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川痛到呼吸一滞,感觉身体都要被折断,还来不及反应,耿桓已经半骑到了他身上。<br/><br/> 耿桓双手掐住了程叶川的脖子,居高临下的姿势把所有重量都压在程叶川的脖颈间,“你现在是不是非常恨我?是不是希望死掉的人是我!?”<br/><br/> 耿桓目呲欲裂,咆哮也变的沙哑,“我要你记住现在的感觉,记住你现在的恨!记住我这四年的每一天里,活得有多痛苦!!”<br/><br/> 脖子上的力度犹如铁钳,越来越狠的力度堵塞了程叶川全部的呼吸,大脑也因缺氧变的模糊,朦胧之间,程叶川仿佛看到耿桓哭了。<br/><br/> 老人们都说,人死之前,脑海里会看到最在乎的人和事。<br/><br/> 过往的那些画面接踵而至,他像一个局外人,浮光掠影般回溯着自己的人生。<br/><br/> 他看到了小时候被关在黑屋子里的自己,看到了被很多人拳打脚踢的自己,看到了那个一遍哭一边奔跑的自己。<br/><br/> 画面飞逝而过,疼痛却随着每一帧定格下来,疼的无比真切。<br/><br/> 最后一个瞬间,程叶川看见了耿桓的脸。<br/><br/> 第5章自责<br/><br/> 从噩梦中惊醒时,程叶川上半身还靠在床边。双腿在地板上搭了不知多久,已经冰凉到失去知觉。<br/><br/> 他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发红的脖子上浮现着冷汗,不断传来锥心的刺痛。身体仿佛陷入了冰窖,冷到极致后甚至感觉不到刺痛,只剩无边的麻木。<br/><br/> 床上突然响起一阵“嗡嗡”的震动,程叶川忍着疼痛转头,发现已经到了该去餐厅打工的时间。<br/><br/> 手机屏幕不知道在哪一次挣扎中摔裂了,碎的如蜘蛛网一般,数字都看不真切。<br/><br/> 屏幕上提示着几个未接来电,程叶川看着一串熟悉的数字,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回了过去。<br/><br/> “我以为程先生您是要玩人间蒸发呢。”电话另一端传来低哑的男声。<br/><br/> “在休息,没有看到。”<br/><br/> 对面的声音带着丝威胁,“休息没事,休息完了,您记得正事就行。”<br/><br/> 程叶川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再给我两天的时间,这个月底工资一发下来,我就给你打过去。”<br/><br/> “那程先生的诚信,我们还是相信的。只要账号上的钱准时打到,保证你爸爸平安无事,”声音顿了顿,语气一转,“晚一天,也就一根手指头的事…”<br/><br/> “不要动他。”<br/><br/> “我们只要钱,不犯法。”电话被“嘟”的被挂断。<br/><br/> 家门还敞着一条缝,屋子里已经变的凌乱不堪,他像坐在废品间的拾荒者,木然的打量着周围。<br/><br/> 床头边传来一缕温柔的微笑,程叶川轻捧起自己和姐姐程叶晚的合照,小心翼翼地在胸前抚摸着。<br/><br/> 照片上,他们俩紧靠在一起,姐姐的从身后搂住他的肩膀,满目的笑容温和又甜美。<br/><br/> 那一年,他们俩都还没有遇见耿桓一家。<br/><br/> 程叶川常常会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些阴差阳错,如果他的姐姐没有嫁给耿桓的父亲,那现在的一切会不会不同。<br/><br/> 那段黑暗的记忆中,除了寄人篱下的卑微,便是无尽的担惊受怕。他每天如同踩着钢丝过日子,不知道恨自己入骨的耿桓,第二天又会换什么新手段折磨他。<br/><br/> 程叶川还记得,当年从耿家离开的时候,姐姐哭着告诉他,是耿桓的父亲耿永德不爱她了,他们是被赶出家门的。<br/><br/>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甚至是开心的。<br/><br/> 被赶走的消息就像一道特赦令,他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耿桓的魔掌,彻底结束了噩梦一般的日子。<br/><br/> 然而苦厄从来不会怜悯可怜的人,程叶川知道一切真相时,是姐姐快去世以前。<br/><br/> 姐姐在病床前声泪俱下地告诉他,当年其实是她在耿家最困难的时候拿走了耿家的钱,并且抛下了瘫痪的耿父,在耿家破产之际,提前带着他销声匿迹。<br/><br/> 在得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真相后的每一天,程叶川的内心都只有无限的愧疚。他怀着那份对耿桓不知名的情绪,就像活在阴沟里的老鼠,恐惧到连阳光都不敢直视。<br/><br/> 程叶川很想告诉耿桓,自己没有真的恨过他。<br/><br/> 是他们姐弟铸就了这一切错误。<br/><br/> 骄傲霸道如耿桓,程叶川无法想象从高处掉入泥土的少爷,在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的那些年里,是如何一个人熬过无尽的打击。<br/><br/> 在不断的惧怕和自责中,程叶川甚至隐隐的希望耿桓可以像当年一样站在他面前,剑拔弩张的威胁着他,这样他的内心也许能平复一些。<br/><br/> 这一天来的比程叶川想象中更快。<br/><br/> 再一次出现的耿桓,当年那身白校服已经换成了西装,只有那份嚣张和傲视一切的气质一如既往。<br/><br/> 程叶晚口中那个犹如丧家犬般失去一切的耿桓,仿佛从未存在过。<br/><br/> 好像他除了更高一点之外,还是那个一身桀骜的少年。<br/><br/> 程叶川站在他身边,高贵与低贱的界限依然明显。<br/><br/> 脑海被混乱的回忆所拥堵,程叶川失神地走在去饭店的路上,手机突然响了,又是一串陌生的号码。<br/><br/> “啊…小程啊…”声音一响,程叶川便听出是饭店老板的声音,“是这样的啊小程,这是我的私人电话。”<br/><br/> 老板的声音带着点犹豫,“我们饭店呢,最近这个生意不太好你也知道…所以决定把人员稍微调动一下,你在后厨的切配工作,就合并给服务员了…”<br/><br/> 程叶川“嗯”了一声,简单向老板道了谢。<br/><br/> 不用问多余的原因,答案已了然于心。<br/><br/> 就像耿桓曾经说的那样,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让自己好过。<br/><br/> 少年时期的一句威胁,延续到今天依然适用。<br/><br/> 程叶川低头紧紧扣住手机,如果所谓的报复,可以让耿桓的愤恨得到缓解,能够抵消姐姐曾经犯下的错误,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br/><br/> 虽然他已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了。<br/><br/> 第6章回忆<br/><br/> 程叶川的沉默寡言,并非是遇见耿桓以后才有的事。<br/><br/> 他觉得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带着一股霉运。<br/><br/> 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因为难产不幸去世,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因为他多余的到来而支离破碎。<br/><br/> 虽然姐姐没有提起过,但程叶川知道父亲不是从一开始就酗酒赌博的,他原来也是一个很温柔,很爱家的男人。<br/><br/> 因为他的出现带走了母亲,所以父亲才慢慢变成了一个只会拿皮带抽人,喝醉后砸坏家里的板凳,还把他锁在黑屋子里两天的男人。<br/><br/> 因为他的累赘,所以姐姐才会从高中辍学,放弃优异的成绩打工供他学习。<br/><br/> 程叶川三个字就宛如倒霉的符号。有他在的地方,空气都会变得压抑沉闷。<br/><br/> 在别人眼里,他总是一个人低着头,长长的刘海盖住半张脸,阴沉的样子像个活死人。整日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没人愿意正眼看一下他那张其实也很白净秀气的脸。<br/><br/> 一提到他的名字,大家就会露出嫌弃的眼神,像遇见瘟神一样。<br/><br/> 在集体孤立行为中,每一个旁观者都是责无旁贷的施暴者。从不愿意解释的他,不知道经受过多少次欺辱。<br/><br/> 少年们所谓的顽劣和无知,就像钝刀一样戳在他身上。虽然见不到鲜血,但每次<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