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下！”<br/><br/> 他声音极大，声线却在发抖。<br/><br/> 我看季宵一眼，季宵转头，说：“怎么了吗？”<br/><br/> 岑明仿佛要哭出来了。<br/><br/> 他嘴巴难看地咧开，对我和季宵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是真的有那些事儿，还是我在做梦。”<br/><br/> 季宵听到这里，眼神闪动一下。<br/><br/> 他拉着我，重新坐回位置上。<br/><br/> 岑明还是很恍惚，但这一次，他被我们的“离开”刺激到，愿意开口。<br/><br/> 他神经质地搅着调羹，说：“我又看到老杜了。”<br/><br/> 季宵说：“他半夜回来的时候，你从窗户看到他了？”<br/><br/> 岑明缓缓抬头。<br/><br/> 季宵显得很无辜。他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示意岑明继续说。<br/><br/> 岑明眼睛眨动一下，再开口，道：“我原本正在睡觉，然后听到、听到……”<br/><br/> 他讲话，季宵又一次握住我的手。<br/><br/> 他看着岑明，而我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心想，季宵这样的作态，应该是在打量岑明的每一丝面部肌肉。<br/><br/> 因此前在秦岭基地所待的那段时间，闲暇时，孔云曾经对我们传授一些技巧。<br/><br/> 人在说谎的时候，会调动什么部分的肌肉。怎样的神色是出自真心，怎样是一派假意……<br/><br/> 这些毕竟只是“理论”，但孔云说完之后，季宵尝试着实践，效果的确不错。<br/><br/> 我能感觉到，季宵在我手心里一点点写字。<br/><br/> 他写了一个“真”。<br/><br/> 比划复杂，我要额外花一点精力看懂。<br/><br/> 看懂之后，我重新望向岑明。<br/><br/> 岑明捂住自己的眼睛，像是难以承受，说：“听到前面那个声音。”<br/><br/> 季宵未言。<br/><br/> 我则说：“有东西在你头顶砸？”<br/><br/> 季宵：“……”<br/><br/> 季宵捏着我的手，干巴巴纠正：“是‘有东西在屋顶砸’。”<br/><br/> 我讲话的时候，岑明已经抖了一下。季宵讲话，岑明就又发抖。<br/><br/> 季宵说：“岑明，我和邵佐也听到了。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吗，准备在楼下贴一个告示。”<br/><br/> “不！”岑明打断他，“不……”<br/><br/> 嗓音原本很高，但在说了一个字之后，又低了下去。<br/><br/> 季宵的面色一点点淡下，这好像又给了岑明一点新的刺激。<br/><br/> 岑明那只发红的眼睛开始落泪。他看起来简直整个人都坏掉、崩溃掉，又说一声：“不。”<br/><br/> 季宵平静地说：“你得和我们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br/><br/> 岑明：“我没有拉窗帘。”<br/><br/> 季宵看他。<br/><br/> 岑明：“我应该拉窗帘的。上床的时候，我……我其实看到了，但是当时真的很累，所以我觉得，一天不拉也没有关系，不会像是之前那样。”<br/><br/> 季宵敏锐地：“之前？”<br/><br/> 岑明呆愣愣开口，说：“对。上一次，楼顶上有东西在砸，就是我没有拉窗帘的时候。但是，”他话音一转，“那一次，我虽然听到了声音，可等声音没了之后，没有往外看。”<br/><br/> 季宵说：“你昨天‘往外看’了？”<br/><br/> 岑明点头。<br/><br/> 他说：“我看到老杜。他的身体是倒过来的，有一半露在窗户里，那么看着我。”<br/><br/> 季宵听到这里，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br/><br/> 过了片刻，才“哇哦”了声。<br/><br/> 岑明瞪大眼睛，看着他。<br/><br/> 季宵说：“你之前不是也看到过一次吗？”<br/><br/> 岑明：“嗯？嗯。”<br/><br/> 季宵说：“你做噩梦了吧。”<br/><br/> 岑明不言。<br/><br/> 季宵看着他，显得很耐心，说：“岑明，你做噩梦了。虽然我现在还是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会‘看错’，但是昨天晚上，你睡前没有拉窗帘，要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觉的时候留意到这件事，所以产生了一点心理压力。这个压力，呈现在你的梦里，就是‘之前看到的吓人画面重新出现’。”<br/><br/> 岑明喃喃说：“是这样吗？”<br/><br/> 季宵说：“你要问我的话，我觉得是这样。”<br/><br/> 岑明不再讲话。<br/><br/> 他的视线又直勾勾地落来，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看着我、季宵中的一个，而是看着餐厅门口。<br/><br/> 季宵显然是察觉到。<br/><br/> 他回头望去，笑道：“杜主管。”<br/><br/>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八点一刻。我们与岑明讲话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这会儿已经是我们平常离开食堂、去往办公楼的时候，可今日，我们面前的馒头稀饭都没吃完。<br/><br/> 老杜像是也没想到会看到我们。<br/><br/> 他面上带着一点初醒的疲倦，和我们打过招呼，然后就拿了食物，往我们走来。<br/><br/> 他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br/><br/> 五米、三米<br/><br/> 岑明蓦然起身，大喊一声：“我吃好了！”<br/><br/> 说完这句话，他逃命似的匆匆离去。<br/><br/> 老杜端着餐盘，目露好奇，看着岑明的背影，说：“他怎么了？”<br/><br/> 说着，他在我们面前坐下。<br/><br/> 位置正在岑明此前所在旁边。<br/><br/> 季宵笑道：“没什么。”<br/><br/> 老杜皱眉，季宵一顿，又说：“他最近好像压力很大。可能是因为倪雪的事情？”<br/><br/> 老杜：“倪雪？”<br/><br/> 季宵含混地说：“他们两个好像有一点感情萌芽吧。但是，倪雪这会儿不是回老家了吗？”<br/><br/> 这个答案，像是出乎老杜意料。<br/><br/> 他一愣，才说：“这样。”<br/><br/> 季宵则说：“杜主管，昨天我们又听到那种声音了，像是楼上有什么东西在砸。”<br/><br/> 他说这话的时候，老杜正在把馒头掰开，把豆腐乳夹进去。<br/><br/> 等季宵话音落下，老杜说：“我没听到，大概是几点？”<br/><br/> 季宵看我，我说：“三点多？”<br/><br/> 老杜说：“那我已经回来了。”沉吟，“这样，你们可以像之前说的那样，在楼下贴个东西。不过呢，这毕竟是第一次说这事儿，语气客气一点——这样吧，等到写好稿子了，拿来给我看一遍。”<br/><br/> 季宵听了，点头：“好。”<br/><br/> 我们与老杜一同上楼。路上，太阳从东边照来，将我们三个的影子拉长。<br/><br/> 等我们到了办公室，岑明果然已经在他的工位上。<br/><br/> 我看一眼地面，再看一眼窗台上的绿植，心里得出结论：地没有扫，绿植也没有浇。<br/><br/> 奇怪。<br/><br/> 往后，我打字把这些说给季宵。<br/><br/> 季宵回复我：知道。<br/><br/> 我：？<br/><br/> 季宵：他之前那么积极，是为什么？<br/><br/> 我回答：为了留下。<br/><br/> 季宵：现在，他不积极了。<br/><br/> 我回答：因为他不想留下了？<br/><br/> 季宵：bingo。<br/><br/> 我看着这几个字母，抬头去看季宵。<br/><br/> 恰好，季宵一样在看我。不止如此，他还朝我抛了一个飞吻。<br/><br/> 我忍不住笑着摇一摇头。<br/><br/> 这天早晨，季宵写好告示，果然发给老杜去看。<br/><br/> 老杜看完之后，说：“岑明也看一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