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陛下选秀成婚，所能言的道理无非也就是怕陛下子嗣稀薄，为的是江山的千秋万代。”江晓寒委婉地说：“臣原本自然也是这样想，但现下陛下已经有了太子，臣便不想惹陛下嫌了。”<br/><br/> 宁衍如醍醐灌顶。<br/><br/> 江晓寒笑了笑：“臣可是什么都没说。”<br/><br/> “是朕说的。”宁衍也笑了：“既然‘陛下’已经对这江山有了交代——那‘宁衍’喜欢的究竟是谁，又有何妨。”<br/><br/> 宁衍说着苦笑着摇摇头，叹息道：“满朝间，其他人要么将朕置于高台瓦上，要么将朕置于风雪之中，唯有老师将我放在暖热之地。”<br/><br/> 第210章“那你还不晕？”<br/><br/> 那天江晓寒和宁衍关起门来谈了一个下午，除了亲近的人留下伺候之外，旁人谁也不知道这君臣二人到底凑在一起说了什么。<br/><br/> 但左相大人似乎是没跟陛下谈拢，从殿内出来时脸色极不好看，什么话都没说，也没出宫，就在紫宸殿的台阶下面一跪，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请陛下收回成命”。<br/><br/> 宁衍也是个犟的，只让何文庭传话出来，说是让老师歇了这个心思，帝王一言九鼎，断没有自己把说出的话吞回去的道理。<br/><br/> 何文庭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一会儿进屋一会儿出来，两头奔忙劝和，奈何这师生两个一脉相传的主意正，谁也不肯让步。<br/><br/> 宁衍那边说让老师不必多说，尽早回去；江晓寒这边就是规劝陛下乃臣子本分，望陛下收回成命。<br/><br/> 何文庭两头为难，出门进去地叹了好几口气。<br/><br/> 现在外头大冷的天，紫宸殿门口又都是禁军，来来往往间，大多都将这场面看了个正着。<br/><br/> 江晓寒今天为什么事儿来的，几乎有点门路的都有所耳闻，但宁衍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不选秀”这事儿一犟到底，江晓寒在门口跪了半晌，他出都没出来看过。<br/><br/> 禁军里也有那么几个知道内情的世家公子，见状都不由得凑在一起咬耳朵，说看这个情形，连江大人都没在陛下这讨着点脸面，别人是更别想了。<br/><br/> 紫宸殿内熏着暖烘烘的暖炉，宁衍今天难得没批折子，也没看那些没完没了的册子。他桌上摊着一张没来得及画完的画，画面整个右上角还空着，看起来有些突兀。<br/><br/> “何文庭。”宁衍站在书案后头打量了那副画一会儿，头也不抬地道：“磨墨。”<br/><br/> 何文庭担忧地看着他，小心劝道：“陛下现在还动不了笔……”<br/><br/> “磨就是了。”宁衍打断他。<br/><br/> 何文庭知道他这两天一直心情不好，于是不敢多劝，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走上前去替他磨墨。<br/><br/> 宁衍从笔架上挑拣了一只细细的紫毫笔，用笔尖略挑了些许墨汁，暗自想了一会儿，往纸上落下了第一笔。<br/><br/> 他的右手确实还不足以支撑他做这种精细活，才刚刚几笔下去，宁衍的手腕伤处就开始发麻发胀，宁衍略略皱了皱眉，不太愿意在何文庭面前示弱，于是不着痕迹地直起身来捏了捏手腕，向外头看了一眼。<br/><br/> “去给老师多加个手炉，别叫真的冻着了。”宁衍说。<br/><br/> 何文庭应了一声，搁下手里的墨锭，从一旁拎过只早就准备好的手炉，细细地往里面添了几块热碳，用手炉套子抱起来揣在怀里，弯着腰出门去了。<br/><br/> 江晓寒还跪在台阶底下，若是走近了看，就会发现他跪得十分不诚心——大氅被他拢得很紧不说，还把下摆绕过来在膝盖下垫了厚厚的两层。<br/><br/> 何文庭揣着个手炉，做贼似地左右看看，低眉顺眼地走下台阶，走到江晓寒面前行了个礼。<br/><br/> “陛下说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左相不若早点回家，反正跪着也没用。”何文庭眼神左右瞥了瞥，装模作样地又压低了声音劝道：“江大人，您也别犟了，陛下已经拿定了主意，您再跪伤的也是自己的身子。”<br/><br/> 何文庭嘴上说着话，手里已经掏出了那只手炉<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接着遮挡递给了江晓寒。<br/><br/> 江晓寒接过手炉拢在大氅里，先是低声道了谢，随即挺了挺腰背，端着一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木然脸道：“陛下不改变主意，臣不会回去。”<br/><br/> 何文庭送完了东西，见状摇了摇头，惋惜地又进了殿。<br/><br/> 宫城内这点地方，什么风吹草动都不是秘密。江晓寒在殿前罚跪的事儿不消半个小时就传到了江凌的耳朵里，把江二小姐唬了一大跳。<br/><br/> 她还生怕是传错了话，抓着侍女问了足足三遍，才确信自己是没听错。<br/><br/> “知不知道因为什么啊？”江凌问。<br/><br/> “具体的奴婢也不太清楚。”那年轻侍女回话道：“只听说似乎是左相大人为了劝陛下什么，陛下不听，所以僵持住了。”<br/><br/> 那就只能是选秀的事儿了，江凌想。她虽然心里觉得宁衍和江晓寒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但是事关宁怀瑾，江凌心里还是没什么谱。<br/><br/> 在安庆府时，江凌可是切身实地地见识到了，宁衍为了宁怀瑾，那是什么都敢干的。<br/><br/> 她一时间也顾不得挨训不挨训了，匆匆忙忙地便去了国师府。<br/><br/> 颜清下午时分跟着江晓寒一起进的宫，江晓寒去紫宸殿见宁衍，颜清便去了国师府，顺便教景湛一些药理和疑难杂方。<br/><br/> 江凌去的时候，这师徒俩正在观星台上观星，江凌也不叫人通报，自己拎着裙子蹬蹬蹬跑上楼，急急忙忙就去拉颜清的袖子。<br/><br/> “爹，不好了！”江凌咋咋呼呼地说：“父亲正为了衍哥哥不要后宫的事儿在紫宸殿门口跪着呢，衍哥哥跟他怄气，只叫他自己回去，可父亲又不肯——”<br/><br/> 颜清瞅了江凌一眼，从旁边的小泥炉上端过个小盏子递给江凌。<br/><br/> “喝口茶。”颜清说：“瞧你跑得，气喘吁吁的。”<br/><br/> 江凌哪有心思喝茶，她看了一眼旁边收拾东西的景湛，只觉得这俩人怎么一个赛一个的不着急。<br/><br/> “不喝了不喝了。”江凌连忙摆摆手，说：“爹，你快去劝劝父亲，这天寒地冻的，快劝他赶紧回家。”<br/><br/> “他披大氅了吗？”颜清忽然问。<br/><br/> 江凌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才回答道：“那……那倒是有。”<br/><br/> 颜清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这么多年了，江大人终于涨了记性，知道在做戏之前把自己打点好，真是令人欣慰。<br/><br/>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颜清又问。<br/><br/> “就刚刚吧。”江凌说：“半个时辰之前？”<br/><br/> “那不着急。”颜清绕过江凌，去一旁的矮桌上收起星图，随口说：“过两个时辰再去。”<br/><br/> 江凌闻言大惊失色，一把拽过景湛，小声跟他咬耳朵：“爹是不是跟父亲吵架了？哥，你好歹劝和劝和啊。”<br/><br/> 景湛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不轻不重地斥道：“你自己回京这么多天都不知道回家，现在倒是开始管起义父回不回家了。”<br/><br/> 江凌嘶了一声，捂着脑门委屈道：“这又不一样……我在宫里有吃有喝有地龙烤，父亲可是在冰天雪地里跪着呢。”<br/><br/> 颜清见她实在是着急的模样，不由得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br/><br/> “怕什么，你父亲心里有数。”颜清无奈地说：“他这一跪，是在替陛下堵满朝文武的嘴。”<br/><br/> 江凌眨了眨眼睛，有些愣神。<br/><br/> 颜清拉过她的手，领着她坐到烹<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