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话好讲了。<br/><br/> 我想问他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他多半会说托我的福过得很好，汇报一下领地发生的事件。我想问他有没有好好休息，有没有好好吃饭，但问了又能如何呢？杰弗里的回答猜都猜得出来，我自己跑出去了快一个月，现在才回来嘘寒问暖，总觉得有种求个自己心安的虚伪。<br/><br/> 我在外面的日子没有什么好说，无非在自暴自弃，像个想讨大人注意力的小孩，说着离家出走，却在家旁边大模大样地晃荡。新交的朋友凯萨琳倒是值得一说，然而我怕一说起她的身份，杰弗里就要旧话重提，说起结婚的事情。<br/><br/> 于是我说：“我爱你。”<br/><br/> 我必须说出来，立刻马上，好过等自己瞻前顾后地丧失了勇气——我哪里是忘了和他表白啊，哪里是没机会说这个短句子啊，我就是个懦夫，根本不敢和杰弗里提起这事，只想和他埋头过一辈子。还不是仗着无论杰弗里是否爱我，他都不会离开我吗？我自己都没种向他追求比上床更多的东西，却为他不跟我两情相悦生气，简直太幼稚了。<br/><br/> “我爱你。”我说，“我只想和你过一辈子，不想和别人结婚。”<br/><br/> 杰弗里的双眼微微睁大，片刻后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很荣幸。”他说，“但是……”<br/><br/> “我不相信我是唯一的私生子，就算我爸没有活的后代了，其他人呢？我的哥哥姐姐们，我爸的兄弟姐妹们的后代呢？”我抢答道，“扎克瑞亚斯家肯定还有遗落在别处的血脉，我一时半会儿死不掉，要找总是能找到的。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想祸害别人家的姑娘。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除非你很讨厌我，那我只能一个人心碎而死。”<br/><br/> “你把所有话都说了。”杰弗里苦笑道，“但您是否想过我们的身份？”<br/><br/> “我是哥那萨的领主，扎克瑞亚斯家族的家主，罗杰公爵，我想跟你好，谁能拦着？”我扁了扁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大概只有你能拦着了。”<br/><br/> “你想让别人怎么说你？和畜生在一起的领主大人？”<br/><br/> “你才不是畜生！你是……”<br/><br/> “我不是人。”<br/><br/> 杰弗里头一次打断了我，他的表情非常严肃，甚至有些冷酷。“猫就是猫，”他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贵族们可以和畜生上床，但是更多？”<br/><br/> “那就让这变成合法的！”我喊道。<br/><br/> 杰弗里诧异地看着我。<br/><br/> “为什么不？猫怎么了，不是一样能说话，甚至会比人更聪明吗？我一开始根本发现不了你不是人！我那时候觉得惊讶根本不是你的错，都是记录的错，说什么猫只是畜生，扯淡！随便把人类小孩关起来，不让他们学习，他们长大后也会变成动物那样的傻瓜！把亚人关起来，拿他们当 xi_ng 玩具，再反过来说他们没脑子？”我越说越快，喘着粗气，“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聪明，都高雅，你这么迷人……”<br/><br/> 说到这里，我鼓起的那一口气到了头，反而呐呐不能言了。或许也是因为杰弗里的表情，那双圆睁的眼睛里，狭长的瞳孔几乎收缩成了一条竖线，他仓促地吸了口气，眼中像有水光。<br/><br/> 我突然发现他的肩膀很沉，好像需要有人抱抱他似的，也可能只是我自己想要抱抱他。我上前一步，踮起脚尖，用力抱住了杰弗里。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窝里， x_io_ng 口剧烈起伏，像在发抖一样。<br/><br/> “我想释放哥那萨领的猫。”我说，“给他们自由民的权力，让新生儿可以学习……就像几百年前的释奴运动一样。那时候深色皮肤的人不被被视为人类，现在不也是人类的一员了吗？”<br/><br/> 开始只是灵光一现，但一旦说出口，这事就变得清晰乃至可行起来。过去的一点线索串联在一起，我忽然醒悟，知道了自己可以送杰弗里什么。<br/><br/> “即使你释放他们，他们也很难自己活下来。”杰弗里闷闷地说。<br/><br/> “最开始，已经定型的成年猫需要更多照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会很难，但不会比收拢大量难民难很多，我看过之前战争时期的应急方案。”我斟酌着说，“已经无法教会的猫可以让他们颐养天年。而且你说猫成年很快，那么可能只要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像你一样的猫就可以普通地生活在人群中。”<br/><br/> “你想得太简单。”杰弗里说，“豢养猫的贵族和以猫牟利的配种机构、卖家和妓院，那些既得利益者不会愿意的。你在企图以一人之力损害他们的利益，比释奴运动更糟糕，我的同胞可不会为你而战。”<br/><br/> “我不是孤军奋战，我有你，有朋友，有领主府，还有很多时间。”我松开手，直视杰弗里的眼睛，“如果我做了蠢事，教我，纠正我，我们可以做到的。”<br/><br/> 我想释放那些猫，大部分出于自己的私心。我不喜欢一个可以像杰弗里一样迷人的种族被强行制造成活的玩具，同时痛恨杰弗里也被视为低劣牲畜的一员。杰弗里这么好，他凭什么要低人一等？我想要和他站在一起，没有人能说“谁配不上谁”的闲话。<br/><br/> 杰弗里长久地看着我，半晌，他点了点头。<br/><br/> 第17章<br/><br/> 从那天起，杰弗里开始教我更多关于猫的事情—— xi_ng 以外的事。他告诉我亚人产业链的利益相关方，如何从薄弱环节入手，这么做可能要付出多少代价。而我头一次知道，一个看似上不了台面的声色场所，居然牵动着哥那萨领乃至王国中诸多区域的经济。<br/><br/> 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即使生为领主，要想让他们完全听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看多了官员们如何打着领主的名义为自己谋利，直到我成为领主才发现很多法令并不存在。要想让某个地方再没有强盗，光是围剿是没用的，必须一边用法律和刑罚威慑，一边推动那里的发展，让所有人不用打劫也能活下来。做别的事也是一样。<br/><br/> 让以猫牟利的人获得别的生活方式也好，解救猫也好，改变人对猫的观感也好，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杰弗里不会手把手教我要怎么做，我得自己寻找答案。我再度回到了课堂上，拼命在故纸堆中寻找解决的方法，把所有课余时间都挤出来用于走访，翻书，联络可能用得上的人，等等等等。<br/><br/> 领主是一个工作时间非常自由的职业，想当米虫你能一年休息三百六十天，真想做出点事情来，你就会比拉磨的驴子还忙。现在轮到杰弗里劝我不要太拼命了，我说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何况我还更年轻呢。我们开始在同一个时间段睡觉，他比以往睡得早，我以往睡得晚。每一次累得打哈欠时只要看到杰弗里，我就会精神一振，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br/><br/> 在这种时候我们当然没空搞一发，托太忙太累的福，我创造了“睡在杰弗里身边而没有骚扰他”的最长时间记录。我沾沾自喜地把这事跟凯萨琳说，她看起来想翻白眼——可能因为我们之前还在谈正事。<br/><br/> “恭喜啊。”她干巴巴地说，“自制力上了不起的突破。”<br/><br/> 凯萨琳回家了，以与领主约会的名义，她终于能放下随时会被父母打包扔给谁的担忧，大大方方地做想做的工作。她是个非常有才能的人，我早已下了决心，要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