着我来的……<br/><br/> 第二天一大早我提前起床去找了管家，问他要一份财产清单。我说我当了这么短时间领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继承了多少东西。管家点了点头，给了我一本册子。<br/><br/> 那个账本只有粗略的记载，详细账单据说能填满一间仓库。我一边看一边嘶嘶抽气，费了好大毅力才没沉迷数钱忘了开始的目的。一目十行之下，我想找的那个重点终于出现了，在六对纯种马后面，写着“猫，名种，一【涂黑】只”。<br/><br/> 我眯着眼睛研究被涂黑的格子，什么东西也没看出来，大概只是写错字了吧。但有件事已经铁板钉钉，那就是，在领主的财产中的确有一只“猫”。<br/><br/> 那天晚上结束了晚餐，我照例去找杰弗里汇报进度。其他事谈完，我没有离开，开门见山地问他：“我是不是也继承了一只猫？”<br/><br/> “是的。”杰弗里坦然回答。<br/><br/> “我想见见它。”我说。<br/><br/> “你已经见到了。”他说。<br/><br/> 我在那里莫名其妙，心想莫非哪个仆人就是吗？书上说“猫”有三种形态，普通的猫，露出猫耳猫尾的人形，也可以收起这些特征变得与人无异。让“猫”掩去特征当一名仆人，简直暴殄天物，何况领主府中有那样不像人的仆从吗？<br/><br/> 我想了一圈，想不出结果，杰弗里不言不语，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像琥珀一样，仔细看，那对瞳孔在明亮的灯光下收束，不是圆的，反倒有点细长……<br/><br/> 我张大了嘴巴，眼睛眨巴个不停。而杰弗里轻轻点头，说：“是我。”<br/><br/> 第6章<br/><br/>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猫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br/><br/> “就是我。”杰弗里说，好像说了晚餐内容一样平静。<br/><br/> 他坐在那里，看着我语无伦次了半天，如往日般矜持地点点头，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br/><br/> 一般这样的半截话就是逐客令，我被他教得太好，饶是大脑一片混乱，也浑浑噩噩地点着头，梦游一样走了回去。我觉得难以置信，仔细想想又并非不可能：杰弗里的眼睛，杰弗里说自己没有头衔，管家对杰弗里从来没用过尊称，只是模棱两可地叫他“杰弗里先生”，等等等等。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br/><br/> 不管是我唯一见过的那一只猫少年，还是看到的书里介绍的“猫”，他们全部和杰弗里截然不同。书上说他们是驯化的野兽，没有脑子的动物，家养宠物，只被食 y_u 和交配的情 y_u 控制。杰弗里怎么可能是本能生物？他简直是理智的代名词，如此优雅，彬彬有礼，博学多识，他都算动物的话我算什么玩意？进化不完全的野蛮怪物？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觉得他没准在开玩笑，一会儿觉得自己会错了意，反正今晚绝对别想睡好了。<br/><br/> 我索 xi_ng 从床上一跃而起，穿好衣服，叫来了管家。我开门见山地问：“杰弗里是‘猫’？”<br/><br/> “是的。”他干脆地回答。<br/><br/> “他怎么会不是人呢？”我难以置信地抱着头，“他哪里看起来不像人了啊？”<br/><br/> “肖恩公爵殿下曾让他学习过基础课程。”管家说，“在杰弗里先生能转化成人的第二年，公爵殿下为他请了老师，教授了拉丁文，诗歌，天文，礼仪，音乐，绘画等课程。”<br/><br/> “猫”出生时与普通品种无异，但只要一年就可以成熟，变化为相当于少年期的人类。它们的衰老十分缓慢，不会患 xi_ng 病，驯养后可以听懂命令，并且在多年的培育下产生了诸多分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能应对各种需要……书上是这么说的。<br/><br/> “老头子对他还不错？”我有些吃惊地问。<br/><br/> 不知是因为第一印象差还是直觉，我老觉得我那便宜爹挺凶。但如果只当 xi_ng 玩具，会教“猫”说话就已经算溺爱宠物了，能让杰弗里为他做重要的工作，我老爹大概挺喜欢他？<br/><br/> 这样想想真有点别扭。<br/><br/> “公爵殿下的确待杰弗里先生与其他人不同。”管家说。<br/><br/> “所以威廉侯爵在宴会上就是在说这个？”我说，“我和上一代公爵都让杰弗里正儿八经工作，他们不爽了？”<br/><br/> “可以这么说。”管家回答，“不过杰弗里先生并没有正式的官职，只是在主人的默认下代理而已。”<br/><br/> 主人，他第二次提到这个词。上一次还只是一丝小绮念，这回简直像对着我的脑门来了一下重击。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运转不灵，满脑子都是杰弗里，猫，杰弗里，“ xi_ng 玩具”，操。我打了个激灵，为脑中炸开的画面感头皮发麻。<br/><br/> 我用力晃了晃头，期望这样能把乌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晃掉。一点用处都没有。一道念头在脑中扎了根，变成了不可遏制的冲动。<br/><br/> “这里只有一只‘猫’？”我问。<br/><br/> “您所继承的遗产中目前的确仅有一只。杰弗里先生是非常珍贵的名种，肖恩公爵殿下不愿饲养比它劣等的品种。”管家说。<br/><br/> “不要这么叫他！”我条件反 sh_e 地用力反驳，管家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我又问：“只有贵族养‘猫’？”<br/><br/> “并非如此。贵族家中的‘猫’品种高贵，但在民间也有饲养着混血和低劣品种的机构存在。”他含蓄地说。<br/><br/> “我要去。”我说，“现在就去，可以吗？”<br/><br/> 仅仅半小时后我就坐在了“猫馆”里，这里的夜晚热闹得像白天，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大家都戴着半截节日面具。真是滑稽，这种毛茸茸的名字底下干着妓院的活。老鸨大概知道我有钱有势，拿出十二分热情招呼，殷勤地问我想要什么类型。“这里虽然没有名种存在，但有最接近‘纯种猫’的货色，也有干净的雏儿，各种 xi_ng 别品种尽可以挑选！”她说。我告诉她要最普通的一种，她为我的要求愣了愣，小心地问：“要怎么个普通法？”<br/><br/> “没特色。”我说，“和大部分‘猫’一样。”<br/><br/> 于是老鸨带来一名长着猫耳朵的少女。<br/><br/> 我并不是出于 xi_ng y_u ，好吧，不止是出于 xi_ng y_u 才来到这里的，我感到挠心挠肺的好奇，很想知道普通的“猫”会是怎样一种东西。那名少女的确很普通，长得还算美，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看上去已经成年。她竖着一对黑白相交的耳朵，尾巴从连衣裙里伸出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旁边。<br/><br/>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我问。<br/><br/> 她点点头。<br/><br/> “你会说话吗？”<br/><br/> 她摇了摇头。<br/><br/> 我又问：“你几岁？名字是什么？从哪里来的？”<br/><br/> 她困惑地看着我，不动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