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对方。<br/><br/> 秦冕本在跟他抱怨，“你清理伤口的动作不对，你弄疼他了！”<br/><br/> 池一鸣一翻白眼，“他受伤了，那伤口又不是假的，他当然会痛！”<br/><br/> “换我一次，我可以让他不痛……至少不那么痛。”<br/><br/> 池一鸣瞪大眼睛，正想说你少在这里放屁，却见秦冕的态度软下来，连声音都没了火药味儿，“我曾是他的止痛药，说不定现在还有余效。”<br/><br/> “……”非常不要脸的借口，但池一鸣竟一时无法反驳。<br/><br/> 志愿者的工作大多冗长琐碎，白鹿坐在床上也没工夫闲着。腿上架一台不知用了多少年的老式笔记本电脑，记录工作中枯燥的完成进展和其间遭遇的各种困难。<br/><br/> 他们这回的主要任务是跟当地居民普及各种生活常识和科普一些常见的传染病预防，甚至来此之前还专程去美国接受过专业的项目培训。<br/><br/> 简陋的板房没有可以充电的条件，一旦电脑电池耗光，白鹿就只能被迫休息。<br/><br/> 秦冕每天除了固定时间给白鹿换药，就等着这台电脑没电以后，见缝插针跟他聊上几句。没有人主动提起过往，就像两人从来都只是普通的同事，客气，礼貌又时刻保持距离。<br/><br/> 他们聊将将过去的七八月雨季，聊满地乱跑的腥臭小孩，聊这里永远难吃还稀缺的食物。<br/><br/> 都是些秦先生曾经不屑一顾的无聊事情。<br/><br/> 营地附近住的大多是普通居民，时不时会有小孩跑来讨要吃的，或者干脆把这里当成免费的动物园参观。除了中国人，营地还有墨西哥人，澳洲人和一个印度人。将将及人膝盖的熊孩子总是乐此不疲，一次又一次专程来看这些陌生肤色又奇怪语言的外国佬。<br/><br/> 秦冕落地的前三天不比床上的白鹿轻松。他吃不惯当地的食物，连最丰盛美味的英吉拉都吞咽困难。那种酸臭如抹布的苔麸摊饼，一吃就吐，还成功吃出了人在国外的第一场肠胃炎来。<br/><br/> 比起吃饭，饮水也是个问题。从前这一块地方吃水需要扛着水桶从两公里外的一条运河去捞，自从志愿者们带来了手动抽水泵后，用水困难得到改善，但水质仍然不好。秦冕仅仅喝了一回，就连续拉了两天肚子。<br/><br/> “我尊重也理解文化的多元性，我也认同进乡随俗的观点。”秦冕嫌弃地将午餐没吃完的馊饼和一小块半生不熟的南瓜放在桌上，“不带任何偏见地讲，它们真的很难吃。”<br/><br/> 一个伏在白鹿床边的黑人小孩直愣愣地盯着秦冕丢在桌上的美味食物，当即踮起脚尖伸手去拿。<br/><br/> 男孩是营地里的常客，跟池一鸣关系不错，总爱来这个房间窜门。可他如何探长身体都够不到比他还高一大截的桌面。秦冕便主动弯腰，心情复杂地将食物给他。<br/><br/> “国内的工作不要了吗？”白鹿知道这个男人平时有多忙碌，秦冕留在这里不光自己受罪，对他来说也是种无形的压力。<br/><br/> 秦冕不以为意，轻松地指指自己的箱子，“手机就在那里，它不响我就当无事发生。”手机在落地的当天已被关机，将近一周过去秦冕都没有碰过。<br/><br/> 白鹿忍俊不禁，噘起一侧好看的酒窝，“反正一天少赚几十万的人又不是我。”<br/><br/> “几十万哪里有你重要。”秦冕清了清嗓子，连语气都正色下来，“我不想你上个厕所都得求助别人，等你伤口恢复得再好一点，可以轻松下地了，我就离开。”<br/><br/> 尽管两人一直保持着虚伪友好的‘同事情谊’，可秦冕不傻，但凡逮着机会，尤其跟白鹿独处的时候，像只随时可以为卿开屏的孔雀，不遗余力地跟人示好。他直白地向白鹿传达自己的心意，拼命证明这个男人已不再是当年那样自负自私，他愿意把珍贵的选择权交到对方手里。<br/><br/> 可惜白鹿每一回都无动于衷，像是看不懂对方期待的眼神。盯了男人半晌只给他一个‘随便你吧’的轻松表情。<br/><br/> 秦冕只能每一回安慰自己，好事多磨。眼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这个男人值得他用力去追，就像当年白鹿努力追着自己跑一样。<br/><br/> 尽管话中多有讨巧的成分，秦冕说的也都是实话。这里天气炎热，需要不断补充饮水来避免中暑。而白鹿为了减少去厕所的次数，会故意降低喝水的频率。秦冕心痛坏了，租车从市区搬回数十件瓶装矿泉，每天哪儿都不去，就守着他，喂他喝水，抱他去厕所。<br/><br/> 说起厕所，秦冕又忍不住皱眉。不光条件简陋还都是露天，比国内的旱厕更让人头痛。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要在一帮黑猴子面前脱了裤子露屁股。有一回尿到一半还被突然窜出的倒霉小孩盯着生殖噐瞅了半天。<br/><br/> 光是回想，他就难受得挠心抓肺。但好在白鹿就在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远比一个干净隐私的厕所重要得多。<br/><br/> 来时过于仓促，秦冕没做好充足的准备，甚至都没考虑过是否久留。换洗的衣物带得不多，挂在屋外还被偷走几件。当地的廉价布料他是绝不肯碰的，怕过敏，也从心底里抗拒。连续三天，他宁愿洗完澡出来赤裸上身，等脱下的衣服洗好晾干后接着再穿。<br/><br/> 光了几次，白鹿最先受不了了。秦冕裸着身体也不出去，就坐在他旁边，时不时还凑到跟前。<br/><br/> 白鹿打开自己的箱子，从中取出最下面的一件。他微微皱眉，将已经泛黄的男士衬衫递了过去，“穿这个吧，干净的。”<br/><br/> “谢谢。”秦冕眼睛一亮，却并不接走。他的注意都落在白鹿的伤处，他总担心那些粗糙的缝合会随时裂开，“你的衣服我穿不上。”<br/><br/> “不是我的，是你的。”对方不接，白鹿只得将衬衫强塞他怀里，“可能是我不会保存，这么精贵的面料放我手里还是黄了。”<br/><br/> “我的衣服？”秦冕惊诧之余打开一看，熟悉的质地和品牌，还真有可能是自己的东西。男人一愣，像是窥到一个令人振奋的秘密，有些得意，忘了‘友好的同事’需要保持距离，本能地凑近白鹿一些，“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我的衣服？”<br/><br/> “……”白鹿似乎早料到这人反应，不太自在地转头避开，“别误会，是我走的时候不小心收错了。我想一件衣服秦先生不至于舍不得，就没有还回去。”<br/><br/> 男人眼中的失落毫不掩饰地快要漫出来，他无奈地挑一挑眉毛，看回捧在手里走失一年的衬衫，“谢谢。”叹了口气，当即穿在身上，一副嫌弃它发黄又舍不得脱下来的爱惜。<br/><br/> 白鹿心虚地别开视线，“走的时候最好还我，你不缺衣服，留在这里还能给真正需要它的人。”<br/><br/> “你吗？”秦冕故意逗他。<br/><br/> “……”白鹿耳尖微红，死不承认，“我才不要。”<br/><br/> “可以。”秦冕并不气馁，他也没奢望白鹿这么容易被他追回，“这件衣服我会穿走，我把另一件留下来。”<br/><br/> 白鹿不解，“它都黄了，你回去还会穿么？”<br/><br/> “不会穿了。”<br/><br/> 秦冕买来放在桌上的闹钟正好响起来，又到了督促白鹿喝水的时间。他拧开新的一瓶递给他，自己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喜中，“我觉得好不可思议，它居然一直替我陪在你身边。”男人小心搓着泛黄的领口，微有停顿，语气却真诚极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它。”<br/><br/> “……”<br/><br/> 尽管九月不是非洲最烤人的时间，蚊虫却一年四季都不消停。秦冕被咬得没有脾气，把当地各种刺鼻又昂贵的熏香药水都买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