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一枝，够了。”<br/><br/> 温小和应了一声，心里虽然有些想不通所谓一人一枝的意思，但在刚才的那种心情下也就没有再发问。<br/><br/> 谢嶢走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到了目的地。<br/><br/> 温小和看见他们面前那块与邻近的那些相比特别陈旧的墓碑上镌刻著谢氏夫妇的名字以及让他略感唏嘘的生卒年，而一侧的小字毫无悬念地表明立碑人是身为其子的谢嶢，只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与谢嶢的名字并列的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br/><br/> 谢嶢在碑前静立了几秒锺，然後熟练地在墓碑旁的灌木上折了一小枝，用它随便在墓碑上下扫了扫，最後把那四只白菊的花瓣全部掐下来洒在碑下。<br/><br/> “好了。”做完这些之後他松了口气。顺手掸了掸手里那束光秃秃的残枝，如释重负的感觉。“可以走了。”他拉了温小和一下，又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我为什麽要这麽做吗？”<br/><br/> “嗯？”<br/><br/> “花。”<br/><br/> “哦……不知道。”<br/><br/> 撒花瓣倒是不鲜见，可是温小和知道归知道却也从来没有想过“为什麽”，所以在他回答不知道的同时莫名地觉得有些羞愧。<br/><br/> “为了不被人拿走啊。”谢嶢理所当然地回答他，一副完全没期待他有答案的样子，“趁扫墓的人走了就把鲜花啊贡品啊什麽回收了再卖，很常见嘛。我就见过好几次，难道你没见过？”<br/><br/> 温小和摇头。<br/><br/> “你们都太呆了，”谢嶢用食指戳戳他的脸，“平时眼睛都在看什麽呢？”<br/><br/> 温小和确实够呆的，他完全没料到谢嶢说著话时还会来这麽一手，於是就毫不意外地就被他戳中了。<br/><br/> 等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尴尬的感觉，谢嶢已经拉著他走了。<br/><br/> “不好意思，”谢嶢说，“其实我们还有个地方要去。”<br/><br/> 他说的第二个地方是这个城市唯二的两座墓园之中的另一个，因为离第一个墓园很近，所以很快就到了。<br/><br/> 这次谢嶢什麽都没买，行动之间也没了之前成竹在 x_io_ng 的利落，反而犹犹豫豫左顾右盼地乱晃。<br/><br/> 在某片看起来算是豪华的墓区里，他开始仔细地看那些碑文。<br/><br/> 他一块一块地看过去，有嘴唇微张默念的时候，也有反复多看几眼的时候，更有动容的时候，但是他却没有在任何一块墓碑前长时间地停留。<br/><br/> 温小和本以为他是有别的亲戚葬在这里，可是到现在不得不推翻这种猜测。谢嶢那样子不像是要祭扫，而是在寻找。虽然不知道他要找的是什麽，但能从那失落的表情里知道他没有找到想要的。<br/><br/> 直到把那片墓区里所有的墓碑都看过一遍，谢嶢才慢慢挪到这片墓区的入口处，靠在那里的大松树下一边喘粗气一边弱弱地表示了对水的渴望。<br/><br/> 於是温小和就从随身的手提袋里拿了瓶水给他。<br/><br/> 出门之前准备的，看来是做了很对的决定。<br/><br/> 谢嶢感激涕零地接过来，一扬脖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大口，然後才有心力谄媚般地小声赞美：“亲爱的你好贤惠！”<br/><br/> 温小和从来没有被人叫过“亲爱的”，这在他的理解里已经属於非常肉麻的名词。不过相处到现在，他也早就对谢嶢这种献媚的模式有了免疫力，自觉从“小和”升级到“亲爱的”其实也不算什麽，所以这时居然可以宠辱不惊地淡定回应他：“过奖。”<br/><br/> 谢嶢抿抿嘴，把水递给他面前：“看你嘴唇都裂了，留一半给你吧。”<br/><br/> “不用了，有两瓶。”<br/><br/> “那我不客气了。”谢嶢把瓶口压在自己唇上，含糊地说，“谁知到现在会这麽热，我快被蒸干了……唔……”话音未落又灌了一大口──灌进一大口，喷出一半。<br/><br/> 他呛到了。<br/><br/> 就在温小和刚刚想建议他喝水别讲话的前一瞬。<br/><br/> “你几岁了……”温小和拿过他手里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水瓶，让他可以专心致志地咳嗽。<br/><br/> 谢嶢咳得腰都伸不直，他扶著树干涨红了脸断断续续的辩解道：“冤……咳咳……冤枉……咳咳咳……熟人！咳咳咳咳咳咳……”<br/><br/> 温小和挪揄他：“熟人？人还是鬼，这麽──”<br/><br/> 啊，不用说了，他的挪揄到此为止。<br/><br/> 因为这是他终於看到由远而近的那一群人，那里面确实有熟人。<br/><br/> 一、二、三……熟不熟另说，但至少有三个是认识的。<br/><br/> 曾经见过的某校长，曾经见过的某逃学少年，还有抬头不见低头也能见的公司上司。<br/><br/> 阖家来扫墓吗？那麽，姚宇──他还记得那个少年的名字呢──挽著的贵妇就应该是他们的母亲了吧。<br/><br/> 他们一个一个从他眼前路过，先是很有领导风范的一家之主，再来就是姚宇和他的母亲，最後才是姚言，他们之间的间距保持得很好，和新兵列队出行有的一拼。<br/><br/> 温小和很熟悉这种走路的方式，因为以前和父母出门，他就是跟在父母身後，和并肩而行的他们保持三步以内的距离。<br/><br/> “好孝顺呢。”谢嶢不知道什麽时候咳嗽完了，顺好了气，在他身後低低地说。<br/><br/> “……看起来是不错。”<br/><br/> “真的好孝顺，不愧是一家人。”<br/><br/> 你以为的事-25<br/><br/> “真的好孝顺，不愧是一家人。”<br/><br/> “嗯……”<br/><br/> “到哪儿都是一表人才啊……啧啧，他连扫个墓都有衣服配。倒是……真配。”<br/><br/> “……当然了，否则还能看上他什麽？”<br/><br/> “他只有这个优点吗？”<br/><br/> “谁知道。”<br/><br/> “哦，可怜的……原来是个花瓶啊。”<br/><br/> “玻璃花瓶？”<br/><br/> “唔，你好有内涵。”<br/><br/> “我的意思是说没分量，娇贵又容易碎。”<br/><br/> “诶，不对啊，玻璃也有很重的吧。”<br/><br/> “镂空的不就轻了。”<br/><br/> “镂空的？那不是很精致的东西？他有那麽高级吗？”<br/><br/> “常理是说长得好看就占便宜，我一直觉得他很占便宜……”<br/><br/> “我不觉得。”<br/><br/> “嗯？”<br/><br/> “也就中上吧，真算不上什麽好卖相。其实只要会包装，玻璃渣也能成钻石了，是吧？”<br/><br/> “可能……是吧……老实说我也分不出玻璃和钻石。”<br/><br/> “哼哼，我已经会分了，以後我教你！而且啊……我还觉得……”<br/><br/> 两个人在树下傻乎乎地一问一答，有一搭没一搭的，後来终於有一个因为口渴而醒悟过来。<br/><br/> “咦？我们为什麽浪费口水要说他？”<br/><br/> 温小和一愣，困惑了：“为什麽？”<br/><br/> “唉，我以为你知道……”<br/><br/> “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大概是……”温小和认真想了想，“仇富吧。”<br/><br/> 谢嶢“扑哧”一声笑出来：“对，仇富！其实我也很仇富。啧啧，怪不得一见他就烦……有钱人真他妈的碍眼，你说是不是？”<br/><br/> “……大概是这样。”<br/><br/> “就是这样。”<br/><br/> 那一天，温小和陪著谢嶢在墓园里呆到五点。<br/><br/> 他们从树下挪到附近的休息区，谢嶢只是盯著那片墓区看。其他人都在那里有个目的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