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脸笑笑，也不计较。<br/><br/> 当然，他也有过一段婚姻，还有个比北冥雪大五岁的儿子。<br/><br/> 听说他老婆嫌他穷，跟个外地来收药材的倒/爷跑了。<br/><br/> 以北冥雪妈妈的条件，是不大容易找到适合的对象的。<br/><br/> 何况自家兄弟介绍的，总归错不了。<br/><br/> 俩人相看之后，彼此留下的第一印象都不错，那男人已经四十出头了，但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些，的确挺腼腆的，一说话就脸红。<br/><br/> 接触了一段时间，俩家便合成了一家。<br/><br/> 男人带着儿子，住进了北冥雪爸爸留下的房子里。<br/><br/> 北冥雪第一眼瞧见，就不喜欢她多出来的那个便宜哥哥。<br/><br/> 圆圆的一张大饼脸，很黑，还有不少麻坑，估计是小时候出疹子，没人照顾，他自个儿挠的。<br/><br/> xi_ng 格也 yi-n 沉 yi-n 沉的，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br/><br/> 小舅舅说得没错，男人的脾气的确挺好，可是他的好脾气是有前提的——他没有喝酒的状况下。<br/><br/> 而他每天晚饭必然会喝酒，喝那种廉价的、白色塑料桶装的劣质白酒。<br/><br/> 自个儿坐在饭桌旁，端着酒盅，自斟自饮。就着点咸菜和盐水煮花生米，一顿小酒能喝两三个小时。<br/><br/> 喝得差不多了，他的眼睛也凝滞、僵固了，像死鱼的眼珠子。脸膛也红了，跟烫熟的大虾似的。腿脚也不利落了，走路的时候两只脚互相直打绊子，情绪也就上来了。<br/><br/> 先是哭、嚎，再是骂，骂他那个唯唯诺诺了一辈子、被他老妈欺负了一辈子的老爸。<br/><br/> 骂他那个泼妇似的、从家里跋扈到外边，打遍十里八乡的妈。<br/><br/> 骂他那个不守妇道、跟野/男/人跑了的“败家娘们！”和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死男人！”。<br/><br/> 骂他那个“跟你那个死/妈一样，一副死/德/ xi_ng ！”的“败家儿子”。<br/><br/> 越骂越生气，越骂火气越大，开始升级为砸东西、打儿子。<br/><br/> 他儿子看样子被他打惯了，也皮实了，不躲也不哭，就任凭他打。<br/><br/> 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脸上也是木木的，没什么表情。<br/><br/> 北冥雪的妈妈哪里见过这阵势？她跟前夫过了七/八年，偶尔也拌拌嘴，吵几句就算了，顶多闹个半红脸。<br/><br/> 她又是惊讶又是慌张，赶紧拦着，砸坏了啥都得花钱重买不是？打孩子就更要不得了。<br/><br/>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后妈对孩子怎么样了呢。<br/><br/> 可是，丈夫再不是白日里那个从不大声说话、腼腆害羞的男人，瞪圆了红通通的眼睛，呼哧呼哧喷着酒气，脸红脖子粗的，撸胳臂挽袖子，骂骂咧咧几句，见她没有让开的意思，干脆连老婆一起打。<br/><br/> 北冥雪试图保护妈妈，结果也被揍了。<br/><br/> 连脊的房子，本来就不隔音，何况他们家闹得动静实在太大了，左邻右舍都被吵醒了，跑来拉架。<br/><br/> 男人把门反锁上，打开焊着防护栏的窗户，比手画脚、破口大骂来劝架的邻居。<br/><br/> 邻居好心被雷劈，也火了，如果不是隔着防护栏，非跟他打起来不可。<br/><br/> 后来大伙儿知道了，他们家几乎天天夜里都要这么闹腾一番，劝架的后果是越劝闹腾得越厉害，索 xi_ng 也不劝了。<br/><br/> 只是左邻右舍倒了八辈子霉，天天听他们吵闹，不堪其扰。<br/><br/> 北冥雪跟妈妈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br/><br/> 客观公正地说，男人不喝酒的时候，还不错，见到卖菇娘的、卖糖人的、卖爆米花的……也惦记着给俩孩子买点。<br/><br/> 砖厂搞福利发电影票，他和妈妈从来都舍不得去看，而是让俩孩子去。<br/><br/> 在工地打零工，偶尔别人塞给他点糖块饼干瓜子啥的，也要揣回来，给俩孩子分着吃。<br/><br/> 但是，他每顿晚饭必然喝酒，每次喝<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酒必醉，醉后必然撒酒疯，这实在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br/><br/> 北冥雪的妈妈后来跟人打听才知道，他前妻就是因为受不了他这个毛病，才跟人跑了的。<br/><br/> 被谎言掩盖的真相很残忍，保媒的舅舅傻眼了，妈妈也傻眼了。<br/><br/> 妈妈考虑离婚。<br/><br/> 男人当然不同意，于是殴打升级为暴揍，动起手来变得没轻没重——“反正你也瞧不上我！没心思跟我过，我也犯不着心疼你！女人都一个样，没有一个是好东西！”<br/><br/>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因为醉酒而通红通红的，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硬挤出来似的，恶狠狠的，带着呛人的火/药/味。<br/><br/> 悲剧发生在北冥雪的妈妈跟他结婚半年后。<br/><br/> 那天，男人带来的儿子，去了他自己的爷爷奶奶家。<br/><br/> 制砖厂是三班倒，男人是白班，北冥雪的妈妈则是夜班。<br/><br/> 她的工作是砌砖坯子，挺辛苦的。<br/><br/> 连续砌几个小时的砖坯子，往往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br/><br/> 深更半夜在工厂干活的时候，她心里就老是不踏实，担心男人喝多以后，又会撒酒疯。<br/><br/> 他儿子今天不在家，会不会冲着北冥雪去？<br/><br/> 好容易挨到下班，她连收尾的清理工作都没做，跟同事打了招呼，便匆匆忙忙往家赶。<br/><br/> 推开家门，看清里面的情形，北冥雪的妈妈一下子就蒙了，全身的血液都哗哗地涌到了脑袋。<br/><br/> ☆、126|3.15/<br/><br/> 北冥雪被摁倒在地上，男人正骑/在她身上，噼里啪啦扇她的耳光。<br/><br/> 显然已经打了好一阵子了，北冥雪的脸颊，红肿得像烤猪头，一点也看不出原来清秀的小模样。<br/><br/> 身为一个妻子和母亲，北冥雪的妈妈能够忍受自己被伤害、被折磨。<br/><br/> 像许多传统的中国妇女一样，她们那看起来娇小孱弱的身体里，有着无法形容的坚韧和坚强。<br/><br/> 但是，她不能容忍，因为自己一时瞎了眼，选错了人，连累女儿被欺凌、被侮辱、被践踏。<br/><br/> 这大大超出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br/><br/> 她气得浑身瑟瑟发抖，连手指都在细细地发着抖。<br/><br/> 瞪着男人看了几秒钟，她猛地转身，掉头冲进厨房，很快拎着烧得通红的、勾炉子用的铁钩子，啪嗒啪嗒跑了出来。<br/><br/> “你他/妈想干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居然敢跟老/子动家伙？！有胆子你就打老/子！你打啊！”男人只是微微楞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嚣张跋扈的气焰，梗着脖子，喷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大声嚷嚷，“敢跟老子比划家伙，看老子不打死你！连同你生的小/ j_ia_n /货……”<br/><br/> 北冥雪的妈妈一句话也没说，因为生活艰辛，而过早衰老的、瘦削干枯蜡黄的脸孔，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抿得紧紧的，抡起炉钩子，照着他劈头盖脸地狠狠打下去。<br/><br/> 男人瞪大眼睛，傻愣愣地瞅着发红的钩尖，落在了自己脸上。<br/><br/> 接着左眼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似乎听到皮肉被滚烫的铁块烫得“兹拉”一声，眼前似乎还<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