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听到张宏志发出连声惨叫，绵绵不绝。<br/><br/> 等叶寒和方易开门出来，众人立刻涌了进去。张宏志捂着脸在床上滚，右脸上一个清晰的拳印，鼻梁都被打歪了。<br/><br/> 二姑气得发抖，但敢怒不敢言，匆匆忙忙和其他人带着张宏志去医院治疗伤口了。<br/><br/> 方易心想现在问题又回到了原地：怎么处理那些遗物。<br/><br/> 他既好奇方易母亲为什么没有坟墓，又觉得如果深究下去会非常麻烦。他实在怕麻烦。<br/><br/> 两人回到方易的房间，商量怎么处理那两只罐子和里面的东西。<br/><br/> 叶寒的意见是，这是你妈给你的留的东西，你应该带回去。方易则不希望把这些放在身边，毕竟不能算是他的。<br/><br/> 他的好奇心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她到底是怎么死的。”<br/><br/> 叶寒和他盘腿坐在地上，此时背靠着墙壁，饶有趣味地看方易。<br/><br/> “你挺有趣的。回来两天，好像没说过要去看看你爹。”<br/><br/> 方易一时语塞，片刻后才讷讷回答：“他精神不正常，认不出我。”<br/><br/> “嗯，听说了。”叶寒依旧问，“但你完全没有想过去探望他。”<br/><br/> 方易：“……”<br/><br/> ——因为确实没有去探望他的自觉啊，他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啊。<br/><br/> 蹩脚演员方易感受到了跨行如跨山的窘迫。<br/><br/> 叶寒神秘而八卦地问：“你是不是因为你妈死了的事情讨厌他？”<br/><br/> 方易脑子里又叮地一亮。<br/><br/> 方易父亲的不正常，和他母亲的死是否有关联？<br/><br/> “想见吗？”叶寒问他。<br/><br/> “……你见过他？”<br/><br/> “见过一次。”叶寒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那天剿灵，看到你们家里有个男人从窗子里盯着我。挺憔悴的，鼻子嘴巴和你差不多。”<br/><br/> 方易犹豫片刻后站起来。“我们去……见见他？”<br/><br/> “你想问他什么？”<br/><br/> 叶寒随之站起来。<br/><br/> “他看上去确实不太正常，冲着我喊别人的名字。我没听清楚。”他说，“你确定能跟他正常沟通？”<br/><br/> 方易有些心虚：“能……吧？”<br/><br/> 两人刚走出走廊，废柴箭一般窜过来，三下两下钻进了方易的怀里。方易抱着它，发现它全身都在发抖。<br/><br/> “废柴？”方易 m-o m-o 它脑袋。<br/><br/> 废柴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喵喵喵地小声叫。<br/><br/> 循着它奔跑过来的痕迹往前看，方家大门不远处立着许多飘忽不定的黑影。<br/><br/> “……你真是个麻烦鬼。”叶寒咬咬牙说。<br/><br/> 黑影们正好站在方家防护法阵的边缘，一个个都抬着头四处乱看，似乎找不到目标。<br/><br/> 方易顿时也无语了。<br/><br/> “你怎么跑到詹羽家那边去了？！”<br/><br/> 引来一堆恶灵的废柴把脑袋埋在毛里，一声不吭。<br/><br/> 方易转头看叶寒。<br/><br/> “这些恶灵不完整。它们没有核。”叶寒说，“我没办法剿灭。”<br/><br/> 第24章【精修】遗物（7）<br/><br/> 方易想起叶寒说这些恶灵少了某种东西，但他无论如何都看不出那所谓的“核”在什么地方。但他想起靠近詹羽家的时候系统隐隐约约发出的警示——所以这些恶灵没有核，但有恶意？<br/><br/> 这和刚刚叶寒说的不一样。<br/><br/> “它们暂时进不来。虽然带着恶意，但也从未主动攻击过人类。”叶寒掏出些棕色的粉末在空气里吹散，然后从他怀里把废柴拎起来，“肥猫我来保管，去看看你爹吧。”<br/><br/> 废柴在他手里挣扎半天，发现敌不过，只好乖乖消停了。<br/><br/> 和张宏志准备结婚的女孩子家中有些财力，因而一群人十分紧张地簇拥着张宏志往镇上的医院去了，家里没什么人。张妈在屋子里戴着老花镜缝衣服，看到两人进来，抬了抬<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眼睛。<br/><br/> “做什么？”<br/><br/> “张妈，我去看看我爸。”方易说。<br/><br/> 张妈转身从柜上找出钥匙给他，指指屋中走道的深处：“就在尽头，去吧。他可能认不出你，你小心点，别被他抓伤。”<br/><br/> 走道尽头十分黑暗，顶上的白炽灯已经坏了，小窗里漏下来的光线照亮一扇小门。门上挂着锁，只能从外面打开。方易打开锁，推门而入。<br/><br/> 房间很暗，但并不小，唯一的光源是墙上的窗。窗前挂着帘子，遮去大部分光线，纵使白天也不见多明亮。<br/><br/> 叶寒伸手在门边 m-o 索，打开了灯。<br/><br/> 小房间中的一切在光线下无所遁形。单调的床，小桌小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不知为什么，方易霎时间想起自己看到的另一个空房子。此时房中的男人佝偻着身体蹲在床上，正聚精会神地在墙上写字，光线突然亮起也没能打断他的动作。<br/><br/> 除了天花板之外，四壁和地面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字，有大有小。方易看到墙上挂着一个裱好的相框，里面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女人很美，男人英气勃勃，两人的面目都隐约带着方易的影子。他们脑袋相偎，在红色的背景前笑得很幸福。相框周围的墙面上字迹特别密集，全是“方博君”和“章子晗”两个名字。<br/><br/> 走近之后他看到男人正在认真往墙上写的也是这两个名字。<br/><br/> 男人写得很认真，带着一种热情的虔诚。他将“章子晗”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挺拔秀丽，写完了又伸指去 m-o ，很温柔。<br/><br/> 方易犹疑不定，小声喊了声爸。<br/><br/> 方博君认出面前的年轻人是他的儿子花了些时间。方易觉得他其实根本没有认清楚，方博君一会儿冲自己喊“子晗”，一会儿又说“阿易”。<br/><br/> “他那天也叫我子晗。”叶寒说。<br/><br/> 方易心想这很正常，他也许从叶寒剿灵的动作和气势上，看到了自己妻子曾经的影子。十四岁就在方家设下这么厉害的守护法阵，这说明至少那个时候方博君和章子晗已经认识了。方博君知道章子晗的职业身份，应当也见过章子晗工作时的样子。<br/><br/> 他在小椅上坐下，看着床上蹲着的方博君。<br/><br/> 方博君的情况很不好。明明才四十多岁的人，却憔悴得如同五六十岁。他身上唯一让人觉得有精神的唯有眼睛，灵活转动，但总带着一种诡异的紧张和慌乱。方博君放下手里用了一半的笔，盯了方易半天，开口问他：“你昨天还那么小，怎么今天就那么大了？”<br/><br/> 他比划了一下高度。大概是一个五六岁孩子的身高。<br/><br/> 方博君说了很多话，前言不搭后语，方易和叶寒理了半天才大概明白。<br/><br/> 他是在方易五六岁的时候疯的。说是疯其实也不过是始终坚信自己的妻子没有死，一直等着她回来，好说一句对不起。他还小声告诉方易，家里的人都是妖怪变的，要害他，水里和菜里都有毒。<br/><br/> “你对不起她什么？”方易问。<br/><br/> 方博君的表情突然就变了。他呆呆望着方易，片刻后眼睛一湿，流下泪来。<br/><br/> “你见到她了吗？你跟她说了吗？<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