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们吃饭的时候,闲不住似的帮忙打扫一下病房,又续了壶热水,等他们吃完就收拾东西走了。<br/><br/> 等华姨走了之后,照旧是耿介伺候南津洗漱,还换了身干净的睡衣,香喷喷的塞进被子里。南津说想看书,耿介怕他费神,就读给他听。护士过来巡房,一见他俩就笑。大概实在少见这样儿恩爱的,还是一对同 Xi_ng ,看着觉得跟看偶像剧似的,特别有意思。南津的近期服药史就写在病历上头,他们自己闲聊起来,都说实在不知道他怎么还能得这样的病。因为这个,医生护士对南津也都特别细心温和。<br/><br/>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华姨每次来,都要带许多水果甜点什么的,说是南津吃不了,就都分给小护士们了。其实南津这会儿哪能吃水果,耿介也不爱吃那个。<br/><br/> 到了点,南津就要休息了,睡不着也得闭着眼,不能再费神。<br/><br/> 夜里,耿介听南津的呼吸声慢慢变得绵长,以为南津睡了,他向置物柜上的水杯伸手,准备咽药。结果刚吞下去,就见南津正幽幽地望着他,问:“你在吃什么?”<br/><br/> 耿介头一次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br/><br/> 就连南津掀开被子走到了跟前,他都没什么反应,任由南津从他身上掏出了药瓶。南津拿着药瓶,就着夜色看。换个人来,可能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南津不同,他对这类药太熟悉了。<br/><br/> “我……”耿介还想要解释,但一看南津,便什么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了,顿了那么一顿,眼眶红了,哑声问南津:“你哭什么呢。”<br/><br/> 南津拿着药瓶,哭得无声无息的,耿介看不得他这样儿,要帮他擦脸,被他制住手:“什么时候?”又说:“你不要骗我。”<br/><br/> “没有几天。”耿介叹息。<br/><br/> 南津却说:“上周日。”<br/><br/> 耿介一顿,看着南津的眼神里带着点不可思议。<br/><br/> “从上周日开始,你就没再跟着我了。”南津说着话,眼泪还是不耽误地往下掉。<br/><br/> 耿介觉得秦烈说的不错,南津可能真是生来克他的。<br/><br/> 他怀着对这个事实的认可,直瞪瞪地望着南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抱着他,说:“你故意演戏给我看,是不是?你的心可真狠。我看着你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我这么狼狈,你却一点也不伤心,难道我就这么失败吗?”<br/><br/> 南津没理他,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也不知还哭没哭。<br/><br/> 耿介许久没这样抱他了,抱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他觉得不舒服。连他自己也觉得别扭,甚至憋屈,又有些动容似的,说不明白。<br/><br/> 他想起自己把南津带到净远跟前,那时多少存了点显摆的意思,净远是他祖父的好友,祖父没了,他让净远看看人,就算是定下了,其实是很珍重的。但他没对南津说过这个,怕他多想。<br/><br/> 净远却给了他“必伤”两个字,他就再也没把南津往净远那里带过,连带着他自己也不去了,心里有气,觉得这秃驴说话不好听。<br/><br/> 谁知道一语成谶。<br/><br/> 以至于他心里最难的时候,就只想找到那个秃驴,问问他当初凭什么就断言了结局?<br/><br/> 净远得知他们两个分开了,呵呵一笑,又给了他两个字——必死。<br/><br/> 耿介当即问他:“你说谁呢?”<br/><br/> 净远却说:“什么不好听我说什么,死最不好听,所以我说死。”这是在讽刺他呢。<br/><br/> 但耿介现在是不敢不信了,为什么南津吐血的时候他跟疯了一样,未免不是被净远那两个字给吓到了,生怕是又一次一语成谶。那时他抱着南津往山下冲,嘴里说的是“你别怕”,其实心里怀着的念头,事后他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br/><br/> 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为什么他们两个在一起会伤,不在一起会死。这种琢磨堪称一种酷刑,将他折磨得不成样。<br/><br/> 直到此时此刻,把人抱在怀里,他才恍然从混乱的思绪中落到了实处。之前是害怕,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会儿才生出了一些非要翻盘不可的勇气。<br/><br/> 他跟南津说:“如果我们两个至少要死一个……”<br/><br/> 话还没说完,南津猛然把脸抬了起来,瞪着他。<br/><br/> 耿介被他瞪得笑了起来:“你放心,我肯定护在你前头。——你信不信?”<br/><br/> 南津盯着他,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又跟他说:“你抱着我睡,好不好?”<br/><br/> 耿介亲了亲他的额头,“先洗把脸。”<br/><br/> 他知道南津摇头不是在说不信,而是在说不要,不要这样。<br/><br/> 这真是件奇怪的事,他们愿意为了彼此放弃生命,却不能好好过完这一生。<br/><br/> 第18章<br/><br/> 大概是挂在心头的一桩秘事终于说出了口,紧绷的精神陡然一松,身体也就随之垮了下来。耿介和南津抱在一起睡了一宿,南津最先察觉出耿介的体温不对劲,人也叫不醒,他慌忙叫人过来,查完之后说是发高烧,原本也不该烧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可精神损耗太过,这是自动进入休眠状态了。<br/><br/> 说白了就是睡着了。<br/><br/> 这下华姨不得不从家里赶了过来,伺候两个病号。好在这是高级病房,科室跟科室之间的界限没普通病房那么严,医院也就让他们住在同一间病房里。<br/><br/> 比起南津生病时耿介寸步不离那样儿,这会儿耿介病了,南津则表现得好得多。护士安 We_i 他:“别担心,他就是太累了。”南津笑了笑,表示:“我知道。”<br/><br/> 这下没人非要给他捂眼睛了,但护士给他打针的时候,他就转头去看耿介。等护士说好了,他才转过头来,温和跟人说谢谢。<br/><br/> 护士说不上来,但总觉得他的气质有哪里不一样了。<br/><br/> 耿介醒来的时候,南津就在他身边,他口干舌燥的,南津把他扶起来喂了点水,问:“还要吗?”<br/><br/> “怎么了这是?”耿介有点儿糊涂,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说话也跟嗓子扯不开似的。<br/><br/> 南津告诉他:“你病了。”<br/><br/> 耿介笑笑,说:“这下换你伺候我啦?”<br/><br/> “我伺候不了,华姨伺候你。”南津也笑。他笑得一向很浅,但很好看。<br/><br/> 耿介不错眼地看着他,即使嘴里还在嘟囔:“没良心的小东西。”<br/><br/> 但华姨得回去做饭,晚上也不睡在医院里,更多的时间还是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耿介身体一向很好,这次是真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人生病了就容易变得脆弱,连耿介也不例外。他夜里烧得迷糊的时候,握着南津的手说:“阿津,其实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你。”<br/><br/> “你知不知道?”他还问,“我只有你,如果你不陪在我身边,我怎么办呢?可能我生病了,躺在病床上,都不知道要为谁努力活下去,为了钱吗?”他嘲笑自己。<br/><br/> 南津摩挲着他的手掌,无意识一样拿指尖在上头写字,说:“我知道了。”<br/><br/> 等白天他烧退了,又跟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似的。南津也不提。<br/><br/> 好不容易熬到两个人都可以出院,耿介规规矩矩地把南津送到了小公寓楼下面,南津看了耿介一眼,耿介笑笑:“干嘛,不信任我?”<br/><br/> 南津摇摇头,跟华姨一起下了车。<br/><br/> 进楼道之前他忍不住回头看,耿介一个人靠在车门边上,朝他笑。南津想了想,终究没有说什么。<br/><br/> 这房子这一段时间没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