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速扫过去，最后才抽出了一张：“就是这个，我可以介绍给你。”<br/><br/> 刘仕诚仔细看去。<br/><br/> ——上面的名字似乎有点印象，果然是个有名的离婚律师，季蒙没有说谎。<br/><br/> “我爸当时打算用他来着。”季蒙笑了笑：“要与季钦的妈正式离婚。”<br/><br/> 这件事情刘仕诚倒是从未听说过。<br/><br/> “不过就在那当口上，季钦的妈出去滑雪撞到树上摔破了头，醒来之后大叫大嚷，又哭又笑，情绪不稳，暴躁易怒，说是外伤 xi_ng 精神病，是脑组织的改变导致了 xi_ng 格改变，不受病人支配。<br/><br/> 如果这个时候离婚会被骂做禽兽、太不仁义，所以只好忍着，也知道这辈子都离不成婚了。”<br/><br/> 季家女主人的这件事，刘仕诚倒是听律所的助理们聊天的时候说起过。<br/><br/> 律师们其实就是一群很喜欢说些八卦的人。而刘仕诚所在律所的主要客户就是企业和公司，因为各个企业和公司领导者的传闻最常被提起，今天谁得了抑郁症卧轨自杀，明天谁给了妻子天价离婚费用……<br/><br/> “也够可怜的。”季蒙好像是在谈论着与自己无关的人：“两个人在那之前还真就已经没感情了，结果因为撞坏了脑袋，就得一直照顾着。”<br/><br/> 刘仕诚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张离婚律师的名片，道了声谢，揣进裤兜。<br/><br/> 季蒙走回桌子后边坐下，看着自己的计算机。<br/><br/> 刘仕诚看季蒙的意思好像是要接着打牌，说了一句：“多想想自己的案子。”<br/><br/> 季蒙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不是有你么？”<br/><br/> “……”<br/><br/> “刘律师。”季蒙突然抬起头，盯着刘仕诚：“我不会自己在那乱琢磨。你是我千挑万选最后决定的律师，我会给你完全的信任，你可以放手去做。我不想对你指手画脚干扰办案，也不愿三天两头打电话问进展。”<br/><br/> “……”<br/><br/> 刘仕诚没再说什么，留下季蒙一个人在办公室，爱干什么就干什么。<br/><br/> 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些话。客户们还真都是指手画脚干扰办案，或者三天两头打电话问进展的，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就会不停地追问律师，问之前是不是办错了，纠结着是不是要换律师，或者直接对刘仕诚说，这官司看起来是要输了。<br/><br/> 所以，听见季蒙这么说，刘仕诚一瞬间有点奇怪的感觉。<br/><br/> 不过，刘仕诚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掩饰 xi_ng 地整了一下领带，然后转身出门。<br/><br/> “等一下。”身后又传来了季蒙的声音：“我还是送你出去吧。”<br/><br/> “……”<br/><br/> “这点礼貌还是应该的。”<br/><br/> “……”<br/><br/> 那边季蒙已经站起身来：“走了。”<br/><br/> 出门之后，季蒙看见公司院子里面的一颗树下有一张蜘蛛网，于是便伸出手去，用一直拿着的一份文件将那蜘蛛网给扫掉了。<br/><br/> 这棵树就在公司大门外，如果来来往往的客户都能看见这么大的一张蜘蛛网，总是有些不好，也许会觉得这家公司不够注意细节，邋邋遢遢。<br/><br/> “……”刘仕诚在一边默默地看着。<br/><br/> 季蒙瞧了瞧：“这确实是打算交给你带回去看看的材料。这样把，等会儿我发一份电子版到你邮箱里面。”<br/><br/> “……”<br/><br/> “怎么了？”<br/><br/> 刘仕诚没有忍住，问：“你就不能给它们一点活路？”<br/><br/> “嗯……？”季蒙确实不明白刘仕诚在说什么。<br/><br/> “非要弄得它们无家可归、流离失所？”<br/><br/> “……？”<br/><br/> 身后好像有几个公司的员工。<br/><br/> 季蒙一回头，果然看见了几双呆愣愣的眼睛。<br/><br/> 那几个人看见季蒙回过头来，立刻看向别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急匆匆地离开了。<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那边刘仕诚好像没有注意到，又解释了一下：“我是说，蜘蛛一家。”<br/><br/> “……”季蒙有点困惑地看着刘仕诚。<br/><br/> 刘仕诚就是很不喜欢大部分人对动物植物等等完全不在意的样子。<br/><br/> 比如说，随手摘花折枝，赏枫赏樱的时候东扯一把西扯一把、然后挑几片好看的随手夹在书里，看见家里有昆虫便要将其弄死，或者就像季蒙刚刚做的那样，没有丝毫感觉地就把蜘蛛网、鸟窝、蚂蚁窝等等给随手扫掉。<br/><br/> ——没错，很不喜欢。<br/><br/> 之前那个助理对柳絮说，刘律师对人 yi-n 沉冷漠，只将另一方面展示给非人类的东西。还用了一个诡异的词，铁血柔情。现在这些新进来的助理就爱用些奇怪的句子。<br/><br/> 那边季蒙愣了一下，然后才说了一句：“不好意思。”<br/><br/> 刘仕诚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对自己道歉，于是岔开话题道：“如果季钦又有了什么动静，立刻打电话通知我。”<br/><br/> “行。”<br/><br/> 刘仕诚没再作声，在一辆绿豆颜色的汽车面前停下，然后 m-o 出钥匙，开了车锁。<br/><br/> 季蒙看着这车。<br/><br/> 事实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破烂的车。<br/><br/> 虽然之前季蒙已经想到，刘仕诚开的，十有八九是那种很不怎么样的车。季蒙现在已经有点知道了，刘仕诚就是一个很极端的人。但是与季钦的那种又完全不一样，季钦是对别人很极端，刘仕诚是对自己很极端。<br/><br/> 不过，当真看见刘仕诚那车的时候，还有有点惊讶。<br/><br/> 车的品牌季蒙没听说过，一看便知道是最低价的那种。<br/><br/> 车身上有无数个划痕，以至于很难找到大块完整的地方，那些有划痕的地方甚至锈迹斑斑。车灯的位置很不自然，以前肯定被撞到过。车轮很旧，有着明显的磨损，看起来已经接近极限。<br/><br/> “刘律师。”季蒙故意想问问看：“你每年赚那么多，怎么不买辆好一点的车？”<br/><br/> “车是用来开的，”刘仕诚打开了车门：“我不想买个爹回家供着。”<br/><br/> “也对。”季蒙笑道：“不过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年头了。”<br/><br/> “还能开。”刘仕诚说：“没全坏。”<br/><br/> 季蒙点了点头：“多长时间了？”<br/><br/> 刘仕诚说：“十年。买的时候就是二手车，一共十七年。”<br/><br/> “这样。”<br/><br/> 季蒙总算没有问题了。<br/><br/> 刘仕诚刚想离开，却听见季蒙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刘律师，你绝对是那种虽然不会轻易与人接触，但一旦有了交情，就一辈子都不会再变的人。”<br/><br/> 不知所云。<br/><br/> 刘仕诚这么想着，打开车门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br/><br/> 季蒙看着绝尘而去的刘仕诚笑了一下。<br/><br/> 那车在经过减速坎的时候，地盘和悬架似乎还有一点抖动。<br/><br/> 开了十年，破成这样……<br/><br/> 刘仕诚还真不是一般的舍不得换车。<br/><br/> 对一辆车尚且如此。<br/><br/> 季蒙毫无缘由地感到自己的心情好了一点。<br/><br/> 而后，回到办公楼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听见了下属们的窃窃私语：“千真万确……小n刚才在院子里听见的……季蒙的律师都看不下去了，问季蒙，你就不能给留一点活路，非要弄得人无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