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她记仇点。<br />
这样，等她回b市，还能记得乌镇的一切，记得在这儿碰着个混蛋。<br />
子夜十二点，新年到了。<br />
镇中心的广场有焰火晚会，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炸开。<br />
孟夏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br />
周烬低眸：“新年快乐。”<br />
周围太吵，孟夏没听清：“你说什么？”<br />
他转开头，一脸嫌弃：“你头顶上的这个揪丑死了。”<br />
--------------------<br />
作者有话要说：<br />
感谢在2022-07-14 02:04:00~2022-07-16 01:4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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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个揉揉~<br />
第40章 窥破<br />
孟夏这才想起那个丑乎乎的揪, 把皮筋扯下来。<br />
一开始她还有点矜持，看着街上的孩子玩, 后来没忍住, 也拆了盒小蜜蜂放。<br />
在这个黑沉沉的夜晚，一切的不开心都暂时褪去。<br />
周烬撇开眼，没再看她。<br />
乌镇的焰火晚会大肆宣传了半个多月, 最后也没持续太长时间。周烬踢了踢孟夏的靴子，刚想问她要不要回家, 兜里的手机响了。<br />
他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去了一边。<br />
赵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阿烬, 你找到你妹妹了吗？我记得她没穿棉袄, 在外边待久了该冻着了。”<br />
这几年，赵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现在明显是又神志不清了。<br />
周烬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按了免提：“找到了, 你先睡吧, 等会儿我带小梨回去。”<br />
赵玉嗯了一声：“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外边怪冷的, 我去给你们炖点汤暖和暖和。”<br />
周烬攥着手机，指骨几乎冲破表面的一层皮。<br />
半晌，他哑声：“不早了, 别等了。”<br />
赵玉沉默一会儿：“阿烬, 你跟妈说实话，小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才我做了个噩梦，梦见她浑身湿淋淋的, 哭着喊妈妈。你能去找找她吗，她一个人肯定得害怕, 你得想办法把她带回来。”<br />
周烬没吭声。<br />
赵玉的病情时好时坏，不能受刺激。<br />
“我知道了，”赵玉垂下头，“阿烬，找不到她，你还回来吗？”<br />
湿冷的风往人的骨子里钻，挂断之后，周烬给疗养院的值班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关注下赵玉的状况。<br />
他没急着回去，蹲在漆黑的街角抽了根烟。<br />
回去的时候，街上玩耍的孩童都散了，孟夏一个人坐在门口，脸蛋有点红。<br />
周烬折去屋里拿了钥匙：“走，送你回去。”<br />
孟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回哪儿？”<br />
“你家。”<br />
“我没有家了。”<br />
周烬觉得不对劲，把人拽起来，撑着下巴看了一圈：“你喝酒了？”<br />
地上倒着两个啤酒罐，空了。<br />
她站得不稳，想从台阶上跳下来，周烬眼疾手快，扳着肩膀把人按住。<br />
孟夏挣了挣：“疼。”<br />
周烬把人扶着站好：“疼就老实点。”<br />
孟夏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蹲下，眼角滚出泪来。<br />
她的情绪变得太快，周烬看懵了，过了一会，低低骂了句操，在她身边蹲下，恶狠狠地：“老子欠你的。”<br />
孟夏的头埋进胳膊里，脊背颤着，听到他的话，抬起眼睛，恶狠狠瞪他一眼。<br />
周烬气乐了，他发现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胆总是特肥。<br />
他去拽她的胳膊：“赶紧回去睡觉。”<br />
孟夏去拍他的手：“不回。”<br />
她的长睫上挂着泪，头发被他胡乱扎了半天，一时半会儿梳不顺，看上去乱糟糟的。<br />
“泥娃娃，”他戳戳她的肩，“你现在的样子跟个女鬼似的。”<br />
“你才是鬼。”她这会儿说得倒是口齿清晰。<br />
周烬吐口气，他今天是疯了，才把人带到这儿来。<br />
他去捏她的脸，想把人弄清醒点，结果她抱着他的手臂，泪珠子都蹭上去。<br />
周烬飞快地松了手，蹲在一边，盯着她看了半天。<br />
她行，真行。<br />
最后，他把人抱起来，孟夏伸手要抓什么，被他攥着手腕反剪。<br />
她还要踢他，踢偏了，碰到他的小腹。<br />
周烬把她的脚踝也一块攥住：“老子是个男人。”<br />
大概是他的语调太凶，她被吓住了。<br />
周烬松口气，整个人都是僵的，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屋。<br />
他跟丢烫手山芋似的把人往沙发上一丢，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从头到尾翻了一圈，不知道该打给谁。<br />
一扭头，她蜷在沙发上，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br />
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像是怕被遗弃的猫。<br />
他恶狠狠瞪她一眼，胡乱给她抹两把泪，顺带着把那双眼睛捂上。<br />
“你今天打算怎么着？”<br />
他的语调里第一次出现拿不准这个情绪。<br />
孟夏：“不知道。”<br />
神特么不知道。<br />
周烬吸口气，把手机扔一边，拧了个凉毛巾，毫不客气地在她脸上抹一通。<br />
“清醒了？”<br />
她眨了下眼：“混蛋。”<br />
周烬哼笑一声，在她身边坐下。<br />
这女的是醉成什么样子了。<br />
孟夏的头脑昏昏沉沉，周烬太高了，她看他费劲，扶着个什么东西，想要坐起来跟他吵。<br />
周烬的耳朵烧起来，冷着脸把按在他腰上的手拍开：“再乱动，揍你信不信？”<br />
孟夏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又盯着那处看了一会儿：“比人体模特标准。”<br />
折腾了半天，酒意上头，她的眼皮发沉。<br />
还没合上，一只手攥住她的胳膊：“操，你说清楚点。”<br />
“说什么？”<br />
她的声音里带着睡意。<br />
“人体模特，”周烬毫不客气地攥着她的肩晃，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孟夏。”<br />
她不想理他了，可是他的手撑着她的眼皮，不许她睡。<br />
孟夏去推那只手，怎么推都推不开，眼圈红了。<br />
“你怎么老是这么凶，还欺负人。”<br />
周烬快要被她折腾疯了。<br />
两人就这么较了会儿劲，孟夏先安静下来：“周烬，我明天就走了。”<br />
过了半天，他嗯一声。<br />
“你从来不会说我想听的话。”她吸了下鼻子。<br />
“我想吃糖葫芦，周烬。”<br />
周烬往外头看了一眼，街上黑漆漆的，卖糖葫芦的早就收摊了。<br />
“明天给你买。”<br />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别骗人。”<br />
——<br />
第二天早晨，周烬醒的时候，人已经走了。<br />
房子又变成了没什么人气的样子。<br />
他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看时间。
这样，等她回b市，还能记得乌镇的一切，记得在这儿碰着个混蛋。<br />
子夜十二点，新年到了。<br />
镇中心的广场有焰火晚会，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炸开。<br />
孟夏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br />
周烬低眸：“新年快乐。”<br />
周围太吵，孟夏没听清：“你说什么？”<br />
他转开头，一脸嫌弃：“你头顶上的这个揪丑死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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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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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窥破<br />
孟夏这才想起那个丑乎乎的揪, 把皮筋扯下来。<br />
一开始她还有点矜持，看着街上的孩子玩, 后来没忍住, 也拆了盒小蜜蜂放。<br />
在这个黑沉沉的夜晚，一切的不开心都暂时褪去。<br />
周烬撇开眼，没再看她。<br />
乌镇的焰火晚会大肆宣传了半个多月, 最后也没持续太长时间。周烬踢了踢孟夏的靴子，刚想问她要不要回家, 兜里的手机响了。<br />
他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去了一边。<br />
赵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阿烬, 你找到你妹妹了吗？我记得她没穿棉袄, 在外边待久了该冻着了。”<br />
这几年，赵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现在明显是又神志不清了。<br />
周烬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按了免提：“找到了, 你先睡吧, 等会儿我带小梨回去。”<br />
赵玉嗯了一声：“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外边怪冷的, 我去给你们炖点汤暖和暖和。”<br />
周烬攥着手机，指骨几乎冲破表面的一层皮。<br />
半晌，他哑声：“不早了, 别等了。”<br />
赵玉沉默一会儿：“阿烬, 你跟妈说实话，小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才我做了个噩梦，梦见她浑身湿淋淋的, 哭着喊妈妈。你能去找找她吗，她一个人肯定得害怕, 你得想办法把她带回来。”<br />
周烬没吭声。<br />
赵玉的病情时好时坏，不能受刺激。<br />
“我知道了，”赵玉垂下头，“阿烬，找不到她，你还回来吗？”<br />
湿冷的风往人的骨子里钻，挂断之后，周烬给疗养院的值班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关注下赵玉的状况。<br />
他没急着回去，蹲在漆黑的街角抽了根烟。<br />
回去的时候，街上玩耍的孩童都散了，孟夏一个人坐在门口，脸蛋有点红。<br />
周烬折去屋里拿了钥匙：“走，送你回去。”<br />
孟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回哪儿？”<br />
“你家。”<br />
“我没有家了。”<br />
周烬觉得不对劲，把人拽起来，撑着下巴看了一圈：“你喝酒了？”<br />
地上倒着两个啤酒罐，空了。<br />
她站得不稳，想从台阶上跳下来，周烬眼疾手快，扳着肩膀把人按住。<br />
孟夏挣了挣：“疼。”<br />
周烬把人扶着站好：“疼就老实点。”<br />
孟夏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蹲下，眼角滚出泪来。<br />
她的情绪变得太快，周烬看懵了，过了一会，低低骂了句操，在她身边蹲下，恶狠狠地：“老子欠你的。”<br />
孟夏的头埋进胳膊里，脊背颤着，听到他的话，抬起眼睛，恶狠狠瞪他一眼。<br />
周烬气乐了，他发现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胆总是特肥。<br />
他去拽她的胳膊：“赶紧回去睡觉。”<br />
孟夏去拍他的手：“不回。”<br />
她的长睫上挂着泪，头发被他胡乱扎了半天，一时半会儿梳不顺，看上去乱糟糟的。<br />
“泥娃娃，”他戳戳她的肩，“你现在的样子跟个女鬼似的。”<br />
“你才是鬼。”她这会儿说得倒是口齿清晰。<br />
周烬吐口气，他今天是疯了，才把人带到这儿来。<br />
他去捏她的脸，想把人弄清醒点，结果她抱着他的手臂，泪珠子都蹭上去。<br />
周烬飞快地松了手，蹲在一边，盯着她看了半天。<br />
她行，真行。<br />
最后，他把人抱起来，孟夏伸手要抓什么，被他攥着手腕反剪。<br />
她还要踢他，踢偏了，碰到他的小腹。<br />
周烬把她的脚踝也一块攥住：“老子是个男人。”<br />
大概是他的语调太凶，她被吓住了。<br />
周烬松口气，整个人都是僵的，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屋。<br />
他跟丢烫手山芋似的把人往沙发上一丢，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从头到尾翻了一圈，不知道该打给谁。<br />
一扭头，她蜷在沙发上，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br />
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像是怕被遗弃的猫。<br />
他恶狠狠瞪她一眼，胡乱给她抹两把泪，顺带着把那双眼睛捂上。<br />
“你今天打算怎么着？”<br />
他的语调里第一次出现拿不准这个情绪。<br />
孟夏：“不知道。”<br />
神特么不知道。<br />
周烬吸口气，把手机扔一边，拧了个凉毛巾，毫不客气地在她脸上抹一通。<br />
“清醒了？”<br />
她眨了下眼：“混蛋。”<br />
周烬哼笑一声，在她身边坐下。<br />
这女的是醉成什么样子了。<br />
孟夏的头脑昏昏沉沉，周烬太高了，她看他费劲，扶着个什么东西，想要坐起来跟他吵。<br />
周烬的耳朵烧起来，冷着脸把按在他腰上的手拍开：“再乱动，揍你信不信？”<br />
孟夏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又盯着那处看了一会儿：“比人体模特标准。”<br />
折腾了半天，酒意上头，她的眼皮发沉。<br />
还没合上，一只手攥住她的胳膊：“操，你说清楚点。”<br />
“说什么？”<br />
她的声音里带着睡意。<br />
“人体模特，”周烬毫不客气地攥着她的肩晃，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孟夏。”<br />
她不想理他了，可是他的手撑着她的眼皮，不许她睡。<br />
孟夏去推那只手，怎么推都推不开，眼圈红了。<br />
“你怎么老是这么凶，还欺负人。”<br />
周烬快要被她折腾疯了。<br />
两人就这么较了会儿劲，孟夏先安静下来：“周烬，我明天就走了。”<br />
过了半天，他嗯一声。<br />
“你从来不会说我想听的话。”她吸了下鼻子。<br />
“我想吃糖葫芦，周烬。”<br />
周烬往外头看了一眼，街上黑漆漆的，卖糖葫芦的早就收摊了。<br />
“明天给你买。”<br />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别骗人。”<br />
——<br />
第二天早晨，周烬醒的时候，人已经走了。<br />
房子又变成了没什么人气的样子。<br />
他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