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撞跑过来，几乎痛哭流涕，开口便替夏永思求情：“侄儿年少糊涂犯下大错，望丞相网开一面，饶他死罪，只要留他一条命在，下官甘愿做牛做马报答丞相！”<br/><br/> 王述之见他未耍花样，且老实交代，对他本人的怀疑褪去几分，不过面上仍是冷淡：“夏大人可是在说笑？夏永思此次可是谋划缜密，本相与晏清历经重重危险逃出生天，可不是为了宽恕如此心肠歹毒之人。”<br/><br/> 夏知章听得面如白纸，匍匐在地：“下官兄长早故，只剩这一条血脉，下官实在是……实在是……”说着便哽咽起来。<br/><br/> “你侄儿的命是命，本相与晏清的命便不是命了？那刀再深半寸，晏清此时恐怕就不是卧在榻上了！”<br/><br/> 夏知章听出他的怒气，一颗心重重坠下去，面露绝望。<br/><br/> 王述之话锋一转，轻轻笑了笑：“不过本相与夏氏素无恩怨，夏大人不妨让他从实招来，受何人所托，听何人指使，务必交代清楚，如此一来，别说免其死罪，便是减轻罪责也未尝不可。”<br/><br/> 夏知章许是急得狠了，竟未往这一层上面想，闻言又惊又喜，连连应声后匆忙告辞。<br/><br/> 王述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半晌后将窗子合上，回身坐在榻旁看着司马嵘：“待此事了结，我们便上路，回到会稽有人照顾，更便于养伤，背上还疼么？”<br/><br/> 司马嵘枕着锦被趴卧了许久，实在是累得慌，正想让他扶着坐起，就听外面传来裴亮的声音。<br/><br/> 王述之顿了顿，起身道：“进来。”<br/><br/> 第28章<br/><br/> 裴亮应声大步走了进来：“丞相。”<br/><br/> “查得如何了？”<br/><br/> 裴亮垂首道：“夏永思之妻姓刘，乃刘其山一母所生的亲妹，在刘其山死后悲恸过很长一段时日，夏永思对这妻子极其怜爱，属下怀疑，这便是根源所在。”<br/><br/> 王述之诧异地挑了挑眉梢：“竟会如此巧合？我倒是不知他们两家还有这么一层姻亲关系。”说完余光瞥见司马嵘正撑着爬起来，忙走过去扶他。<br/><br/> 司马嵘这一用力，引得背上伤口一阵疼痛，微微皱眉，很快又恢复常色。<br/><br/> 王述之顿觉心疼，连忙拿过衣裳替他披上。<br/><br/> 司马嵘夺过他提在手中的衣襟，自己拢严实，低声道：“丞相当初下令除去刘其山，用的可是正大光明的理由，依照的是大晋律法，外人只知刘其山作 ji_an 犯科，又怎会知晓其中曲曲折折？即便是刘其山的亲妹，既已嫁入夏府，远离豫州，又怎会清楚刘其山暗中投靠太子并设计陷害梁大人一事？”<br/><br/> 王述之笑起来：“的确可疑得很，即便她知晓内情，也不过一介妇人，夏永思因此记恨于我，甚至不惜冒险行刺，实在说不通。”<br/><br/> 裴亮听得愕然，想了想，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夏永思行刺丞相，必定是可以获得更大的好处。”<br/><br/> 王述之看向他：“夏永思此人名望寥寥，以往倒是极少注意他，你可曾查出来他才情品 xi_ng 如何？”<br/><br/> “略有才名，颇为自负，常感叹自己时运不济、空有抱负难以施展。”<br/><br/> “哦？”王述之听得有趣，“这么一个人，想必不会被几道枕边风左右决断，其中必有蹊跷。你去一趟太守府，尽早逼他招供。”<br/><br/> “是。”<br/><br/> 此事想要查清并不难，当日行刺很显然是要将王述之置于死地，即便有诸多疏漏之处，事后也是死无对证，如今王述之还活着，想要再取其 xi_ng 命便是难于登天，夏知章若是不将此事解决个清楚明白，往后别说仕途如何，怕是连整个夏氏家族都会陷入困境。<br/><br/> 太守府中，叔侄二人已陷入僵局，夏知章又急又怒：“你究竟是招还是不招？我义兴夏氏与琅琊王氏素无瓜葛，你好端端去行刺他做什么？如今这么一闹，简直是将整个夏氏陷于不利之境！如今丞相动了怒，我们想要再投靠他可就难了！”<br/><br/> 夏永<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思对他一向敬重，便跪在他面前磕了个头，直起身正色道：“叔父，侄儿行此事并无过错，错就错在事迹败露，是侄儿鲁莽、思虑不周，侄儿自知对不起叔父，可叔父也不必急惶如此，这天下又不是王氏的天下，难道咱们只能投靠王氏不成？”<br/><br/> 夏知章长长叹息：“我困在这小小地界做太守做了这么多年，几乎被朝廷遗忘，你不也常郁郁不得志么？民间都说王与马共天下，不投靠王氏还能投靠谁？投靠朝廷？朝廷几时记得我们！”<br/><br/> “盛极必衰，荣极必辱，叔父如今投靠王氏，难保将来不惹祸上身。”夏永思振振道，“侄儿劝叔父死了这条心。”<br/><br/> “你——！”夏知章气得面色发白，来回踱步，指着他怒斥，“当下最要紧的是保住你的命，你怎么不明白叔父的苦心？既然事迹败露，你就给我老老实实交代，不然你让我如何救你？你可以不顾夏氏的荣辱，可以不顾你叔父我头上的官帽，你连自己的 xi_ng 命都不要了？”<br/><br/> 夏永思亦是面色灰白：“正因如此，侄儿更不能招，侄儿愧对叔父，甘愿一死，如此才可保住我们夏氏老小。”<br/><br/> “哐当——”门外传来茶盏落地的清脆声响，一名年轻妇人跌跌撞撞冲进来，紧挨着夏永思扑通跪在地上，“都是侄媳的错！侄媳招！”<br/><br/> 夏永思惊怒交加：“你来做什么？给我出去！”<br/><br/> 刘氏不顾他的阻拦，噙着泪道：“侄媳兄长死于丞相之手，夫君心疼侄媳，才出此下策，都是侄媳的错，求叔父救夫君一命！”<br/><br/> 夏永思闭了闭眼，有些无奈：“胡言乱语！你懂什么？”<br/><br/> 夏知章诧异许久，听她一五一十说完，很快恢复冷静：“怕是没这么简单，你先回去，我还有话要问永思。”<br/><br/> 刘氏还想再求，却让下人请了出去，一步三回头。<br/><br/> 屏退所有人，夏知章在一旁坐下，面露疲惫：“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说罢。”<br/><br/> 夏永思忽地有些无措，咬牙半晌，最后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苍白着脸道：“叔父何苦逼我？你就将我交给丞相，此事便算私怨，顶多赐我一死，今后即便丞相有心为难，叔父还可倚仗太子，须知，太子才是将来的一国之君，王氏再权倾朝野，终究身为人臣啊！”<br/><br/> 夏知章忽地坐不住了，手指颤颤地将他拉起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br/><br/> 夏永思踌躇不语。<br/><br/> 夏知章深吸口气：“难怪你有恃无恐，可是太子许了你什么好处？”<br/><br/> “正是。”夏永思看着他，“与其投靠王氏，不如亲近太子，那王丞相是只狐狸，太子却礼贤下士……”<br/><br/> “胡闹！你这是被利用了！”夏知章气得面色铁青，一时没了主意，“本想叫你供出幕后之人，挽回你一条 xi_ng 命，可如今那人却是太子，这可如何收场？”<br/><br/> 夏永思神色恢复镇定：“叔父不必想了，还是将我一人交出去为好。”<br/><br/> “夏大人。”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br/><br/> 夏知章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疾步走出门外：“裴大人，你怎么……怎么……”说着朝左右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