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住过人，好在华姨之前打扫过，还算干净。南津看到他买的小花还放在窗台上，开得好好儿的，不由得有些惊讶，紧接着就笑了，总算明白耿介为什么非要拖半天才办出院。<br/><br/> 耿介也是临出院才想起来，南津家里还养了花，这是他头一次养花，他买花时笑得那么好看，这会儿估计花早就枯死了。他不乐意南津为这个不高兴，就叫人去花市找，拍照片给他看，挑了一盆差不多的，去南津家里把那盆死了的给换下来。<br/><br/> 但他哪里知道，先前这花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南津不会伺候这个，那时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连买花都是临时起意，只是为了笑给他看罢了。<br/><br/> 华姨路过，见他杵在那儿，就说：“干什么呢？”<br/><br/> 南津说：“看花。”<br/><br/> “以前不见你那么喜欢花，”华姨瞧了瞧他，“笑得那么高兴。”<br/><br/> “嗯，”南津拿手指尖轻轻触了触柔嫩的花瓣，“得小心一点，好好养着，别又给养死了。”<br/><br/> 南津去见了钟桐。<br/><br/> 他还带着东西，钟桐不明所以地接过盒子：“是什么？”<br/><br/> “钢笔。”南津说，“上次从你这里拿了一支钢笔，新买一支还给你。”<br/><br/> 钟桐一边打开盒子，一边看了看南津，她敏锐地觉得南津的状态不一样了，没有那种一见就让人觉得胆战心惊的感觉了。<br/><br/> “拿了一支钢笔？”钟桐反问。<br/><br/> 南津沉默了片刻，诚实道：“是偷。”<br/><br/> 钟桐乐了，她第一次在南津身上觉出可爱这种东西，故作严肃道：“哦，这是最近新出现的，不能控制的行为吗？”<br/><br/> “不是，那个时候我……”南津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复开口道：“我不想死。”<br/><br/> 上一次问的还是“我会死吗”，这一次就直接说“我不想死”了，也算是一种进步。这大概是钟桐接手南津之后，他最为配合的一次，这使得她心情很不错。结果下一个咨询对象就让她挑起了眉：“耿先生？”<br/><br/> 耿介略点了下头。<br/><br/> “您又想来问南津的事情？对不起，我说过……”钟桐话还没说完，就被耿介打断了：“我是付了费的。”<br/><br/> “付费也不行。”<br/><br/> 耿介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我是付费来咨询的。”<br/><br/> 钟桐打量了耿介一会儿，忽然笑了，点点头：“那开始吧。”<br/><br/> 南津并没有碰上耿介，他去了福利院，钟桐建议他可以试着去做一下义工。他问过之后，才知道做长期义工是一件挺正式的事，还要填申请表，要面试，好在他才刚做过体检，体检证明这个倒不必操心。<br/><br/> 南津没什么社会经验，也不具备相关的证书，但他学历实在是高，而且本身也是孤儿院出身，因此被破格录用了。耿介约他出去吃饭时，他把这事当笑料说给耿介听，问他：“我是不是很没用？”<br/><br/> “你该自信一点。”耿介说，“我觉得挺有意义的，我也可以去试试。”<br/><br/> 他还真去了。<br/><br/> 这下两个人周六一起去钟桐那里，周日就去福利院做义工。算下来，整个周末都不在家里吃饭了，华姨难免有意见，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鬼呢。说和好了吧，每天还是各回各家，说没和好吧，南津天天躲在房间里跟人打电话，一到周末就不见人影。<br/><br/> 偶尔耿介想念华姨的手艺了，还会过来吃顿饭——这当然是三个人心照不宣的借口。<br/><br/> 华姨心里着急，好不容易等到耿介来家里吃晚饭，就一直想瞅准了机会问问他。要是打电话去问，一准被他搪塞。<br/><br/> 可惜南津拉着耿介在给他讲花，华姨把菜端上桌，笑着说：“又在摆弄那盆花了。天天跟做学问似的，抱着书研究还不够，每天浇了多少水，晒了多久太阳都要记下来，一条条一道道的，比做实验还吓人。家里院子那么大，那时候也没见你对花感兴趣。”这家里指的自然不是这间只有两居室的小公<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寓。<br/><br/> 耿介一听，知道南津竟真对养花上了心，不禁庆幸起来。<br/><br/> 南津抬眼看他，问：“你笑什么？”<br/><br/> “你说了这么多，合着我还不能捧个场了？”耿介无辜得很。<br/><br/> 南津没说话，没事人一样低头，自己也笑起来。<br/><br/> 耿介故意弯下腰去看他的脸，问：“你又笑什么？”<br/><br/> 南津把他推开：“吃饭。”<br/><br/> 第19章<br/><br/> 一顿饭吃到了头，华姨也没找到机会问问耿介。她佯装收拾厨余，其实躲在厨房里悄悄听两人的动静，耿介正跟南津告别，好似真就是为了来吃这顿饭。华姨不明白，都吃了这么多顿饭了，怎么还没拿下？<br/><br/> 南津跟耿介说：“去和华姨说一声。”他是正经把华姨当成长辈的。<br/><br/> 于是耿介就朝厨房走去，这房间着实不大，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差点没将华姨抓个正行。<br/><br/> 好在华姨机敏，人来不及往里撤，就随手抓过准备处理的果盘，直接扣到了耿介身上。<br/><br/> 她的动作带着一股决然的悍气，耿介下意识顿住脚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衬衫，复又抬头去看华姨，似乎有些料想不到华姨的勇气。<br/><br/> 华姨朝他一笑，嘴里却哎呀呀地叫起来：“真是，怎么突然就进来了呢？这可怎么办，赶紧换了吧。”<br/><br/> 南津也跟过来看。这季节身上穿的衣服都薄，很容易就被粘腻的汁水浸透了，南津怕耿介要不高兴，一心维护华姨：“没事，先去洗个澡吧。”<br/><br/> 耿介也的确受不了这个，扯着扣子往浴室走。从步伐上看，他走得挺急，似乎有些不耐烦，但其实远不是那么回事。<br/><br/> 华姨站在南津旁边，适时露出一副忧心的模样，小声说：“这里没他的衣服啊。”<br/><br/> 南津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一眼华姨。他并不是毫无怀疑，但华姨一点儿也不担心，还说：“要么叫人送一套过来？现买的也穿不了，只能让人去家里拿了。从前他的衣服都是你打理的，你不在，也不知他的衣服是怎么归置的，别叫外人进家里看了笑话。”<br/><br/> 她这话句句打在南津的七寸上。<br/><br/> 他人虽搬到了这里，家却仍在老地方，他同耿介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连华姨都将“这里”和“家里”区分得明明白白，他又哪里能把自己对家的执念彻底从耿家拔除出来。他是一个固执且封闭的人，华姨尚且不能随意动他跟耿介房里的东西，更何况是个不知名的外人。可他空占着这一切又是什么道理呢？不过是耿介愿意哄着他，哪怕自己受些委屈。<br/><br/> “知道了。”南津最终说道。<br/><br/> 华姨便很欣 We_i 。<br/><br/> 耿介从浴室出来时，只在下半身裹了条浴巾，问南津：“吹风机呢？”<br/><br/> 其实吹风机就在浴室里，他假装看不到罢了。南津脾气很好，把吹风机给他找出来，还问他：“要不要我帮你吹？”<br/><br/> 耿介喉头哽了一下，一时话都说不出来，只先点了点头，而后才道：“好。”<br/><br/> 南津拿着吹风机往房里走，耿介跟在他后面，听他说：“华姨打电话给你订了套新衣服，送来之后洗好烘干，你再换上。”他坐到床边，朝耿介看，拍了拍自己旁边松软的被子，示意耿介坐到身边来。卧室里的灯光是暖色调的，像裹着一个安宁的、柔和的梦。<br/><br/> 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