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的，看上去空无一人。成扬啪地打开开关，书架深处立刻有个“哇呜”的鬼叫声传出来。<br/><br/> 他的哨兵朋友姚景行捂着脸愤愤控诉：“我的眼睛！要瞎了要瞎了。”<br/><br/> “抱歉。”成扬说，“来晚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工作交给我就好了。”<br/><br/> “剩下最后四个书架。”姚景行揉着眼睛说，“明天你负责巡视三合会的区域，地方比较远。今天记得早点休息，不能迟到。”<br/><br/> 三合会早已洗白多年，近几年和海河市军政合作良好，俨然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白道新星。所谓巡视，不过是在那片地方逛逛街吹吹风，顺便看看繁华商铺和匆匆行人。成扬低声“嗯”了一嗓子，就往书架里走去。<br/><br/> 姚景行在他身后说：“他们的调查进度拖得这么慢，肯定是故意的，就想让你背这个锅。”<br/><br/> “我可当不来背锅侠。”<br/><br/> 成扬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最顶上的档案盒。他身高腿长，这种动作做来一点也不费力，连脚都用不着踮。奈何对面的档案摆放得歪歪扭扭，一碰之下，磕倒了一大串。几张印着一寸照片的纸晃悠悠飘到脚下来。<br/><br/> “小心点。”姚景行说着，便想弯腰去捡。<br/><br/> 成扬抢先一步，拾起资料，摞在一起，胡乱地塞回架子上。他的心跳得有点快——仅仅一眼，便足以让他看到照片上的人。<br/><br/> 是宁飞。<br/><br/> 姚景行脸上带着诧异：“怎么了？”<br/><br/> 这间档案室收录的都是五年以上叛逃哨兵的资料。<br/><br/> 成扬定了定神，说：“没什么。”<br/><br/> 姚景行神色有些狐疑，但还是受他的信息素所惑，乖乖转身走了出去。等他离开后，成扬再次取下档案盒，找出宁飞的资料页。<br/><br/> 姓名一致，长相稍显稚气，但仍能根据五官走向和面部骨骼分辨出是同一个人。<br/><br/> 资料夹最下面还盖了个戳，有人在戳旁边手写了一句话：“三年内信息素识别次数零，可被宣告死亡。”<br/><br/> 夜鹰竟是个叛逃的哨兵。<br/><br/> 成扬对着资料，惊骇得说不出话来。<br/><br/> 他在公会内部的处境已经相当微妙，如果突然又被人发现与叛逃哨兵私下见面——<br/><br/> 不，有其他更严重的问题。他难以想象宁飞是用什么方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成扬的感知能力在公会里已是数一数二，和宁飞面对面谈了近一小时，竟然没发现一点信息素的气息。<br/><br/> 在被变相停职之前，成扬从未在公会里见过这样的案例。<br/><br/> 7<br/><br/> 2117年，哨兵天赋觉醒，进入海河市的哨向公会。<br/><br/> 2123年，执行任务时击伤同行向导，致其昏迷，并趁机潜逃。<br/><br/> 2125年，信息素痕迹从各地监控系统中消失。<br/><br/> 2125年，作为夜鹰出道。<br/><br/> 今年是2130年，成扬咬着笔，对照着宁飞的资料，画下一条时间轴。<br/><br/> 一开始，他考虑过把自己的发现报告给公会高层——如果有其他嗜杀成 xi_ng 的哨兵也掌握了这种方法呢？他们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四处为非作歹；而普通人就像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br/><br/> 但他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照常回到自己的宿舍，准备休息。<br/><br/> 反正夜鹰出道已经五年，在这五年里，还没有任何一起这样的恶 xi_ng `事件浮出水面。<br/><br/> ——反正目前内鬼仍在，他不敢信公会，公会也不相信他。<br/><br/> 成飞知道这些全都是借口。在他内心深处的角落里，有个念头像破土的幼苗一样颤巍巍破土而出：如果他也能隐藏信息素，就可以自己去调查宇晴的死，就可以走出公会大门，摆脱无时无刻不在的监控系统，成为一个自由的人。<br/><br/> 退一万步而言，他也可以用这些资料来胁迫宁飞合作。<br/><br/> 想到这里，成飞愕然发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自己的好脾气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不顺消磨到了这种程度。宇晴还在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接触过更奇葩的人，入侵过更龌蹉的内心。像这样耿耿于怀记在心中的，还是第一次。<br/><br/> 他猛地拉开抽屉，翻找出打火机。连按两三次，终于打出火。成扬捏着草稿纸的一角，凑到火焰上把它点燃。伴随着焦味，写着秘密的白纸因受热而蜷曲在一起，最后零散成一团落在地上的灰。<br/><br/> 想想宇晴，成扬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有更值得关注的事情。<br/><br/> 宁飞睁开眼的时候，侧脸正好贴着成扬笑成小半轮新月的眼眸。<br/><br/> 他带着疲倦伸直腿，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眯了一觉。连夜印出的资料和找来的旧报纸洒在沙发上、茶几上和地上，全是成扬。<br/><br/> 成扬在表彰大会上领取先进向导奖章，成扬背对镜头押着犯罪嫌疑人上车，成扬拿着扬声器对想跳楼寻死的中年男 xi_ng 喊话，成扬昏迷不醒地被抬上救护车……<br/><br/> 在梦里，成扬对他说：“我想起来了，是你。”<br/><br/> 仅仅是“想起来”，不是“记得你”也不是“从没忘记过你”，就足以让他眼眶发热，满足得差点哭出来，仿佛长久以来的思慕与渴求都得到了解脱。<br/><br/> 一觉醒来，又被打回原型。原来，他于成扬，无非是个擦肩而过的没有半点印象的路人。<br/><br/> 全世界七十万人里，成扬是他的唯一。<br/><br/> 宁飞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沙发深处，全身缩成一团。他的手捏住半勃`起的 xi_ng `器，力度大得近乎惩罚，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野兽受伤的呜声。<br/><br/> 他像感受不到痛一样自渎，脑海里想着成扬最后的眼神——愠怒，鄙夷，难以置信。他知道自己的表现有多卑劣，这种眼神让他从皮囊灼烧到灵魂深处，几乎溃不成军。<br/><br/> 宁飞浑身颤抖地达到高` ch_ao 。<br/><br/> 至少以后成扬不会第二次忘掉他。<br/><br/> 满室腥膻，他麻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手。这天天气晴好，阳光被隔窗切成一道一道，投 sh_e 在洗脸台前的玻璃镜上。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眶下两抹乌青，面颊上还沾着铅灰色的污迹，看起来不像个活人。<br/><br/> 宁飞伸手想去擦去污迹，动作又顿住了。<br/><br/> 污迹中有两个字，依稀能认出是反着写的“成扬”。也许是昨晚睡的时候出了汗，又压得太近，把旧报纸上的字迹印在了脸上。<br/><br/> 他看着那个两字，最终虚弱地将前额贴在镜子上，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描。<br/><br/> 镜子里的宁飞与他亲密地触碰在一起，像脸蹭着脸来安 we_i 同伴的小动物。“成扬。”他轻声说，“成扬。成扬。成扬。”<br/><br/> 这个名字像一个魔咒，宁飞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回到海河市。<br/><br/> 至少，他想，他可以帮上成扬的忙。<br/><br/> 8<br/><br/> 三合会正式洗白成三和集团之后，送给海河市的第一份大礼，便是占地五十六万平米的临江广场。<br/><br/> 广场两边铺着大片草坪，茵茵绿草间点缀着零星的花坛与灌木。再远一些的地方便<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