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它们的脑子少了一块？”<br/><br/>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br/><br/> 我的后槽牙咬的死紧，有火焰顺着脊柱烧上来。修炼武技时我偶尔会产生这种感觉，此时必须心平静气，以免斗气失控。我呼气，吸气，再呼气，把我的回答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所谓的解决办法，就是毁灭他们？”<br/><br/>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迪伦说，“唉，我也明白，倘若我餐桌上的肉长得太像人类，我也很难下口。可若只是因为同情盘中的食物就要一生茹素，绝大多数人都受不了。在哥那萨领外，愿意吃肉的人千千万万，就算您想要当个圣人，也无法让其他人与您一道遵守。更何况是您吃着肉，让他人茹素呢？”<br/><br/> “我没有把他们当成畜生。”我一字一顿地说。<br/><br/> “难道您不使用它们？”迪伦意有所指地说，“就算您真的不使用，外人只看表面，恐怕也很难体谅您的高洁。倒不如您给家中的名种也动个手术……”<br/><br/> 后来我就听不清了。<br/><br/> 这事发生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没听见哪根弦断裂的声音，没看到骆驼背上最后的稻草。我只是觉得生气，非常正常又不可抵挡的愤怒，但当我伸出手时，我的脑子非常清醒。<br/><br/> 我的胳膊燃起红色的斗气，灼烧的拳头全部砸进了迪伦的 x_io_ng 口。一蓬血雨将他身后两个孩子浇得一头都是，而这个奴隶贩子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变化，只有眼中泛起一点惊讶——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干吧。<br/><br/> 我没有停下来，一拳又一拳，把迪伦的尸体砸成了肉泥。似乎有人冲进来，我让他们滚开。我拿掉那两个孩子的眼罩，他们乖巧地凑了过来，完全不在乎我拳头上的血。那不是某种让人感到亲切的景象，他们眼中空无一物，比动物都不如，完全是摆设，人偶，家具，令人作呕。<br/><br/> 比恶心更多的是恐惧，他们长着灰色头发金色眼睛，我看着他们的眼睛，就像看到了很久之前梦中臆想的那个非人的杰弗里。那些人也可以把杰弗里变成这样，将他迷人的灵智和灵魂熄灭在肮脏的手术台上。冰锥。我折断了其中一个的脖子，另一个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依然维持着那副空洞的笑容。<br/><br/> “罗杰！”一个声音吼道。<br/><br/> 我停下扼住另一个孩子咽喉的手，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灰色头发，琥珀色眼睛的人，中年人，杰弗里，我的杰弗里。我打了个冷战，刚才充斥着血管的狂热退却了。<br/><br/> 杰弗里死死盯着我，那双眼睛里的痛楚和失望让我瑟缩了一下。他看了我一会儿，垮下肩膀，向我走来。<br/><br/> 他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扶住那个快被掐死的女孩下坠的身体。我愣愣地看着他拍打女孩的后背，顺着他看到地板，地板上有血，还有很多尸体。我看到曾经是迪伦的肉块，看到迪伦侍从的尸体，还有一两具公爵府仆人的尸体。管家正在门外发号施令，让人收拾变成人间地狱的大厅。<br/><br/> 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我回到了刚知道杰弗里是什么的时候，我砸了一个房间，事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暴躁。现在我砸了另一个房间，和很多活人。<br/><br/> 我拈了拈手上的血，开始控制不住地呕吐。<br/><br/> 第20章<br/><br/> 我不是第一次杀人。<br/><br/> 我曾因为一点吃的把别人的头往墙上撞，也曾在街头斗殴中将折叠刀捅入别人的肚子。我遇到过很多不杀人就会被人杀的场合，并不为动手内疚，因为我想活着。我杀了我的继父，他的尸体大概比迪伦完整一点点。我从来没有后悔，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杀了他，那样妈妈就不会死了。<br/><br/> 但这次不一样。<br/><br/> 我不顾后果地杀了迪伦，没去权衡一下利弊，就像那会儿脑子被扔掉了一样。我屠杀了进来的仆从，一面倒的屠杀，他们要么罪不至死，要么全然无辜。<br/><br/>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像宿醉醒来看到一片狼藉。发生的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后我都是清醒的，因此事情变得更可怕了，简直像被鬼怪俯身。<br/><br/> 可难道我对此毫无责任吗？难道我不知道斗气失控的后果吗？没有那种事，我只不过怀着侥幸心理，觉得坏事这次也不会落到我头上罢了。<br/><br/> 杰弗里没有骂我，管家依旧对此不置一词，我倒宁可有个人来骂我。我贸然杀了重要人士，搞砸了布局，但有人收拾去烂摊子，无人指责我的任 xi_ng 妄为，也没有受害者家属指着我的鼻子咒骂。我要面对的只是自己的愧疚，足以把我淹没的负罪感。<br/><br/> 还有重新退开的杰弗里。<br/><br/> 我觉得杰弗里在躲着我，可能是错觉，因为我造成的烂摊子真需要有人收拾，他只是忙碌而已——我希望真是如此。杰弗里和以往没多少差别，更恭敬礼貌了一点点，更平静和公事公办。这一点差异天差地别，像握住的手松开，贴着皮肤的体温消失，拿下来的面具重新戴了回去。<br/><br/> 我挫败极了。<br/><br/> 第三日，我独自拦住了管家。我开门见山地问他：“扎克瑞亚斯家族的斗气到底有什么问题？”<br/><br/> “斗气失控只是个意外。”管家安 we_i 我，“只要您的能力强大到可以自控……”<br/><br/> “这么多人都不能自控吗？”我把从家族记录中抄录出来的时间表拍在他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历代扎克瑞亚斯家主的失控经历，几乎每代家主年轻时都失控过，“整个王国的斗气失控事件都没这么多！”<br/><br/> “您怎么知道没有？”管家忽然说，“您并没有见过其他家族的私密记录。”<br/><br/> 我语塞片刻，很快反应过来：“至少周围的领主可没这么多‘勇武’的记载！”<br/><br/> 只给继任者看的家族秘闻录和外界关于领主的记载相差很多，后者当然美化了无数倍。某年某月残忍地杀死一名无辜农民的领主，可能得到“与刺客搏斗三百回合后将之击毙”的勇武名声，游吟诗人歌颂贵族武功的大事记之歌里，大半都是这种玩意。<br/><br/> “扎克瑞亚斯家族的第一代家主安德鲁公爵，是王国最强大的战士，想必您已经读到过了。”管家说，“他终结了旷日持久的第一场亚人战争，讨伐拿人当施法材料的邪法师，最终让人类成为了这片大地的主人，让身怀斗气的战士成为了王国的主宰者……您认为这只是传说吗？”<br/><br/> 大概是我脸上的不以为然太过明显，管家停了下来，面色严肃地看着我。<br/><br/> “‘受到精灵祝福的伟大战士讨伐了能移山倒海的亚人邪恶法师，带走了能让人获得永生的生命树果实，从此大彻大悟在世间游荡直到永远’，你想说这是真的？”我质疑道，“亚人如果聪明到有自己的文明、能产生法师，魔法如果强大到能毁天灭地而不是仅仅能用于制造药剂和方便生活，人类当初怎么可能赢？永生的公爵为什么失踪后毫无音讯？我知道贵族都喜欢把战绩往夸张里说，但小孩子都不会相信这种故事！”<br/><br/> “恕我冒昧，在您见到‘猫’之前，您认为亚人存在吗？人类以外的智慧生物存在吗？”管家问。<br/><br/> 我不想和他争论，含糊地耸了耸肩。<br/><br/> “那些现在不存在的东西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