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即使是现在，刘仕诚的话已经多了起来，也依然是平得好像一条直线，不过季蒙早就已经习惯了。<br/><br/> 刚才那几个词儿，大概全世界也只有刘仕诚一个人会觉得那是“兴奋”的语气。<br/><br/> “然后就是让狗对飞盘产生强烈的好奇心。”刘仕诚又接着说，“比如，将飞盘栓在绳子上，在地上拖来拖去，因为狗对静止的东西是没有兴趣的。你还可以在它的面前快速移动飞盘，用飞盘去戏弄它，让它非常想要得到这个东西。或者，和另一个人玩儿这个，这个时候狗为了引起主人注意，就会参与进来。”<br/><br/> “……刘仕诚。”<br/><br/> “嗯？”<br/><br/> “我觉得……对于人来说，‘培养对飞盘的兴趣’这一步可以跳过的。”<br/><br/> “……”<br/><br/> “似乎应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技巧上面。——你能不能重点说说这个？”<br/><br/> “这……”刘仕诚说，“我不太清楚。狗好像天生就会接东西。”<br/><br/> “……”<br/><br/> “……”<br/><br/> “扔给我吧。”季蒙说。<br/><br/> “……”刘仕诚沉默着，将手里的东西抛了出去。<br/><br/> 方向很正。季蒙随手一抄，便接了过来。<br/><br/> 季蒙又抛了回来。<br/><br/> 刘仕诚显得有些笨拙。<br/><br/> ——因为他不会。<br/><br/> 从前，都是狗接住了之后再一路跑过来，将飞盘送到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像季蒙一样，立刻又给扔了过来。<br/><br/> 刘仕诚自然知道季蒙不会和狗一样。<br/><br/> ——他只是想再抛一抛飞盘而已。<br/><br/> 早上在家里的时候，看着这个玩具，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去进行这项锻炼了，心里就很难受，总是想着这个动作该怎么做来着，那个动作是不是这样的呢。这种感觉很折磨人，于是想到了季蒙，叫他出来，想要再玩儿一次这个东西，就像自己的狗还在的时候一样。<br/><br/>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br/><br/> 季蒙倒是越来越熟练了。<br/><br/> 刘仕诚却还是不行。<br/><br/> 他从地上将飞盘捡了起来，却没有再抛出去，而是走向了季蒙。<br/><br/> “怎么？”<br/><br/> “休息一下。”<br/><br/> “嗯。”<br/><br/> 季蒙又走回那颗 yi-n 凉的树下。<br/><br/> 刘仕诚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季蒙。<br/><br/> “这是什么？”<br/><br/> “牛肉干。”<br/><br/> “……什么？”<br/><br/> “以前和我的狗出来的时候，我都会带上一些牛肉干。这条裤子很久没有穿过，上次穿就是和狗来公园玩儿飞盘的时候。刚才一掏口袋，竟然发现了这个，应该是上次没有拿出去的。——给你吧。”<br/><br/> “给我？”<br/><br/> “嗯。”刘仕诚低垂着头，“如果表现得好，我就会给它一些吃的作为奖赏。它很喜欢这个牌子的牛肉干，所以我每次都用这个来称赞它。我想——在这方面，人和狗应该是一样的吧，都想要得到物质鼓励。你要不要？”<br/><br/> 季蒙没有说话，接了过来。<br/><br/> 稍微一看，果然，已经过期了。<br/><br/> 季蒙将它揣了起来：“我拿回去。”<br/><br/> “嗯。”<br/><br/> “所以，”季蒙说，“每次表现得好，就可以得到食物？”<br/><br/> “还有精神表扬。”刘仕诚回忆着以前的时光，将头靠在树上，“我会 m-o m-o 它的头，让它感受到我的喜爱。”<br/><br/> “……哦？”季蒙好像一下就来了兴趣。<br/><br/> “……嗯？”<br/><br/> “你 m-o 我一下？”<br/><br/> “……你又不是狗。”这个刘仕诚还是可以分得很清楚的。<br/><br/> 季蒙低着头，看着刘仕诚，眼眸很深很黑：“那换我 m-o m-o 你行吗。”<br/><br/> “……”刘仕诚感到困惑。<br/><br/> 然后，还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等开口，季蒙的手就抬了起来。<br/><br/> 他没有碰刘仕诚的头发，而是用手指背面轻轻抚了一下刘仕诚的脸颊。<br/><br/> “……”<br/><br/> 刘仕诚没有动。<br/><br/> 他瞧了瞧季蒙，却在眼睛相对的时候心悸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看向了地面。<br/><br/> “……”<br/><br/> 之后季蒙就坐在树下休息。<br/><br/> 刘仕诚靠在树上，沉默不语。<br/><br/> “怎么了？”<br/><br/> “没。”刘仕诚看着季蒙的头发。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被镀上了一层金色。<br/><br/> 刘仕诚仔细看了看，说：“季蒙，你的头发真黑。”<br/><br/> “……又想起你的狗了？”<br/><br/> “嗯。”<br/><br/> 那只狗的毛，也是这样深颜色的。<br/><br/> 刘仕诚有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抓起一小绺，将发梢放在两指之间轻轻捻了几下。<br/><br/> 以前，他最喜欢这样对他的狗了。<br/><br/> 狗的毛硬硬的又滑滑的。<br/><br/> “刘仕诚。”季蒙看着远处，说，“我明天回非洲去。”<br/><br/> “嗯？”刘仕诚的手顿在了那里，“又要走了？”<br/><br/> 第49章飞盘（下）<br/><br/> “对。”季蒙说,“这段时间有些困难,业务大不如前，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必须要想办法，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更忙了。”<br/><br/> “你去忙你的。”<br/><br/> “你照顾好自己。”<br/><br/> “当然。”<br/><br/> 不过季蒙却不太相信。<br/><br/> 在狗离开的第一个星期,季蒙每天都会过去，有的时候帮着弄点晚餐，没有时间的话就叫些外卖。如果不这样的话，刘仕诚根本就不会正经地吃东西,多半又是随便对付，或者干脆饿着。<br/><br/> 刘仕诚知道季蒙是担心自己。他告诉季蒙,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不需要这样的。<br/><br/> 但是季蒙却说他晚上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一个人太无聊，反而想要出门溜达溜达，但又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单身朋友。别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夫妻，并且大多都有孩子，他也不好经常过去叨扰，那样很招人烦，只能每天来这晃悠一圈，才不会显得太闲。<br/><br/> 既然季蒙这么说，刘仕诚也就不再去管。<br/><br/> 他自己也渐渐地承认，或者说不得不承认，有季蒙在这里，确实是要好上一些。<br/><br/> ……<br/><br/> ——<br/><br/> 刘仕诚用两只手抠着飞盘边上那些已经被狗啃得不再光滑的边缘，显得有点焦虑：“你也别太累了。”<br/><br/> “嗯。”<br/><br/> “健康才是最重要的。”<br/><br/> “嗯。”季蒙从刘仕诚手里把飞盘给救了出来，然后又重新递给他，“不希望我出差？”<br/><br/> “没有的事。”<br/><br/> “那你闹心什么？”季蒙说，“看那可怜的飞盘。”<br/><br/> “……我没有。”<br/><br/> “……”<br/><br/> 季蒙肯定是看错了。<br/><br/> 刘仕诚绝对不认为自己会因为这个而情绪低落。毕竟，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完全没有理由在这时候对别人产生依赖感。<br/><br/> “季蒙，”刘仕诚岔开话题，问，“你在很小的时候，会不会偶尔感到自己其实是一只狗？”<br/><br/> “……不会。”<br/><br/> “因为某些原因，变成了人的样子，在这个世界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