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茶的小炉子旁边，轻声问：“除了恭亲王，你觉得这满朝文武里，还有谁能比你父亲跟陛下更亲近？”<br/><br/> “……好像没有了。”江凌说。<br/><br/> “既如此，连你父亲都没法让陛下改变主意，其他人就算再想上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寸。”颜清说：“所以说，他俩人这必定是商量好的，要做给别人看——你父亲一个人跪一跪，总比满朝文武都跑去宁衍面前跪要容易收场吧。”<br/><br/> “好像说得也是。”江凌说。<br/><br/> 江凌心里知道分寸，也就不怎么着急了，乖乖地捧着颜清递来的小盏子，小口小口地抿着茶。<br/><br/> “不过衍哥哥是真的奇怪。”江凌操心似地说：“我瞧着他这几天都躲着王叔走，一边不肯见他，一边又还要对他好，搞不懂是真的吵架了还是怎么。”<br/><br/> “这有什么搞不懂的。”颜清笑了笑：“两个人在一起，总不会是平平淡淡不起波澜的，两个人各有棱角，想要在一起，就必定要磨合，有个磕磕碰碰的不是很正常。”<br/><br/> “可是王叔和衍哥哥这么多年从来不吵架啊。”江凌说。<br/><br/> “这世上，做君臣、做亲人、做朋友和做爱人是不一样的。”颜清耐心地说：“前三者可以互相让着，彼此礼敬有加，相处时谁退让一二也没什么。但做爱人可不行，这是要相护扶持走一辈子的，自然要互相坦诚，彼此看到对方最不堪的那一点，然后互相接受，互相改变，这样才能平顺地携手共度。若是一味地端着架子，只肯给对方看些自己想展示的好品质，万一哪天露了怯，反倒容易多生波折。”<br/><br/> 江凌听得似懂非懂，颜清也不在乎，只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这些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br/><br/> 颜清虽说是要过两个时辰再去劝，可到底没忍住，陪着江凌喝了一个时辰的茶便坐不稳当了，思来想去，还是往紫宸殿走了一趟。<br/><br/> 江晓寒早猜到江凌会跑去搬救兵，见到颜清来了也丝毫没意外。<br/><br/> “来的正好。”江晓寒将手里的手炉塞给颜清，开着玩笑道：“手炉刚刚温了，正好换新的。”<br/><br/> 颜清半跪下来，伸手拂了拂江晓寒大氅上的细碎雪霜，小声问道：“还要跪多久？”<br/><br/> “其实差不多了。”江晓寒说。<br/><br/> 颜清挑了挑眉，张开手环住他的肩背，问道：“那你还不晕？”<br/><br/> 第211章“王爷，您干脆把忠君爱国四个字忘了吧。”<br/><br/> 宁怀瑾活了三十年，还从来没有这么束手无措的时候。<br/><br/> 宁衍好像比他这辈子遇到的所有难题加起来都难搞，手握重权的堂堂恭亲王，愣是被他搞得左右为难。<br/><br/> 他本来以为宁衍那天是对他伤心了，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于是虽然自己心里不舍得，但还是觉得宁衍若就此能走上正道也很好。<br/><br/> ——可现在，现在是个什么事儿！<br/><br/> 前天晚上，江大人为了请陛下收回成命，硬生生在紫宸殿门口跪晕了的事儿跟插了翅膀似的，一宿就传遍了京城，听说第二天连早朝都没去上成，还是国师替他告的假。<br/><br/> 听说连一直住在宫里的江二小姐都连夜跟着回了家，可见情况不好。<br/><br/> 宁怀瑾这些天心里也难受，隔三差五地就借口要去禁军巡防营不肯上朝，这消息还是卫霁回来带给他的，只说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传遍了，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都像是在紫宸殿门口亲眼见着一样。<br/><br/> “别人怎么说？”宁怀瑾问。<br/><br/> “别人还能怎么说，江大人今天都告假了，谁还敢多说一句。”卫霁端了盏茶递给宁怀瑾，说道：“听说今天上完朝，内阁都死气沉沉的，别说选秀这事儿了，就是朝堂上给陛下回话都回的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沾上陛下的脾气。”<br/><br/> “你倒知道得清楚。”宁怀瑾接过茶盏，也没心情喝，随手搁在一边，又往湖里丢了一把鱼食，“朝上的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似乎有<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点反常。”<br/><br/> “主要是各个大人们都凑在一起商议，左左右右的，身边的下人自然听了不少。”卫霁说：“总之听他们说，今天陛下看着也不怎么高兴，脸色沉沉的。”<br/><br/> 别说宁衍了，宁怀瑾自己心里也是糊里糊涂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宁衍这是怎么了——要说他是不想跟自己在一块了，瞧他做的这些事，似乎也不是。但若是想跟他在一块，明明早就互通心意了，怎么现在反倒是宁衍不肯接受他了。<br/><br/> 宁怀瑾越想心里越是一团乱麻，他皱着眉，又随手抓了一把鱼食丢进湖里。<br/><br/> 冬日里的鱼大多不知饥饱，一团团地锦鲤聚集在湖面上，吃得一个个圆滚滚的肚皮发白，卫霁哎哟一声，忙上来抢他的鱼食。<br/><br/> “王爷，你再喂就把鱼喂死了。”卫霁劝道：“有什么心事非得在这四面漏风的湖心亭里想，就算要想，也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吧。”<br/><br/> 宁怀瑾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只觉得什么都没心情。<br/><br/> 卫霁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从平叛回来，宁怀瑾也才回家几天的功夫。可这几天也是天天瞧着都不高兴，仿佛揣了满怀的心思，正被什么左拉右扯着，眉头总是紧锁着。<br/><br/> 卫霁旁敲侧击地问过两次，得到的答复都是没什么，可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明明他天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分明就是“有什么”。<br/><br/> 宁怀瑾又坐了一会儿，他心里犹豫着，既想再进宫去见见宁衍，可又怕宁衍依旧不肯见他，倒再惹他更不高兴。<br/><br/> 十二年了，宁怀瑾居然头一次为了“要不要进宫”这种事前后踌躇，说出去都让人难以相信。<br/><br/> “……明远没上朝，也没去内阁吗？”宁怀瑾忽然问。<br/><br/> “是没去，说是染了风寒，告假几天。”卫霁说：“下朝后有几位大人上门，也都被江府拒了，说是左相大人不便见客。”<br/><br/> 宁怀瑾嗯了一声。<br/><br/> 其实别人不知道，他倒是不大相信江晓寒真的能为这事儿跟宁衍闹得不可开交，凭他对着俩人的了解，八成就是做了一场戏给人看罢了。<br/><br/> “去预备一点薄礼，本王去看望看望明远。”宁怀瑾说。<br/><br/> 卫霁不大意外，应了声就去了。<br/><br/> 其实若是有别的法子，宁怀瑾也不想把这事儿折腾得世人皆知，但他总觉得现在他若是还不做点什么，恐怕宁衍就要折腾自己了。<br/><br/> 加之宁怀瑾确实是没了办法，他想不明白，明明他为了宁衍什么都抛下，但怎么他越让步，宁衍反倒越接受不了。<br/><br/> 宁怀瑾偶尔气急，也不由得心里想这孩子脑子里到底寻思的是什么玩意。<br/><br/> 宁怀瑾自己颇有自知之明，自认为自己一个年至而立还没议过亲的人，若是轴起来自己也找不到出路，于是只能想着找找知根知底的救兵。<br/><br/> 江晓寒听说宁怀瑾上门时，其实一点都不意外。<br/><br/> 恭亲王跟陛下闹了好几天的别扭，今天是从宫里搬出去，明天又是告假不上朝，别说是他，满朝文武都看得分明。只不过有两年前阮茵的事情打底，这些人分不清到底这俩人是真的闹了别扭，还是像两年前一样“做戏”套人，所以才没敢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罢了。<br/><br/> 加上他名义上是因为劝谏宁衍才在紫宸殿门口跪晕的，于情于理宁怀瑾都得走这一趟。<br/><br/> 江府的门房事先就得了吩咐，见是宁怀瑾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