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在柜台结账。<br />
上午的时候，宋月如打了电话过来，说临时有点事情，周日再带着孟柠过来。<br />
少女的眼睛弯弯的，接过袋子，跟店员说了句新年快乐。<br />
她今天穿了漂亮的冬裙，乌发披在肩头，被风吹动。<br />
活脱脱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精。<br />
周烬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捻灭烟头，冲锋衣的帽子扣在头顶，站起来往回走。<br />
走两步，后边一道软软的声音：“周烬。”<br />
他走得快，孟夏追得气喘吁吁。<br />
拐进一条巷子时，眼前突然冒出个黑影。<br />
孟夏吓了一跳，蹲在地上，捂着眼睛：“鬼啊。”<br />
声音有点颤。<br />
周烬回头，扫了一圈，看见一边电线杆上挂了个塑料袋。<br />
她也就这么点小胆。<br />
他塑料袋拉下来，在手腕绕了两圈，也蹲下，拍拍她的脸蛋。<br />
“一塑料袋能把你吓成这样？”<br />
孟夏一把打在他的手背上。<br />
周烬的手背红了一片。<br />
操，这女的真狠。<br />
孟夏蹲在地上，还有点懵，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br />
周烬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br />
多看一会儿，就会理智崩塌，泥足深陷。<br />
他撇开头，胸腔一阵躁，语调凶巴巴：“跟着我干什么？”<br />
“不知道。”<br />
周烬突地笑了：“老子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你是不是早忘了？”<br />
孟夏抿了下唇，他说过的话不少，好的坏的都有。<br />
周烬转过头，漆黑的眼盯着她。<br />
近乎凶狠的目光，孟夏突然想起那个雨夜，一身蛮劲的少年把她困在暗巷时，也是这样的目光。<br />
她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br />
“你能不能别欺负人啊，周烬。”<br />
周烬乐了，伸手去捏她的下巴：“知道什么叫欺负吗？”<br />
孟夏被他捏得有点疼，那双眼睛漆黑，乖戾，直勾勾地刺着她。<br />
她想偏开头，又被他掰回来。<br />
野蛮的气息压下来，她惊吓闭眼。<br />
周烬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br />
她很漂亮，乌镇的漂亮姑娘不少，没有谁能跟她似的勾人。<br />
他并不想放过她。<br />
偏偏她还一次又一次地招惹她。<br />
周烬恶狠狠地看着那张脸，半晌松了手。<br />
算了。<br />
欺负她也没什么意思。<br />
他站起来往前走，走得很快。之前她能追上，是他走得慢，少年腿长，一身是劲，真想走，她压根追不上。<br />
孟夏想站起来，没动了。<br />
“我脚扭了。”<br />
软软的语调。<br />
周烬吐口气，停住脚步，半晌折回来：“老子欠你的。手机呢？”<br />
“没带。”<br />
他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给你姨妈打电话。”<br />
孟夏没接：“她在玉和县。”<br />
周烬吸口气，蹲在她面前。<br />
“上来。”<br />
她真行。<br />
孟夏的头发扫在他的肩窝，周烬忍着躁意，恶狠狠地把人往上一掂，不忘嘲讽：“你怎么这么弱。”<br />
孟夏歪头瞪他，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一偏，沿着周烬的右肩垂下去。<br />
他吸口气，把人撂下来，拎着她的头发，扎成个丑了吧唧的揪。<br />
光看他的动作，孟夏也能想象出自己的头发被搞成了什么鬼样子。<br />
她想要伸手去摸，被他毫不客气地拍开。<br />
周烬打量着那个揪：“挺好。”<br />
跟个女鬼似的。<br />
很快他又转开目光。<br />
即便跟个女鬼似的，她还是那么勾人。<br />
她就是来克他的。<br />
孟夏的胳膊被他攥着，抬起眼睛：“好个鬼。”<br />
周烬哈哈大笑，把她重新拎到背上：“老实点。”<br />
傍晚的巷子里有不少孩童在玩。<br />
有小孩子在放各种新奇的小炮竹，孟夏歪过头去看。<br />
周烬睨她一眼：“元旦准备怎么过？”<br />
“画画，写卷子。”<br />
“你们好学生过得都这么无聊？”<br />
“你呢？”<br />
周烬还没说话，兜里的手机响了。<br />
他的两只手都占上了，孟夏帮他拿出来，点了接听。<br />
电话那边挺吵，蔺沉问：“烬哥，晚上来小夜都跨年不？”<br />
周烬：“不去。”<br />
他来乌镇的三四年里，身边一堆狐朋狗友，永远不缺热闹。<br />
越热闹，散场后就越冷清。<br />
他从来不在年节凑任何热闹。<br />
电话刚要挂断，有个小孩跑过来：“姐姐，你钥匙掉了。”<br />
蔺沉那边说了句卧槽：“烬哥，你啥时候给我们找了个嫂子？”<br />
孟夏举着电话，手臂僵硬，耳朵尖都红透了。<br />
周烬掀起眼皮，看着她狼狈慌乱的模样，笑得乐不可支。<br />
“滚。”<br />
他把人带到家里，从柜子里翻了瓶跌打损伤的药膏。<br />
孟夏往四周看了看，周烬家跟她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br />
她从袋子里翻了翻，翻出盒关东煮。<br />
周烬去旁边的超市买了袋挂面煮了，上边铺了两个煎蛋。<br />
这是周烬过的最正经的一个新年，以前他都是随便泡盒泡面。<br />
吃完饭，孟夏被周烬拽出去。<br />
他不知道从哪儿捣鼓出个袋子，里边一堆小炮竹。<br />
都是孟夏小时候常见的，仙女棒、小蜜蜂、擦炮，长大之后就很少看到了。<br />
街边的一帮小孩也在玩这些。<br />
孟夏抿了下唇：“幼稚。”<br />
“你不幼稚？”<br />
“你才幼稚。”<br />
一个小蜜蜂蹿过来，孟夏没留神，差点惊叫出声。<br />
周烬蹲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模样，明显心情不错。<br />
似乎有什么默契，两人谁都没提孟夏回b市的事。<br />
她的头上还顶着那个丑乎乎的小揪，傍晚的时候为了这个小揪，她闹了半天，结果现在忘了。<br />
是个不记仇的姑娘。<br />
周烬移开视线，毫不客气地把人拽过来。
上午的时候，宋月如打了电话过来，说临时有点事情，周日再带着孟柠过来。<br />
少女的眼睛弯弯的，接过袋子，跟店员说了句新年快乐。<br />
她今天穿了漂亮的冬裙，乌发披在肩头，被风吹动。<br />
活脱脱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精。<br />
周烬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捻灭烟头，冲锋衣的帽子扣在头顶，站起来往回走。<br />
走两步，后边一道软软的声音：“周烬。”<br />
他走得快，孟夏追得气喘吁吁。<br />
拐进一条巷子时，眼前突然冒出个黑影。<br />
孟夏吓了一跳，蹲在地上，捂着眼睛：“鬼啊。”<br />
声音有点颤。<br />
周烬回头，扫了一圈，看见一边电线杆上挂了个塑料袋。<br />
她也就这么点小胆。<br />
他塑料袋拉下来，在手腕绕了两圈，也蹲下，拍拍她的脸蛋。<br />
“一塑料袋能把你吓成这样？”<br />
孟夏一把打在他的手背上。<br />
周烬的手背红了一片。<br />
操，这女的真狠。<br />
孟夏蹲在地上，还有点懵，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br />
周烬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br />
多看一会儿，就会理智崩塌，泥足深陷。<br />
他撇开头，胸腔一阵躁，语调凶巴巴：“跟着我干什么？”<br />
“不知道。”<br />
周烬突地笑了：“老子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你是不是早忘了？”<br />
孟夏抿了下唇，他说过的话不少，好的坏的都有。<br />
周烬转过头，漆黑的眼盯着她。<br />
近乎凶狠的目光，孟夏突然想起那个雨夜，一身蛮劲的少年把她困在暗巷时，也是这样的目光。<br />
她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br />
“你能不能别欺负人啊，周烬。”<br />
周烬乐了，伸手去捏她的下巴：“知道什么叫欺负吗？”<br />
孟夏被他捏得有点疼，那双眼睛漆黑，乖戾，直勾勾地刺着她。<br />
她想偏开头，又被他掰回来。<br />
野蛮的气息压下来，她惊吓闭眼。<br />
周烬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br />
她很漂亮，乌镇的漂亮姑娘不少，没有谁能跟她似的勾人。<br />
他并不想放过她。<br />
偏偏她还一次又一次地招惹她。<br />
周烬恶狠狠地看着那张脸，半晌松了手。<br />
算了。<br />
欺负她也没什么意思。<br />
他站起来往前走，走得很快。之前她能追上，是他走得慢，少年腿长，一身是劲，真想走，她压根追不上。<br />
孟夏想站起来，没动了。<br />
“我脚扭了。”<br />
软软的语调。<br />
周烬吐口气，停住脚步，半晌折回来：“老子欠你的。手机呢？”<br />
“没带。”<br />
他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给你姨妈打电话。”<br />
孟夏没接：“她在玉和县。”<br />
周烬吸口气，蹲在她面前。<br />
“上来。”<br />
她真行。<br />
孟夏的头发扫在他的肩窝，周烬忍着躁意，恶狠狠地把人往上一掂，不忘嘲讽：“你怎么这么弱。”<br />
孟夏歪头瞪他，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一偏，沿着周烬的右肩垂下去。<br />
他吸口气，把人撂下来，拎着她的头发，扎成个丑了吧唧的揪。<br />
光看他的动作，孟夏也能想象出自己的头发被搞成了什么鬼样子。<br />
她想要伸手去摸，被他毫不客气地拍开。<br />
周烬打量着那个揪：“挺好。”<br />
跟个女鬼似的。<br />
很快他又转开目光。<br />
即便跟个女鬼似的，她还是那么勾人。<br />
她就是来克他的。<br />
孟夏的胳膊被他攥着，抬起眼睛：“好个鬼。”<br />
周烬哈哈大笑，把她重新拎到背上：“老实点。”<br />
傍晚的巷子里有不少孩童在玩。<br />
有小孩子在放各种新奇的小炮竹，孟夏歪过头去看。<br />
周烬睨她一眼：“元旦准备怎么过？”<br />
“画画，写卷子。”<br />
“你们好学生过得都这么无聊？”<br />
“你呢？”<br />
周烬还没说话，兜里的手机响了。<br />
他的两只手都占上了，孟夏帮他拿出来，点了接听。<br />
电话那边挺吵，蔺沉问：“烬哥，晚上来小夜都跨年不？”<br />
周烬：“不去。”<br />
他来乌镇的三四年里，身边一堆狐朋狗友，永远不缺热闹。<br />
越热闹，散场后就越冷清。<br />
他从来不在年节凑任何热闹。<br />
电话刚要挂断，有个小孩跑过来：“姐姐，你钥匙掉了。”<br />
蔺沉那边说了句卧槽：“烬哥，你啥时候给我们找了个嫂子？”<br />
孟夏举着电话，手臂僵硬，耳朵尖都红透了。<br />
周烬掀起眼皮，看着她狼狈慌乱的模样，笑得乐不可支。<br />
“滚。”<br />
他把人带到家里，从柜子里翻了瓶跌打损伤的药膏。<br />
孟夏往四周看了看，周烬家跟她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br />
她从袋子里翻了翻，翻出盒关东煮。<br />
周烬去旁边的超市买了袋挂面煮了，上边铺了两个煎蛋。<br />
这是周烬过的最正经的一个新年，以前他都是随便泡盒泡面。<br />
吃完饭，孟夏被周烬拽出去。<br />
他不知道从哪儿捣鼓出个袋子，里边一堆小炮竹。<br />
都是孟夏小时候常见的，仙女棒、小蜜蜂、擦炮，长大之后就很少看到了。<br />
街边的一帮小孩也在玩这些。<br />
孟夏抿了下唇：“幼稚。”<br />
“你不幼稚？”<br />
“你才幼稚。”<br />
一个小蜜蜂蹿过来，孟夏没留神，差点惊叫出声。<br />
周烬蹲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模样，明显心情不错。<br />
似乎有什么默契，两人谁都没提孟夏回b市的事。<br />
她的头上还顶着那个丑乎乎的小揪，傍晚的时候为了这个小揪，她闹了半天，结果现在忘了。<br />
是个不记仇的姑娘。<br />
周烬移开视线，毫不客气地把人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