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结束了,你还记得吗?现在是2197年。”<br/><br/> “……是吗?是我记错了?”邵蓉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疑惑,她像是混乱了,也不再看凌鹿,只是嘴里不断呢喃着,“我记错了?记错了……已经结束了,结束了……不、不、不!!”<br/><br/> 突然之间,邵蓉消瘦的身体就整个绷直,她猛烈摇晃着头颅,开始像个失去控制的机器人一样,又是笑又是叫,不断发出破碎尖锐的嘶鸣声:“不,没有结束!一切永远都不会结束——!!咯咯咯……”<br/><br/> 突发的状况让凌鹿措手不及,他站起身,试图按住四肢不断抽搐,快要摔下轮椅的邵蓉。可明明只是个行动不便的老人,这时的邵蓉力气却大得惊人,一下就把凌鹿挥开了。<br/><br/> 凌鹿被推得甚至倒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br/><br/> 活动大厅里,其他医师看护们已经发现这边的异常情况。这些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迅速赶至,上前搀扶的搀扶,压制的压制,有人开始准备镇静剂,有人则大喊邵蓉的名字,试图让她冷静下来。<br/><br/> 场面瞬间乱糟糟的。<br/><br/> 而在镇静剂流进血管前,白发散乱,眼睛通红,邵蓉枯瘦干瘪的四肢朝人群外的凌鹿方向伸抓着,嘴里不断嘶嘶嗬嗬发出喘气声,她整个人犹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完全没了之前慈悲祥和的样子。<br/><br/> “神说——惟有那棵树上的果子,你们不可吃,也不可 m-o ,免得你们死!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br/><br/> “咯咯,你必定死——!!”<br/><br/> 老人对着凌鹿,神态癫狂,不断用希伯来语重复着这几句意味不明的话,直到药效启动,她浑身彻底瘫软下去为止。医护人员很快抬着她,将她迅速送进了病房。整个过程中,所有人都如同遗忘了凌鹿的存在。<br/><br/> 一个人呆立在原地,凌鹿头脑里一片茫然。<br/><br/> 这时外边传来啪的一声,凌鹿浑身一颤,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就见一只鸟直直撞到了玻璃上。它棕灰色的羽毛四散飞舞,扭曲的细小身体却黏在幕墙表面,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红色污迹。<br/><br/> 是刚才花园里那只远东树莺。<br/><br/> 更远处,整片森林如同海面的波涛般起伏摇动, yi-n 沉的天色转瞬间就变得更加昏暗,翻涌的云层中,雷电的光芒不时划亮天空。<br/><br/> 风暴来了。<br/><br/> ☆、晋江独家<br/><br/> 外面已经风云变色,被整片森林包围的绿岛之家,如今仿佛一艘在深绿色波涛间时隐时现的小船,给人的感觉岌岌可危。凌鹿刷完卡,就从活动区大厅一侧的走廊上,推开了通往东边花园的那扇玻璃门。<br/><br/> 哗——!<br/><br/> 在完全隔音密闭的室内还不觉得,但刚开门走到外面,狂风挟裹着花园里的碎叶枯枝,一下就几乎吹得凌鹿睁不开眼。<br/><br/> 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挡在面前,身上的医师袍一边被吹得高高扬起,一边则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不久前凝滞不动的低气压一扫而空,猛烈的风里似乎夹杂弥漫着湿冷的水汽,幸好还没开始真正下雨,逆着风,凌鹿步履艰难地朝前走去。<br/><br/> 来到刚才那只树莺撞上玻璃墙的地方,呈放 sh_e 状喷溅的血迹仍留在原处,上面还有几根沾血的羽毛,但树莺的尸体却不见了。<br/><br/> 是被风吹跑了还是被什么动物叼走了?<br/><br/> 凌鹿站在彩色鹅卵石铺就的花园过道上,小心地在附近地面的草丛里找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发现。他直起腰,心里的不安有增无减,越发浓重。那只鸟做出自杀式行为的瞬间,凌鹿感觉到了一股猛烈的心悸,正是因为这股不祥的感觉,才促使他来到外面,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br/><br/> 这时,凌鹿身后,被修剪成高矮不一,半圆或椭圆形的茂密灌木丛间,突然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那动静不是风吹动树枝,而是有东西强行经过时,枝叶摩擦断裂造成的响声。<br/><br/> 凌鹿迅速转过身。此时的天空 yi-n<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沉得仿佛快要掉下来,满脸紧张的凌鹿,在看到眼前的来人时,表情马上就放松了。他赶忙迎上去,嘴里已经忍不住出声:“蛋蛋,你怎么跑出来了?”<br/><br/> 作为今天刚入院的‘病人’,蛋蛋应该还在他的病房里休息才对。不过他想出来的话,没有任何房间能困住他,所以这些都不是重点。凌鹿上前握住蛋蛋的手臂,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br/><br/> “蛋蛋,你怎么了?”<br/><br/> 虽然站着,蛋蛋却摇摇晃晃,像是醉酒的人一样站不稳当。他的头上、身上都粘了很多树叶,应该是刚才从树丛里挤出来时碰到的。他整个人迷迷糊糊,似乎异常困倦,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听到声音,他才凭着本能一把抱住了凌鹿,把下巴搁到他肩膀上,然后又像撒娇又像抱怨,发出了在凌鹿听来非常可怜的呜呜声。<br/><br/> “大眼睛……我头、头疼……”这时的蛋蛋,大着舌头,连出口的声音都含含糊糊的。<br/><br/> 凌鹿一听急了,蛋蛋平时可是非常健康的,从来不生病,怎么会突然间头疼?凌鹿本来想问清楚,可他的小怪物黏他黏得紧紧的,推都推不开,他只能用手 m-o 了一遍蛋蛋的脑袋,确定没有外伤,才又问:“蛋蛋,你有没有吃什么东西?你的头哪里疼?”<br/><br/> 凌鹿真不敢相信,他才离开他一会儿,蛋蛋怎么就成这样了。<br/><br/> “我没有……没有乱吃东西……”蛋蛋还挺委屈,虽然小时候经常因为什么都敢乱啃乱咬而被凌鹿教训,可他早就不这样了。“我在睡……睡觉,头就疼了,好像……好像有声音……有东西钻进脑袋里,整个都疼。”<br/><br/> 蛋蛋说得断断续续的,一边说他一边拿手敲自己的脑壳,想把那恼人的‘东西’敲出去。<br/><br/> 蛋蛋没办法形容他此时的难受和痛苦,只能用一个‘疼’字来概括。某个声音在他脑袋里横冲直撞,一会儿如同尖刀猛刺,一会儿像是铁锤敲击,一会儿又仿佛被人用滚烫的沸水浇淋。对此,蛋蛋毫无办法,他只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屈从于那声音。<br/><br/> 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顽固声音,一旦听从、臣服于它,沉睡的暴戾本能再度被唤醒,进而主宰他的行为,之后他一定会后悔莫及。<br/><br/> 他发过誓,绝不会再伤害他的大眼睛。<br/><br/> 想着凌鹿,蛋蛋下意识就清醒了些。一路凭着模模糊糊的感觉找到了他,果然,只有待在凌鹿身边,听到凌鹿说话,脑袋里那烦人的声音才像是没那么强烈了。<br/><br/> “蛋蛋,住手。”伸手制止他继续敲头自虐,凌鹿这时只能干着急。探了探蛋蛋额头的温度,随即凌鹿就发现,他银白双瞳的巩膜部分充满了红血丝。<br/><br/> 凌鹿立刻想起五年前,他的小怪物转变失控时的状态。不过这一次,蛋蛋明显仍有意识,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受到了某种外部因素的干扰。<br/><br/> 不知为什么,凌鹿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只远东树莺。<br/><br/> 这时,耳际的风呼啸着,旋转着,越来越猛烈,一滴冰凉的雨击打在凌鹿额头的皮肤上,他抬头看了看天,轻轻拍着蛋蛋的背,催促道:“蛋蛋,蛋蛋?先放开我,我们快进去好不好?暴风雨马上要来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