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如同阳光下易碎的琉璃。<br />
又好似是一只离群的，纵使被折断翅膀，却仍向往天空与飞行的天鹅。<br />
只是较之以那叫祂所喜的皮囊更加美丽，更吸引祂的，是那璀璨到近乎夺目的灵魂。<br />
是纵使落到黑暗里，亦不愿意被染黑的那一抹洁白。<br />
那是祂的天使，是祂的造物。却又不仅仅属于祂，更属于神明。<br />
祂致力于使他染上不一样的色彩，露出不一样的情态。<br />
祂更清楚，他信仰的那个神明，对他的占有与偏执。<br />
祂们本就是一体，祂们本就是一人。<br />
只是相较那隐藏在圣光及迷雾里的神明而言，祂更不愿意伪装，祂更......<br />
无所顾忌。<br />
祂从不惮于将恶意倾泻，更不惮于将埋藏在神明内心深处的种种，对着祂的天使施行。<br />
祂要使他彻彻底底的，臣服于祂，属于祂。而非是那神明。<br />
祂们之间，并不完全相同。更并非是，全然一样的。<br />
从祂将路西菲尔，转变为堕天使那一刻开始，祂与神明之间，便产生了分歧。<br />
当然，这不重要。<br />
祂失败了，却又成功了。<br />
祂的灵，从那被路西菲尔切割的身躯里走出，虚虚的捧起他的脸。<br />
“赫莱尔。”<br />
祂唤过那他所起的名，指腹在他右眼的眼尾之下抹过。<br />
灼灼的，如血一般的泪痣显现。是祂要被抹去记忆的路西菲尔，去往精灵族的王城，将拉贵尔杀害前点下。<br />
祂说，“我后悔了。”<br />
由纯粹的恶念凝聚的魔神，本是不懂爱恨，不知晓如何将珍宝呵护的。<br />
祂只是在意，占有，而后破坏。<br />
要将他彻底打碎，而后转变为自己所有。<br />
但现在，或者说更早之前，祂似乎感到了后悔。<br />
祂想，如果有可能，如果可以重来，祂必不会再如此对他。<br />
祂会将他捧起，给他所有。<br />
只是祂早已经没有了可能，更不可以再重来。<br />
祂毕竟不是神明。<br />
祂之所以再出现，亦不过是因为，诸天大循环的庆典，神明确实被他重创。<br />
即使这样的创伤，并不明显。但......<br />
“我会帮你，爱你，救赎你。给你所有，你想要的。”<br />
祂似乎是在重复过黑暗里，祂对他许下的谎言。<br />
神情温柔，目光同样是温柔，蕴含了缱绻深情。<br />
只是这魔神显然忽视了，他许下的一切，曾经的路西菲尔不需要。而现在的路西菲尔......<br />
“我要的，我自会来取。何需你施舍？”<br />
路西菲尔抬眸，眸光冷厉。未曾握住风刃的手插入到魔神的灵魂虚影，而后收拢。<br />
魔神的灵随之单薄。<br />
如水的光华向着他的手心凝聚，凝聚成......<br />
第64章<br />
晶石？神格？还是其他的什么？<br />
彼时的路西菲尔，已经辨不分明。<br />
魔神口中的后悔与爱意，对他而言，更是如此可笑。可笑得如同一场笑话。<br />
他不会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与馈赠，更不需要任何救赎。<br />
他不会再做谁的信徒，谁的仆从。<br />
他要做，便只会做那黑暗与罪孽本身。<br />
他在意图将魔神吞噬，他在一点点的，试图将祂彻底取代。<br />
这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更不会是他想要如何，便能够如何。<br />
即使呈现在他面前的，并非是神明的本体。即使属于魔神的意识，似乎已经是因为那种种缘故，放弃了抵抗。<br />
即使他以为，自己已经是足够坚强，足够隐忍。<br />
足以忍受，那所有的痛楚与折磨。<br />
但以造物之身，想要吞噬神明。想要将那样的一步踏出，又怎么会是容易的呢？<br />
他其实是想过失败，想过诸多种种的可能的。在这之前，在......<br />
他决定在那诸天大循环的庆典上，动手之前。<br />
所以困住他的，从来便不是眼前的牢笼。<br />
但不得不承认，魔神的到来对他而言，是意外之喜，是......<br />
是什么呢？<br />
当萨麦尔、别西卜、阿斯莫德等，追随了他将叛乱挑起的炽天使来到牢狱。<br />
所见到的，便是他面无表情，一口口的，在吞食着什么。<br />
他似乎将口塞得满满的，有血迹顺着他的唇角落下，却又叫他很快舔去。<br />
他抬头，倒映在一种天使眼中的，仍是金发蓝眸，充斥了莹莹光辉，似乎未曾堕落的模样。<br />
甚至于他的肚腹未曾鼓起。又或者说，那里，早已经恢复平坦。<br />
是他以风刃，一点点将那肚皮剖开，深入到他自己的灵。将那属于神明的血脉，将他的子，一点点剔除和剥离。<br />
任凭了冷汗从额角滚落，他自始至终都咬紧了唇，并未曾发出任何痛呼，更未曾发出任何言语。<br />
他躺倒在牢狱冰冷坚硬的地面，目光血红，望向房顶。<br />
他的身躯分明是颤抖且无力的，被痛楚席卷，叫他几乎无法握紧手中的风刃。<br />
但自始至终，他握住风刃的，将那属于神明血脉剥离的手，却不曾有任何颤抖。<br />
他将那孕育在他腹中的灵剥出，以手，按在了那灵的脖颈。<br />
堕胎是罪，杀生是罪。将生命到达此世间的机会剥夺，同样是罪。<br />
但在他反抗、忤逆、亵渎神明的过程里，早已经是罪无可恕。
又好似是一只离群的，纵使被折断翅膀，却仍向往天空与飞行的天鹅。<br />
只是较之以那叫祂所喜的皮囊更加美丽，更吸引祂的，是那璀璨到近乎夺目的灵魂。<br />
是纵使落到黑暗里，亦不愿意被染黑的那一抹洁白。<br />
那是祂的天使，是祂的造物。却又不仅仅属于祂，更属于神明。<br />
祂致力于使他染上不一样的色彩，露出不一样的情态。<br />
祂更清楚，他信仰的那个神明，对他的占有与偏执。<br />
祂们本就是一体，祂们本就是一人。<br />
只是相较那隐藏在圣光及迷雾里的神明而言，祂更不愿意伪装，祂更......<br />
无所顾忌。<br />
祂从不惮于将恶意倾泻，更不惮于将埋藏在神明内心深处的种种，对着祂的天使施行。<br />
祂要使他彻彻底底的，臣服于祂，属于祂。而非是那神明。<br />
祂们之间，并不完全相同。更并非是，全然一样的。<br />
从祂将路西菲尔，转变为堕天使那一刻开始，祂与神明之间，便产生了分歧。<br />
当然，这不重要。<br />
祂失败了，却又成功了。<br />
祂的灵，从那被路西菲尔切割的身躯里走出，虚虚的捧起他的脸。<br />
“赫莱尔。”<br />
祂唤过那他所起的名，指腹在他右眼的眼尾之下抹过。<br />
灼灼的，如血一般的泪痣显现。是祂要被抹去记忆的路西菲尔，去往精灵族的王城，将拉贵尔杀害前点下。<br />
祂说，“我后悔了。”<br />
由纯粹的恶念凝聚的魔神，本是不懂爱恨，不知晓如何将珍宝呵护的。<br />
祂只是在意，占有，而后破坏。<br />
要将他彻底打碎，而后转变为自己所有。<br />
但现在，或者说更早之前，祂似乎感到了后悔。<br />
祂想，如果有可能，如果可以重来，祂必不会再如此对他。<br />
祂会将他捧起，给他所有。<br />
只是祂早已经没有了可能，更不可以再重来。<br />
祂毕竟不是神明。<br />
祂之所以再出现，亦不过是因为，诸天大循环的庆典，神明确实被他重创。<br />
即使这样的创伤，并不明显。但......<br />
“我会帮你，爱你，救赎你。给你所有，你想要的。”<br />
祂似乎是在重复过黑暗里，祂对他许下的谎言。<br />
神情温柔，目光同样是温柔，蕴含了缱绻深情。<br />
只是这魔神显然忽视了，他许下的一切，曾经的路西菲尔不需要。而现在的路西菲尔......<br />
“我要的，我自会来取。何需你施舍？”<br />
路西菲尔抬眸，眸光冷厉。未曾握住风刃的手插入到魔神的灵魂虚影，而后收拢。<br />
魔神的灵随之单薄。<br />
如水的光华向着他的手心凝聚，凝聚成......<br />
第64章<br />
晶石？神格？还是其他的什么？<br />
彼时的路西菲尔，已经辨不分明。<br />
魔神口中的后悔与爱意，对他而言，更是如此可笑。可笑得如同一场笑话。<br />
他不会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与馈赠，更不需要任何救赎。<br />
他不会再做谁的信徒，谁的仆从。<br />
他要做，便只会做那黑暗与罪孽本身。<br />
他在意图将魔神吞噬，他在一点点的，试图将祂彻底取代。<br />
这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更不会是他想要如何，便能够如何。<br />
即使呈现在他面前的，并非是神明的本体。即使属于魔神的意识，似乎已经是因为那种种缘故，放弃了抵抗。<br />
即使他以为，自己已经是足够坚强，足够隐忍。<br />
足以忍受，那所有的痛楚与折磨。<br />
但以造物之身，想要吞噬神明。想要将那样的一步踏出，又怎么会是容易的呢？<br />
他其实是想过失败，想过诸多种种的可能的。在这之前，在......<br />
他决定在那诸天大循环的庆典上，动手之前。<br />
所以困住他的，从来便不是眼前的牢笼。<br />
但不得不承认，魔神的到来对他而言，是意外之喜，是......<br />
是什么呢？<br />
当萨麦尔、别西卜、阿斯莫德等，追随了他将叛乱挑起的炽天使来到牢狱。<br />
所见到的，便是他面无表情，一口口的，在吞食着什么。<br />
他似乎将口塞得满满的，有血迹顺着他的唇角落下，却又叫他很快舔去。<br />
他抬头，倒映在一种天使眼中的，仍是金发蓝眸，充斥了莹莹光辉，似乎未曾堕落的模样。<br />
甚至于他的肚腹未曾鼓起。又或者说，那里，早已经恢复平坦。<br />
是他以风刃，一点点将那肚皮剖开，深入到他自己的灵。将那属于神明的血脉，将他的子，一点点剔除和剥离。<br />
任凭了冷汗从额角滚落，他自始至终都咬紧了唇，并未曾发出任何痛呼，更未曾发出任何言语。<br />
他躺倒在牢狱冰冷坚硬的地面，目光血红，望向房顶。<br />
他的身躯分明是颤抖且无力的，被痛楚席卷，叫他几乎无法握紧手中的风刃。<br />
但自始至终，他握住风刃的，将那属于神明血脉剥离的手，却不曾有任何颤抖。<br />
他将那孕育在他腹中的灵剥出，以手，按在了那灵的脖颈。<br />
堕胎是罪，杀生是罪。将生命到达此世间的机会剥夺，同样是罪。<br />
但在他反抗、忤逆、亵渎神明的过程里，早已经是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