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檀这个名字并不出奇，但若是男子用，却是十分少见。偏偏叶知礼的小名，便叫玉檀。<br/><br/> 年纪，小名，地点都对得上，很难不叫人联想。<br/><br/> “那温泉庄子原本是汝南贺家所有，那南越游记，也极可能是贺家的某位小姐留下。”李凤歧道：“若那贺夫人当真是贺家小姐，便都对的上了。”<br/><br/> 汝南贺家当年因勾结南越，通敌叛国落得个满门抄斩，男丁尽诛，女眷尽数充作官奴。若是叶知礼与贺家小姐有旧，偷偷将人藏了起来当做外室，那他费心隐藏贺夫人的消息，就都说得通了。<br/><br/> 只是贺夫人忽然消失，王氏又恰好难产去世，以及叶知礼将叶云亭充作嫡长子，还是存在疑点。<br/><br/> 叶云亭垂着眼睫，心事重重。<br/><br/> “我命人去查一查叶知礼与贺家的关系。”这么多年过去，许多旧事都掩埋在时间里，可若是有心去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br/><br/> 叶云亭低低“嗯”了一声，却还是闷闷不乐的模样。<br/><br/> 李凤歧知晓他得知生母另有其人，必定心情复杂，没再多说什么，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唤来五更，让他给焦作送一封信去，连带查一查当年贺家的旧事。<br/><br/> ***<br/><br/> 这一年的春节过得格外快，转眼便到了元宵。<br/><br/> 因为战事，渭州城的除夕春节都过得匆忙潦草，并未庆贺。如今西煌大敌已退，借着元宵节，城中早早便热闹了起来。<br/><br/> 先前因为战事损毁的房屋街道大部分都已经修补好，街道墙上的血迹亦冲刷干净。制衣坊重新运行起来，外城的扩建也有了雏形。<br/><br/> 叶云亭同老王妃商议着，元宵节时在府中设宴，请渭州的官员将领及家眷热闹一番。<br/><br/> 战事刚歇，于公论功行赏，于私，也要犒赏将领和官员们。于是都督府上的元宵宴便热热闹闹地安排了起来。<br/><br/> 朱烈捏着帖子，乐得见牙不见眼：“咱们这都督府什么时候正正经经摆过宴啊？果然还是王妃体恤我们。”<br/><br/> 姜述也乐：“上次没把王爷喝趴下，这次得加把劲。”<br/><br/> 这是个酒鬼，这么多年的目标便是把王爷喝趴一回，可惜回回都是自己喝得钻进桌子底下去。<br/><br/> “可惜焦作不在。”朱闻感叹道。<br/><br/> 一旁的杨不韪扫了眼帖子，没有接话，眼中露出几分轻蔑。不愧是后宅里出来的，这些笼络人心的手段倒是玩的溜。但他心知如今几个将领对叶云亭印象都不错，便也没有出言寻不痛快，掸了掸衣摆，起身走了。<br/><br/> “这不会是还记恨着吧？”朱烈朝其他两人挤眉弄眼，朝着杨不韪的方向努努嘴，啧啧道：“以前也没看出来这么小心眼啊。”<br/><br/> 姜述也吁了口气：“谁知道呢。”说着又嗐了一声，说：“管他呢，等他想开了就好了。”<br/><br/> 如今城中不论兵卒还是百姓，可都爱戴王妃的紧。不仅能抢金矿，还能开制衣坊，再加上除夕那晚祈福，王妃身先士卒，稳定人心，如今有些百姓都快把王妃传成活菩萨再世了。<br/><br/> 都羡慕王爷结了门好亲呢。<br/><br/> 杨不韪同王妃过不去，这不仅是同他自己过不去，也是同王爷过不去。如今谁还看不出来啊，这王妃可是被王爷放在心尖尖上的。<br/><br/> 跟王妃不对付，这不找抽么？<br/><br/> ……<br/><br/> 元宵这日，都督府宾客如云。<br/><br/> 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接了帖子都到了场，有家眷的连着家眷一道带来了。毕竟这都督府可多少年没设宴热闹了。<br/><br/> 大家伙都稀罕得很。<br/><br/> 女眷被婢女引着去了后院，由老王妃招待。叶云亭则随着李凤歧一道，在前院招待宾客。<br/><br/> 与刚来渭州时不同，这些日子叶云亭已经同大部分文官武将熟悉，见着谁都能拱手寒暄几句，比起一旁沉着张脸活像旁人欠了他钱的李凤歧要和善不知多少。<br/><br/> 大部分人瞧着李凤歧面<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色不善，干脆也不往他跟前凑了，都去同叶云亭说话。<br/><br/> 这个说：“王妃的制衣坊可还缺人手？我这边还有一批流民无处安置。”<br/><br/> 那个说：“听闻王妃在其他州府也开办了制衣坊？可还缺管事账房，我有个好友擅管账，今年雪灾他家里出了点事，如今无事可做，王妃若是瞧得上，他十分愿意为王妃分忧。”<br/><br/> 还有武将挤上来道：“王妃制衣坊的下一批何时好？好了可一定要通知我一声，我好跟上头去讨，前两日去得迟了，都被抢了个干净。”<br/><br/> 叶云亭的制衣坊里出来的冬衣，用料扎实，做工细致。比起从前在外头采买的冬衣厚实保暖多了。如今北疆军中的冬衣都穿了两三年，今年很有一批将士要重新置办冬衣，是以一些将领都盯着制衣坊里出来的衣裳，想着多抢些份额，也好叫手底下的兵穿得暖和些。<br/><br/> 这些人将叶云亭团团围着，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的很。<br/><br/> 反而是堂堂永安王无人问津。<br/><br/> 李凤歧一张脸黑的不能再黑。<br/><br/> 朱烈抱着坛酒，贱兮兮地往李凤歧身边凑：“王爷可要跟我们一起喝酒？”说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嚯了一声：“王妃这人缘可真真好。”<br/><br/> “日后王爷在外打仗，王妃坐镇后方，那就真是夫夫齐心，其利断金了。”<br/><br/> 他声音不小，说的没心没肺，却不防不远处的杨不韪忽然看了他一眼，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目光又望向被众人簇拥的叶云亭，眸色顿时涌上阴霾。<br/><br/> 这一次能灭尽西煌，而城中百姓几乎没受牵连，大家都说叶云亭功不可没。说若不是他设计将百姓引去城外，又在城破之时稳住了散乱的人心，如今渭州城里可不会如此太平热闹。<br/><br/> 这些人快要将叶云亭捧到了天上去。<br/><br/> 可从前做这些事情的，原本是他。他身为军师，大部分时间都坐镇后方出谋划策。可此次计杀西煌，他却被摈除在外，参与的将领都立了大功，他却如同一个边缘人一般，没有做出任何贡献。<br/><br/> 而先前那些和他一般看不起男王妃的将领，如今都围到了叶云亭身边去。话里话外都在夸赞叶云亭。<br/><br/> 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接受，在短短时间里，叶云亭已经笼络了大部分人心，甚至李凤歧已经隐隐有让叶云亭取代他的意思。<br/><br/> 想到这一层，杨不韪仰头一口将酒饮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热闹的宴会。<br/><br/> ……<br/><br/> 叶云亭应付了半晌，才将围在周围的官员将领们打发走。<br/><br/> 他端着酒杯，脸颊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神却还算清醒——这些时日酒量匜练了些出来，至少不会两三杯便醉倒了。<br/><br/> 李凤歧的目光从他绯红的脸颊，游移到红润的耳垂上。他皮肤白，稍微一点红便十分明显，此时那饱满丰润的耳垂由嫩白转为深红，如同待人采摘的果实一般诱人。<br/><br/> 捻了捻手指，李凤歧压了不合时宜的想法，朝他走去。<br/><br/> “喝了几杯？”<br/><br/> “五杯。”叶云亭朝他晃了晃五根手指，眼神有些得意。像是在说，我喝了五杯还没醉，厉害吧。<br/><br/> 李凤歧就笑起来，就着他的手将酒杯里剩下的酒液饮尽，眯了眯眼道：“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该醉了。<br/><br/> “嗯。”叶云亭对自己的酒量也有数，闻言乖乖放下酒杯，又凑到他耳边，小小声道：<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