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下就去追。”<br/><br/> 梁辰摇头：“要能查到我早去了，他老师也不知道，左右邻居居委会都不知道他们搬哪儿去了，我把我所有能想着的办法都用上了，除非报警，但报警有屁用，又不是失踪人口警察会管你？”<br/><br/> 在一座城都有可能一辈子遇不上，何况隔着茫茫大洋，再相遇的几率实在是渺茫。<br/><br/> “我帮你再想想办法，但要实在找不到……你怎么想？”<br/><br/> 梁辰往山下弹了弹烟灰：“不知道，就这么活着吧。”<br/><br/> 也只能活着，然后走一步算一步。<br/><br/> 又玩了两天，一群人从山上往回走，汪洋去的时候被梁辰的车技吓到吐，这回乖乖跟他们坐车了。路上严友春说起最近有部新话剧上了，很火，问他们要不要去看学校隔壁剧院就有。<br/><br/> “话剧是什么？”汪洋茫然。<br/><br/> 宋斌嘲笑他：“啧，没文化了吧，话剧那也是一种文学作品，最近几年火的，小姑娘都可喜欢看！”<br/><br/> “是……吗？”<br/><br/> 宋斌翻白眼：“是！啊！我一单身狗都知道你咋什么都不懂，我妹子和你谈恋爱到底图个啥！”<br/><br/> 汪洋老老实实回答：“图我帅，器大活好。”<br/><br/> “啊呸！”宋斌恶声恶气扑过去掐他脖子，“闭嘴吧你，这里还有女士呢！”<br/><br/> 严友春的女朋友红着脸在边上捂嘴偷笑，笑得汪洋摸摸脑袋也不好意思了。<br/><br/> “傻逼。”宋斌骂他。<br/><br/> 梁辰和许家两兄弟没什么意见，一行人就打算去剧院看看票，经过观音胡同的时候，他们发现路口停着辆救护车，围观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把道儿都挡了，几个穿白大褂的站那儿吆喝，让大家被挡道。<br/><br/> 许文远一下脸就白了，这条胡同自从市容整治之后，很多店都搬了，连黄毛的音像店都没了，现在还剩下的也就公厕，两小摊儿还有就是华哥的小吃店了。<br/><br/> 他们费劲儿往里挤，还没突破重围就听里头传来花姐的哭声，刘国华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两手插兜里冷漠地站边上，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br/><br/> 有俩白大褂抬着担架进去了，许知远冲过去抓住花姐问情况，他却哭得话都说不清了，睡衣外头潦草裹了件外套，头发也乱七八糟地塌着特别狼狈。<br/><br/> 还是边上有人断断续续聊天儿，他们才拼凑出原委。<br/><br/> 好像是华哥凌晨起来捏面，捏着捏着就吐血倒在桌边上，都没人发现，花姐那会儿还在楼上睡觉。<br/><br/> “还是头一个来吃面的那谁发现的，要不然这人当场就没了。”<br/><br/> “什么病啊？”<br/><br/> “不清楚，也没听他这些年有什么的，哎所以说这人啊，年纪大了真是不好说。”<br/><br/> 许文远帮着白大褂把华哥抬上车，人问他什么关系，他只说自己是店里的学徒。<br/><br/> 白大褂点点头，问他：“病人有什么慢性病你知道么？”<br/><br/> 许文远摇头，花姐走过来抹了把脸回：“我知道，胃癌，好几年了。”<br/><br/> 他儿子应该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完全不关心，好像救护车里躺着的是个陌生人。<br/><br/> “哎你们这跑一趟得多少钱啊？别坑人啊什么价我心里都清楚！”<br/><br/> 没等别人回，许文远猛推了男人一把：“滚边儿去！”<br/><br/> 第43章43红尘滚滚。<br/><br/> 救护车把华哥送到医院，几个孩子不放心，一路都跟着，半道儿许知远给他妈打了个电话，二老赶紧叮嘱他们，有能搭得上手的一定要帮一把。<br/><br/> 到了医院，病人直接推进去抢救，医生喊家属来办手续，他儿子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花姐只能自己应着。<br/><br/> 医生问他：“你是病人家属？”<br/><br/> “不是，我是……是他特别要好的朋友。”<br/><br/> 医生面无表情地回：“那不行，叫他家属来。”<br/><br/> “您有事儿和我说，我……我就和他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里人一样。”<br/><br/> “说了不行，关系再好你能签字吗？赶紧的。”医生急匆匆走了，临了两句顶得花姐说不出半个字来。<br/><br/>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爱得再难舍难分又怎么样。他算什么东西，没名没分法律上什么关系都不是，出了事儿想担责都不行，太心酸。<br/><br/> 后来刘国华的儿子总算出现了，带了个陌生女人过来，她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对刘国华更是不关心，半点儿眼神都没分给他。但谁看了都知道这仨就是一家人，长得太像了。<br/><br/> 明明是分崩离析的三口人，这会儿反倒又变成法律意义上最亲密的了。花姐什么都不是，他只能在病房外站着，手足无措地像个局外人。<br/><br/> 许知远帮他重新梳了头发，拢了拢外套，这才显得体面一些，汪洋他们去买了吃的和水过来。<br/><br/> 华哥儿子不知道在病房里和他妈说了什么，女人往外面看过来好几次，脸上写满了讥讽和蔑视。<br/><br/> 许知远气不过，把门一关了事，倒是花姐反过来劝他别在意，说这么多年自己也习惯了。<br/><br/> 他说：“她是国华的前妻，我俩谈恋爱的时候，他俩就已经离婚了，国华是发现自己……才离婚的。”<br/><br/> “那他俩离婚就不管你事儿，怎么搞得像你挖她墙角了？”<br/><br/> 花姐喝了好几口水：“可能她觉得就是这样，毕竟是我追的他。”<br/><br/> 几个少年瞪大眼睛，直呼看不出。<br/><br/> 花姐垂下眼眸，笑得温柔：“是我追的，他那会儿可傻每天拉完我手都舍不得洗，就怕把香味给洗没了。”<br/><br/> “对那娘儿俩他一直挺愧疚，觉得过不去，所以基本上他对他们都有求必应。后来他查出胃癌，好几年了一直拖着不去开刀，平时随便配点中药对付着，实在疼了就用止疼片。”<br/><br/> “他说这病没得治，早晚要走，费这钱不如留着。”<br/><br/> “他把遗嘱都写好了，一份一份分得清清楚楚，就怕……就怕他……然后我受欺负，我说我一个大男人，自己不能养活自己么，要你那点儿钱干啥，这点钱你还不如去治病，多陪我几年也好，他不听，死活不去。”<br/><br/> “也怪我，要早点儿逼他去治他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他要不在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br/><br/> 花姐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br/><br/> 其他人只能沉默地在一边陪着，这病能不能治好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怪得了谁？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天意从来都难违。<br/><br/> 医生把家属叫到办公室去聊，许知远他们拉着花姐躲在外面偷听，断断续续只知道里头说的是“不做穿刺”、“尽量让他舒服点”、“想吃什么喝什么都尽量满足他”。<br/><br/> 这话是到头了。<br/><br/> 许文远不是第一次直面亲近人的死亡，但许知远是，所以接受不了，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说倒就倒了。<br/><br/> 他死死捏着许文远的手，无措又彷徨。<br/><br/> “哥。”<br/><br/> “嗯。”<br/><br/> “哥。”<br/><br/> “嗯，我在。”<br/><br/> 许文远用大拇指轻抚他弟的手背，许知远叫一声他就应一声。<br/><br/> 刘国华到底还是没扛过一个礼拜，这病发得太快了，凌晨监护器上的生命体征就突然消失了，到确认死亡前后不过几分钟，家属都没来得及赶过来。<br/><br/> 花姐总算是见了他最后一面。<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