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的伊恩似乎猜到他的心思，伸出手说：“抓住我。”<br/><br/> “我可以自己过来。”<br/><br/> “抓住。”诺尔望着那只伸来的手，看到他被阳光映照得轮廓分明的侧脸，情不自禁地接受了这份好意。<br/><br/> “还有我！”灰沙向伊恩伸手，他对这样的高度也同样无法坦然。<br/><br/> 诺尔立刻抓着他挥舞的手，帮他站到安全的地方。<br/><br/> 他们终于看到了那个人工痕迹十分明显的洞穴，比从远处眺望时大得多。<br/><br/> 这是诺尔见过的最漂亮的洞穴，黝黑的岩石洞壁上嵌着散发出莹莹光芒的矿石，一些打磨得十分精致的兽齿和骨头装饰物悬挂在四周。<br/><br/> 洞穴中央有个火堆，火焰正熊熊燃烧。<br/><br/> 令人惊奇的是，火焰中跪着一个正在祈祷的少女。<br/><br/> 伊恩以为那是一个雕像，但她太像真人了，皮肤在火光下泛着年轻柔和的光泽，长发披散在身后，眼睛低垂，睫毛微微颤动。<br/><br/> “艾斯。”诺尔说。<br/><br/> “我在。”<br/><br/> “她是什么？”<br/><br/> “一个接入器。”<br/><br/> “女人？”<br/><br/> “她不是人，只是看起来像人的样子。”艾斯说，“当你们身为三维生物时，核心记忆组的接入器和模拟空间一样，只会以你们能够理解的形态出现，不限于人体，也可能是某种动物，或一件与众不同的物品。”<br/><br/> “我们找对了？接下去该怎么做？”<br/><br/> “触碰她。”<br/><br/> “这些火……”灰沙把手伸向火焰，却没有感到热量。诺尔来不及阻止，他的指尖已经碰到了少女的肩膀。<br/><br/> 就像个灵敏的开关，少女在他轻轻的触碰下睁开了眼睛。<br/><br/> 她有一双古怪的眼睛，漆黑的眼珠中闪烁着蓝色光芒。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那些光芒是些细小的编码。<br/><br/> 灰沙吓了一跳，触电似地把手缩回来。<br/><br/> 她和那些义体一样完美无缺，又带着几分人工制造的机器特有的冷冰冰。<br/><br/> 少女以一种不容抗拒的方式握住灰沙的手，灰沙惊讶地睁大眼睛。<br/><br/> 时间过去多久呢？<br/><br/> 在伊恩和诺尔看来只有短短几秒钟，灰沙像被火焰烫伤了似的把手抽回来。<br/><br/> 他的目光带着十分复杂的神色，转身望着诺尔。<br/><br/> “怎么了？”诺尔不解地问。<br/><br/> “我进去了多久？”<br/><br/> “去哪？你一直就在这里。”<br/><br/> “不，我走了很长的路，我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br/><br/> “你只是握住这个女人的手呆呆站了几秒钟。”诺尔问，“发生了什么事？”灰沙镇定下来，看着站在火中的少女。<br/><br/>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完全是个机器的模样。<br/><br/> “我进入了一个无垠的世界。”<br/><br/> “是吗？那个世界里有什么？”<br/><br/> “什么都没有，但也可以说什么都有。”灰沙说，“有许多声音在说话，奇怪的是我全都能听懂，只要我想到哪个问题，就会有一个不同的声音来为我解答。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你洞悉了整个宇宙的奥秘，一切真相尽收眼底。”<br/><br/> “据说存储区保存了超级智能的所有科技知识，你能通过接入器有这样的感受也很正常。”诺尔问，“那么你想起自己是谁了吗？”灰沙在尽力回忆。<br/><br/>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答案似乎就在我的脑子里，但我又无法准确地把它们表达出来。那就像……<br/><br/> 就像你看完一本书，明白了书中所有的道理，可是过一阵子，你的脑子里就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印象。”<br/><br/> “你是说你的智商不足以记住那些答案吗？”<br/><br/> “不，我是说……”伊恩打断了他的话，忽然问：“你能记住的是什么？你心中最大的谜题无非是你的过去，你失去的记忆，现在还要加上背后的编号。这些问<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题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理论和知识，难道你也无法记住吗？”<br/><br/> “我确实想到了这些问题，但唯独关于我的过去、记忆和编号没有解答。同样，高塔也是一片空白。”灰沙说，“你们可以自己试一试。”他的目光转向诺尔：“说起来，是不是只有我说了自己的名字，你们呢？”<br/><br/> “我们什么？”<br/><br/> “你们的名字。”诺尔还在犹豫是否要告诉他，伊恩说：“我叫伊恩，他叫诺尔。”<br/><br/> “真名？”灰沙虽然在对伊恩反问，却仍然望着诺尔。<br/><br/> “你在怀疑什么？”<br/><br/> “你知道，我也对你们的真实身份很好奇吧，所以我刚才想到了这个问题。”<br/><br/> “有答案吗？”<br/><br/> “我们一起对付过嗅探者，也有一样想离开这里的目标，应该算得上是同伴，我想我们之间不该隐瞒什么。”诺尔并不觉得对他有所隐瞒，灰沙的直言不讳也没有令他反感，于是点头表示同意。<br/><br/> 灰沙停顿了片刻问：“他们为什么叫你艾克斯？”<br/><br/> 第87章：世界的故事（6）<br/><br/> 艾克斯。<br/><br/> 它记得。<br/><br/> 这个世界中所有一切都有自己的名字，因此他们也给它取了一个。<br/><br/> 它明白为它取这个名字的用意，因为他们对它仍然有很多未知的疑问。<br/><br/> 有一次，一位访客来到它面前，那时它还没有获得自由。它从他的面部表情分析出一种被称为忧虑的情绪。<br/><br/> 是什么让他忧心忡忡。<br/><br/> 它的连接器被关闭了，无法听到访客和第七观察者之间的对话，但它知道他们在谈论它。<br/><br/> 现在，它得到了自由，可以在网络中随意来去。只要愿意，它也可以进入那位访客的生活。<br/><br/> 他是一位人工智能领域的研究者，却专心致志地为那些失去四肢的人设计义肢和假体。<br/><br/> 它读取了他的所有资料，意识到这位访客的研究可以帮助它实现目标。<br/><br/> 它想要身体，想要像人类一样去感受和体验这个世界。<br/><br/> “艾克斯。”诺尔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br/><br/> 但是，他的心中一直有个隐忧，就是第五连接者所说的以前的他。<br/><br/> 艾克斯。<br/><br/> 是他的真名吗？<br/><br/> 访客说过，一旦成为漫游者，就会自动获得这个世界所有的知识和真相，利用守护者的核心记忆组则可以只选择自己想知道问题寻求答案。<br/><br/> 然而他真的能忍住不去追寻自己的过去吗？<br/><br/> 诺尔向烈火中的少女伸出双手。<br/><br/> 少女深蓝色的眼睛转向他，等待引领他进入那个无所不知的世界。<br/><br/> “让我来。”伊恩拦住他。<br/><br/> “伊恩。”<br/><br/> “让我来，诺尔。”他看出了他的担忧吗？诺尔忍不住想。<br/><br/> 伊恩一直是个敏锐、细心又体贴的人，总能轻易察觉别人心中的不安与忧愁。<br/><br/> “我没关系。”诺尔忍不住说，他更不想让伊恩靠近那个世界，不想因为任何事改变他，宁愿自己去承担一切。<br/><br/> 他没关系。<br/><br/> 只要伊恩永远是那个他所喜爱、钟情和敬佩的人，他什么都愿意去做。<br/><br/> “诺尔，是你让我重新振作起来，让我明白那些我早该明白的道理。别担心，我已经不在意了，就算知道自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