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光明护符（4合1）
《拇指姑娘》是出自《安徒生童话》当中的一篇故事。
从前有个妇人，特别希望有个小小的孩子，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得到这样的孩子，于是便去请求一位女巫。
女巫给了她麦粒似的神奇种子，让她种在盆里。
当如同郁金香的朵绽开时，拇指姑娘便从苞里面诞生了。
故事还交代了拇指姑娘先被蛤蟆母子绑架，逃脱后寄居鼹鼠家，又面临与鼹鼠的政治婚姻。
绝望之际，曾经救助的燕子带她飞往鲜王国，遇见与她体型相配的精王子。
最终王子成为国王，拇指姑娘成为了他的王后，两人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
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拇指姑娘诞生的过程！
麻瓜们看不出来，只有隐修会的真理追寻者才会明白，那是真正的高明巫术。
那里面所蕴藏的，正是堪称造物奇迹的昔日终极，「创生术」曾经的王冠、圣杯——何蒙库鲁兹（人工生命homunculus）！
在这当中，有一种通过人工手段在烧瓶等容器中培育出来的微型人造人，具有生命，甚至超自然能力的“瓶中小人”。
拇指姑娘实际上也是“瓶中小人”的属种。
“我之前炼制过蝶灵帕丽奥妖精，与拇指姑娘有相似之处。
所不同的是，之前那种帕丽奥妖精只不过是青铜下位的造物，而且种族是妖精类的蝶灵。
而这一次的‘拇指姑娘’是白银下位的小人族生物，拥有着堪比人类灵魂的本质！”
他说话之间，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掏出便携式的简易炼金台，摆放在聚会场所的房间中央。
随着一些金色和银色线条交织，当空绘制出来的复杂几何图形浮现，一个米许直径的「炼成阵」逐渐成型。
足足24枚意志符文的简笔图案浮现了出来，如同表盘环绕阵台。
紧随其后，这些线条和符文逐一对照上炼金台中的符阵，变得严丝合缝，嵌入其中。
由于这涉及到了太过高深的炼金术，眼前众人，包括旁边观摩的芙丽雅，以及塔杰尔都没有办法掌握和理解，罗伊也没有丝毫现场教学的打算。
把准备工作都完成了之后，就直接开始，以如同咏叹调的庄严腔调，缓缓念出咒语。
“~~~~~~，~~~~-……”
“白垩塑汝骨肉，耀金筑二百关节，
圣泉润汝经脉，血汞注满血管，
灵焰燃汝双目，星辉照映眼瞳，
空息贯汝耳窍，挽歌化为初啼……”
在众人惊讶的注目中，空中构造出了宛如星空的倒影，一个微观宇宙的立体图景随之浮现。
罗伊继续念诵，引导着这幅星空倒影般的景象。
忽然，阵台上方的微观宇宙运行起来。
流星划过之间，天人感应。
如同瓶中小人的星座浮现。
“这是炼金生命的星宫命盘……
又或可以说，是命之座！”
芙丽雅带着惊讶看着这一幕。
金色的光华伴随罗伊在阵中投放各种珍贵材料，变得愈发明显。
黄金，水银，赤铜……
还魂，类似“重生之钥萨尔兰达”的生命宝物。
“以第五元素为引，逆转四根轮回。
令土不再归于坟墓，水不再流向海洋。
火不再臣服太阳，风不再困于穹苍……”
冗长的咒语中，微观宇宙内，瓶中小人的星宫命盘愈发明亮。
突然，罗伊割开自己的手指，把一滴宝贵的，蕴含些微龙脉能量的血液滴入其中。
在这瞬间，他就失去了1度的体魄属性，作为“交换”的代价。
原本应是带着深邃猩红的血汞之色，因受金龙力量的影响，离体之后迅速变为黄金液化的形态。
“以我炼金术师罗伊之名，号令世界灵性，成就荷蒙库鲁斯之伟业……
醒来吧！非父非母所生之子！
吾赐汝名为——玛娅！”
最终，罗伊把能量猛然灌入其中。
「炼成阵」光华大亮。
在众人的惊讶注目中，阵中那些预备好的材料如同被小型风暴卷起，飞快的凝聚起来。
黄金铸造了它的筋骨，水银化为了它的血液。
泥土填充血肉，星光灌注神魂。
一如咒语所示，生命与灵魂不断的凝聚。
最终，拇指大小，穿着淡黄衣裙的小小人儿仰身浮空，踏着一个硬币大小的魔法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片刻之后，她缓缓落地，带着几许茫然与敬畏，抬头看向罗伊。
“伟大的存在啊，是您创造了我，赋予我生命吗？
玛娅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因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罗伊的存在。
罗伊身上正散发如同太阳般温暖的精神与生命能量，与她有着同源的联系。
仅仅只是目光注视，都仿佛能够赐予她能量与活力。
“活了！”
“真的活了！”
“这，这竟然还会开口说话！”
“实在太神奇了！”
不等罗伊回答，众学徒就忍不住一片哗然，如同炸开锅那样热议起来。
突如其来的喧闹把玛娅吓了一跳，转头发现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害羞，连忙腾空而起，飞向罗伊身后。
“游荡在虚空之中的星灵，加上聚集在我身边的灵魂粒子……
结合配方，以及各种游魂，灵性，造就了新的生命。
果然，尘世如沙盘。
生命与灵魂都是无数的沙砾所组成的雕塑啊！”
罗伊轻笑一声，任凭拇指姑娘藏身到自己衣领后面，注意力却是被身前浮现出来的半透明的虚幻面板所吸引。
拇指姑娘（人灵）
（白银级灵魂配方）
灵性构成比例：
兽性：34.2545%
人性：40.1234%
神性：25.6221%
属性配置表：
本能：弱
情绪：强
情感：极强
智慧：强
神性：中
不出所料，自己炼制出这种东西之后，也成功收录了相关配方，将它纳入到炼金天赋的体系。
与此同时，寄托于星宫命盘中央，那颗星辰愈发的璀璨明亮。
“1620→1630度！”
******
这几年过来，罗伊持续利用手中资源打造灵性装备，提升【贤者箴言】的加持。
而现在，竟是又再一口气增加了这样的度数。
这说明，炼制过程中，一部分类似“玛那”的无意识灵性散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其实是普通炼金师可能“浪费”的部分，但在自己手中，都被炼金天赋给充分吸收了。
要么提高利用率，被手中造物“拇指姑娘”吸收，要么就是自己吸收，反正都不亏！
“好了，你们不要吓到她，都乖乖坐好。”
这次的演示非常成功，罗伊从众人眼中看到了对于炼金术的震惊和向往，也算是圆满达成目的了。
于是笑了笑，转而对拇指姑娘道：“玛娅，别躲了，出来跟大家打声招呼。”
“大……大家好，我是玛娅。”
玛娅还是有些害羞，怯生生的探出头，勉强打了声招呼。
众人再次一番惊奇赞叹。
眼前这一幕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巫术震撼，让他们看到了以后成为高级巫师的前景。
芙丽雅和塔杰尔更加清楚，这有多么的难得。
普通的高级巫师，可做不到这一点！
“教授阁下，这样的伟业，是否表明您的炼金术已经拥有了创造生命的权柄？
这在圣殿的宣传之中，是唯有神才能掌握的东西……”
有一名面相比较老成的学徒不由得思索道。
如果只有神才能创造生命，那眼前自己所见的是什么？
教授阁下如同神灵一般强大。
还是人类也可以窃取和行使神的权柄？
众人听到，神色一肃。
作为真理追寻者，他们也都有这样的思辨能力，没有那么容易迷信圣殿的权威。
“即便是凡人，也有可能通过科学手段合成有机物，重组蛋白质。
而且从理论上来说，所谓生命，也只不过是各种物质的有机结合。
创造生命，其实并不见得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困难。”
罗伊略作斟酌，对他们说道。
“至于灵魂，同样是灵性的有机结合，在不涉及到真正‘创造’的前提下，我们和所谓的神灵，同样都只不过是大自然的搬运工，组装工，只是手段有高明和拙劣之分。
从原始时代，古典时代开始，关于人工生命的探索就已经开始了。
新古典主义时代就已经成功实现瓶中小人的炼制，曾经有先行者制造出过这种类似拇指姑娘的东西。
所以，关于你的问题，我可以确定回答，如果你说的仅仅只是如神的位格和力量，那我已经拥有。
不过，就算是我和那些神灵，在大自然和整个宇宙面前，同样渺小得如同尘埃。
掌握真正的创造权柄，将会是我毕生孜孜不倦的追求。
这也是古往今来，炼金术师们的追求。”
罗伊的一番话，令得众人心情激荡，久久难以忘怀。
有些东西在魔法普及的地方是常识。
但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开阔眼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够想象得到，这个世界，竟然会有那么多神奇的魔法，各种诅咒，奇物。
甚至就连满脑子铜臭的扎伊夫，都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尚还不够成熟的三观中，从来没有这么些宏伟远大的追求。
此刻，才由衷的萌生了把炼金巫术当做毕生追求的念头。
“不过，想要做到这一步，恐怕也得很多钱啊。”
……
解散聚会后，罗伊带着芙丽雅返回住处，探问起玛娅的情况。
“我好像有一些关于‘种植’的记忆！”
被问及到拥有什么天赋时，这个拇指般大小的姑娘有些不太好意思道。
“我会种蘑菇！”
你都还没有蘑菇高呢！
罗伊顿觉无语。
看来是在自己施法的过程中，无意识的灵性牵动，赐予了她相关的东西。
“再怎么样，也总比战斗的能力好。”
芙丽雅安慰道。
“这么个小不点儿，能够调动的魔力不多呢。”
“这你可就想岔了，有些强大的何蒙库鲁兹（人工生命homunculus）堪比人类，可能培养成为不错的施法者！
传说当中，天地之间有一种自然的精灵叫做元素妖精，更是一种天生黄金位格的存在。
契约那种存在的智慧生物叫做元素使，拥有很强的魔法能力！
而且，从理论上来说，拇指姑娘作为类人生物，也有成长到黄金的潜力。
一旦那样，她也能够取代元素妖精，担任魔法精灵。”
罗伊解释道。
“契约这种生物可以成为魔法使，额外获得‘法术位’，又或者其他一些特别的‘守护’、‘祝福’之类的能力！”
古代的炼金术师们，制造这些东西，本质上也是相当于在研究如何“造神”！
寄以了很大期望的。
“想要生来就有那些力量，或者通过后天成长达到那一步，都得掺杂一定运气吧？”
芙丽雅想了想，说道。
“涉及到生命与灵魂的炼金巫术，从始至终都是最难的那一种类型，具体结果也非常不可控。
有时候，甚至就连炼制者一时的灵感和心情，都能极大影响结果。”
“差不多。”
罗伊点头道。
“所以玛娅随机出这么一个‘种植’天赋也很正常。”
玛娅忽的有些自卑。
她通过罗伊和芙丽雅之间的谈话得知了自己的“平庸”，不由得丧气的垂下了头。
罗伊却不在乎那么些，安慰道：“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从此之后，做我的女儿，称我为父亲吧。”
玛娅惊讶抬起头：“父……父亲大人？”
罗伊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慈祥，像极了真正的老父亲。
抛开赛琳和其分身少女之颅不论，当下的拇指姑娘玛娅，是他诸多造物当中智商最高的存在了。
成长潜力还是不错的。
“喵！”
就在这时，黑猫哆米好奇的跑了过来。
“啊呀！”
玛娅乍见这么庞大的东西，差点吓得晕倒，瘫软着跌坐在地。
“主人，这是什么呀？”
哆米凑近了观察，好奇问道。
“这是玛娅，不许吓唬她，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罗伊捏了捏猫耳朵，说道。
******
不久后，忙碌自己事情去的罗伊再次出来，便见哆米兴奋的驮着玛娅，在府邸里面跑酷。
小小的拇指姑娘不时发出惊呼或者大叫，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宝石鱼利托斯，只能傻乎乎的跟在后边吐泡泡。
“ヽ(`Д)ノ”
“你们等等我呀！
本鱼游不了那么快！”
“灵魂的性质和强度，决定了生命本质的强弱。
在这个以本源为重的魔法宇宙，几乎可以说是决定性的力量。
不过，炼金术原本就是为了弥补缺陷、补全物品而创造的。
铜铁等物，还有各种各样的材料，都是低劣的，不完善的存在。
通过添加硫汞，转化成为高贵的黄金。
这是一种嬗变和升华。
类似人类的修炼，是一种补完……”
罗伊回忆着自己刚才想到的某些事情，写了好多的笔记。
他再次深刻意识到了一个事情，就是为什么人类这个平庸的种族总是受到各种魔神的偏爱，某种意义而言，可以称得上是多元宇宙的“天命主角”。
就是因为他们的灵魂构成比例实在太均衡，太有改变的潜力了。
33%:33%:33%……
而且还量大管饱！
亿万人当中，总有可能出那么一些英雄，勇者，贤人……
潜力比他们大的，可能子嗣艰难。
一生一大窝的，又往往都是些青铜，甚至黑铁级别的灵魂。
从某种意义来说，人类与类人生物，也算得天独厚了。
……
“听说了吗？教授阁下当众演示了「造人」！”
“能够造人就能够造神，这是炼金术的‘昔日终极’，也是古代诸多炼金术师们公认的登神阶梯！”
“这可真的是……
实在太神奇了！”
罗伊自己一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了多么惊人的事情。
在他眼中，这也只不过是一时灵感所致。
再加上大家殷切期盼，所以就稍微的那么露一手。
但叙玛科还有法师那边的反应，却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对方很快就找上门，确认了这件事情的真假，并且提出想要见一见玛娅。
这个时候，玛娅还在院子里面，试图开辟自己的田园，种植宝石菇。
被叫过来后，略带羞涩的道：“父亲大人，这位是……”
叙玛科瞪大了眼。
“真的是能够交流互动的智慧生物，不是那种傀儡或者低智商动物、器灵之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宝石鱼利托斯刚巧从旁边游过，嘴里吐着七彩泡泡。
它的身上搭着小巧的竹笼座椅，是阿忒迪雅闲着没事干帮忙编织的。
显然已是被“征用”，成为了玛娅的坐骑。
它的嘴里叨叨着：“一只蘑菇加一只蘑菇，等于两只蘑菇……
两只蘑菇加一只蘑菇，等于三只蘑菇……
三只蘑菇加……
七只蘑菇加一只蘑菇等……等于多少来着？等于一只……”
它目前还只能够数到七。
七加一，就又再次变成一了。
连罗伊都暂时搞不清楚这现象，有些摸不着头脑。
叙玛科听到，不由得嘴角抽动，不过他今天是来找玛娅的，简单询问了一番。
结果，玛娅应答如流。
甚至在问及对这个世界以及对圣殿看法的时候，她说道：“我不太懂您说的是什么，但我想我可以慢慢了解这个世界……”
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叙玛科由衷惊叹。
“不管怎么说，你这么一干，确实是镇住圣殿了。
我听说卢克斯那边，都在商讨对策呢……”
巫师阵营在卢克斯那边的势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消息没有叙玛科灵通。
现在他，就告诉了罗伊一件他未曾知晓的事情。
“不过，光辉之主并不是生命女神或者大地母亲之类，拥有创生权柄的神灵，他们最近正在打算谋划的，是‘死而复生’的奇迹，用于对冲你的影响！”
“哦，是吗？”
罗伊自己对此都有些意外。
“军备竞争”要升级了吗？
“这种奇迹之术是需要消耗‘权能’的，你是炼金术师，对这些神格、神力之类的了解，应该比我还更清楚。
而要调动权能，要么动用神器、半神器，要么则是利用神降术！
我在想，要不要申请亚奇尼拉方面的资源，召请传奇法师猎杀圣光使者！”
叙玛科目光炯然，道出了某个计划。
“如果那样的话，你们也出一位大巫师配合行动……”
“你太激进了……”
罗伊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样直接挑起位面战争，未必见得对我们有利。”
断然否定了这个提议。
叙玛科略感遗憾，但他也只是略微提说一下而已，倒是没有太过强烈的意愿，所以只好作罢。
……
几天后，新的一年到来。
这是维泽尔的新年，没有被征服的土著世界仍在使用着自己的历法。
所以，公主还是如常学习。
结果，无意之中发现了小小的拇指姑娘。
“噢，我的天呐，这是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小人儿？”
她惊喜得放下书本，来到窗前，兴致勃勃的凑近观看。
她并不是“真理追寻者”那个圈子里面的学徒，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拇指姑娘玛娅好一阵无语。
怎么感觉“巨人族”好多都喜欢大惊小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可爱的小人儿，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塞拉菲娜惊喜询问道。
“我是父亲大人的女儿玛娅……”
“父亲大人？”
“对，就是您的老师基里克阁下。”
她都知道罗伊的伪装身份了。
塞拉菲娜听到，身躯一震，本能的八卦要素捕捉。
“老师竟然还有个女儿！
谁给他生的！”
“嗯？”
作为“非父非母所生之子”，这个问题属实有些超出玛娅的知识范围了。
她还以为对方在问，自己是什么情况下创生的，又或者，谁提议当众展示的呢。
“不知道呀，当时人太多了……”
“也不知道谁提议的，父亲大人就当众造人了。”
“噢，哦！我的天呐！”
塞拉菲娜惊讶得捂住了小嘴。
真看不出来啊老师你！
没想到你是这样表面老实，背地里混乱的老师！
******
“砰！”
正当塞拉菲娜想入非非的时候。
一个背后暴栗把她拉回了现实。
妮莎满脸黑线，没好气道：“作业做了吗，就在这闲聊！”
随后，罗伊也过来，颇为无语的批评道：“你这人小鬼大的，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还有玛娅你也是……
不要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语啊！”
他现在算是有些体会到，为人父母为什么那么难解释儿女的来源，要说成垃圾桶里捡的了！
随后罗伊坐了下来，简单解释一番，塞拉菲娜才知自己误会了老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很快，她又意识到不对。
“什么叫做隐修？什么叫做真理追寻者？
你们聚会竟然不叫我？”
“你年纪还太小……”
“但我是提贾拉的公主啊！”
塞拉菲娜很有觉悟道。
“再加上，我是您的学生，必然会被卷入争端之中。
我享受了王家的荣华富贵，就注定不可能置身事外！”
作为王室继承人，她果然是聪明成熟的。
年纪小小，就已经有觉悟了。
“那倒也是，你有必要了解一下神权，王权，魔法以及位面之类的事情。”
罗伊略作沉吟，面上带着几分严肃，亲自把当前的一些形势告知了对方。
塞拉菲娜年纪虽然还小，但却确实非常聪明，也有些理解了这样的复杂形势。
神色跟着严肃起来。
不过很快，又笑嘻嘻的上前撒娇祈求：“老师，你带我去参加那些神秘聚会嘛！”
“不行，你的目标太大了，容易引起圣殿警惕。
而且我们和国王之间也有默契，不会把你带到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去的。”
罗伊断然拒绝道。
“怎么会这样？”
塞拉菲娜异常失望。
不过，在她的一番软磨硬缠，以及某些出于阵营利益的实际考量下，罗伊还是答应了，会给她以马甲身份参与其中的机会。
她身边的侍女，甚至魔宠、傀儡之类，也可以发展成为暗线，加入其中。
这样和那些学徒建立联系，才能成为同情者和支持者。
但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人的观念和信仰都是慢慢塑造而成的，这本质上也是一种灵魂改造的过程！
……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6月初。
距离罗伊制造拇指姑娘玛娅过去了小半年。
叙玛科年前提说的，圣殿可能缔造“神迹”的事情，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进展。
“我们的密探冒死回禀，他们将于近期在凯庞城缔造‘神迹’，借此宣扬光辉之主的信仰！”
罗伊神色严肃道：“这是信仰体系最强的手段了，亲眼目睹神迹的普通民众，很大可能精神受到冲击，成为信徒……”
叙玛科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管！
虽然在这个世界，我们的势力处在弱势……
但若一味埋头当鸵鸟，迟早会被慢慢蚕食殆尽，连提贾拉都保不住的。
到时候，他们就会收集到更多的信仰，凝练更多的神力，更加容易展现类似的‘神迹’。
还有降临者、圣女之类，也会变得越来越难对付！”
“具体点儿，你打算怎么做？”
罗伊问道。
“我想要在卢克斯主动袭击，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叙玛科语出惊人道。
罗伊皱了皱眉。
“有必要这样做吗？”
本来就已经处在弱势了，贸然出手，未必见得能够折损圣殿教会权威，反而有可能更进一步被他们利用。
“你只知其一，这件事情的根本，还是在于探他们的底……
确切来说，是探那位掌管这里的‘尘世执政官’，圣光使者，哈利·雷奥特的底！”
叙玛科果然也不像表面那样鲁莽，他跟罗伊透了个底，告明自己的深层考虑。
“祂们在物质世界所能显圣的倚仗，也是有物质根基的，而且要左右世界意志，就必然涉及到民心民意……
还有神力，降临……
在卢克斯用了，提贾拉这边所能动用的就没有了！
那些资源也不是无限的！”
“这件事情，我们不参与，你也悠着点儿，不要弄巧成拙。”
罗伊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如此表态道。
……
“罗伊大人，事情很棘手吗？”
等到叙玛科离开之后，芙丽雅进来，看到罗伊在窗前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问道。
“圣殿的背后是有可能降临尘世的四级强者，还有大量天使，圣灵在人间的化身。
确实很棘手。”
罗伊简单告诉了她法师们那边的打算。
转眼间。
几天后。
叙玛科果然如其所言，主动在卢克斯那边发起了袭击。
他们所用的手段，是用奥术的魔法卷轴召唤流星火雨，从上空袭击了卢克西斯大教堂。
这一手简单粗暴，果然成功的造成伤亡，逼迫他们把本来想要在凯庞城这边展现的神迹应用在了救死扶伤上。
这不但消耗了他们的权能储备，还有效的阻断了凯庞城皈依的势头。
表面看来，叙玛科是正确的，一下就成功达成了目的，甚至一石多鸟。
但还没有等他得意两天，卢克西斯那边就爆发了针对性的报复行动。
圣殿骑士团犁庭扫穴，成功的扫清了他在那边仅存的势力。
“该死！神谕预言，又是神谕预言！稍微一动就被他们抓住……
这实在太可恨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叙玛科气急败坏，但却也无可奈何。
……
“果然，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法师那边的遭遇，愈发坚定了罗伊的主张。
但圣殿是不会等人的，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必然步步紧逼收紧活动的空间。
立刻败退和多坚持几年的差距而已。
罗伊埋头在炼金台里忙碌，通过这小半年来的努力，终于逐渐炼成一物。
一枚全新的，类似蔷薇圣徽的造物在「炼成阵」阵台显现出来。
【赫尔墨斯之眼】照映下，它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一抹金色的光华。
“光明护符（零级/四级）……
可以接收圣光信仰，缔造神术「照明术」、「圣光术」的奇物……
光明领域，伪神格！”
(本章完)
《拇指姑娘》是出自《安徒生童话》当中的一篇故事。
从前有个妇人，特别希望有个小小的孩子，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得到这样的孩子，于是便去请求一位女巫。
女巫给了她麦粒似的神奇种子，让她种在盆里。
当如同郁金香的朵绽开时，拇指姑娘便从苞里面诞生了。
故事还交代了拇指姑娘先被蛤蟆母子绑架，逃脱后寄居鼹鼠家，又面临与鼹鼠的政治婚姻。
绝望之际，曾经救助的燕子带她飞往鲜王国，遇见与她体型相配的精王子。
最终王子成为国王，拇指姑娘成为了他的王后，两人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
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拇指姑娘诞生的过程！
麻瓜们看不出来，只有隐修会的真理追寻者才会明白，那是真正的高明巫术。
那里面所蕴藏的，正是堪称造物奇迹的昔日终极，「创生术」曾经的王冠、圣杯——何蒙库鲁兹（人工生命homunculus）！
在这当中，有一种通过人工手段在烧瓶等容器中培育出来的微型人造人，具有生命，甚至超自然能力的“瓶中小人”。
拇指姑娘实际上也是“瓶中小人”的属种。
“我之前炼制过蝶灵帕丽奥妖精，与拇指姑娘有相似之处。
所不同的是，之前那种帕丽奥妖精只不过是青铜下位的造物，而且种族是妖精类的蝶灵。
而这一次的‘拇指姑娘’是白银下位的小人族生物，拥有着堪比人类灵魂的本质！”
他说话之间，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掏出便携式的简易炼金台，摆放在聚会场所的房间中央。
随着一些金色和银色线条交织，当空绘制出来的复杂几何图形浮现，一个米许直径的「炼成阵」逐渐成型。
足足24枚意志符文的简笔图案浮现了出来，如同表盘环绕阵台。
紧随其后，这些线条和符文逐一对照上炼金台中的符阵，变得严丝合缝，嵌入其中。
由于这涉及到了太过高深的炼金术，眼前众人，包括旁边观摩的芙丽雅，以及塔杰尔都没有办法掌握和理解，罗伊也没有丝毫现场教学的打算。
把准备工作都完成了之后，就直接开始，以如同咏叹调的庄严腔调，缓缓念出咒语。
“~~~~~~，~~~~-……”
“白垩塑汝骨肉，耀金筑二百关节，
圣泉润汝经脉，血汞注满血管，
灵焰燃汝双目，星辉照映眼瞳，
空息贯汝耳窍，挽歌化为初啼……”
在众人惊讶的注目中，空中构造出了宛如星空的倒影，一个微观宇宙的立体图景随之浮现。
罗伊继续念诵，引导着这幅星空倒影般的景象。
忽然，阵台上方的微观宇宙运行起来。
流星划过之间，天人感应。
如同瓶中小人的星座浮现。
“这是炼金生命的星宫命盘……
又或可以说，是命之座！”
芙丽雅带着惊讶看着这一幕。
金色的光华伴随罗伊在阵中投放各种珍贵材料，变得愈发明显。
黄金，水银，赤铜……
还魂，类似“重生之钥萨尔兰达”的生命宝物。
“以第五元素为引，逆转四根轮回。
令土不再归于坟墓，水不再流向海洋。
火不再臣服太阳，风不再困于穹苍……”
冗长的咒语中，微观宇宙内，瓶中小人的星宫命盘愈发明亮。
突然，罗伊割开自己的手指，把一滴宝贵的，蕴含些微龙脉能量的血液滴入其中。
在这瞬间，他就失去了1度的体魄属性，作为“交换”的代价。
原本应是带着深邃猩红的血汞之色，因受金龙力量的影响，离体之后迅速变为黄金液化的形态。
“以我炼金术师罗伊之名，号令世界灵性，成就荷蒙库鲁斯之伟业……
醒来吧！非父非母所生之子！
吾赐汝名为——玛娅！”
最终，罗伊把能量猛然灌入其中。
「炼成阵」光华大亮。
在众人的惊讶注目中，阵中那些预备好的材料如同被小型风暴卷起，飞快的凝聚起来。
黄金铸造了它的筋骨，水银化为了它的血液。
泥土填充血肉，星光灌注神魂。
一如咒语所示，生命与灵魂不断的凝聚。
最终，拇指大小，穿着淡黄衣裙的小小人儿仰身浮空，踏着一个硬币大小的魔法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片刻之后，她缓缓落地，带着几许茫然与敬畏，抬头看向罗伊。
“伟大的存在啊，是您创造了我，赋予我生命吗？
玛娅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因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罗伊的存在。
罗伊身上正散发如同太阳般温暖的精神与生命能量，与她有着同源的联系。
仅仅只是目光注视，都仿佛能够赐予她能量与活力。
“活了！”
“真的活了！”
“这，这竟然还会开口说话！”
“实在太神奇了！”
不等罗伊回答，众学徒就忍不住一片哗然，如同炸开锅那样热议起来。
突如其来的喧闹把玛娅吓了一跳，转头发现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害羞，连忙腾空而起，飞向罗伊身后。
“游荡在虚空之中的星灵，加上聚集在我身边的灵魂粒子……
结合配方，以及各种游魂，灵性，造就了新的生命。
果然，尘世如沙盘。
生命与灵魂都是无数的沙砾所组成的雕塑啊！”
罗伊轻笑一声，任凭拇指姑娘藏身到自己衣领后面，注意力却是被身前浮现出来的半透明的虚幻面板所吸引。
拇指姑娘（人灵）
（白银级灵魂配方）
灵性构成比例：
兽性：34.2545%
人性：40.1234%
神性：25.6221%
属性配置表：
本能：弱
情绪：强
情感：极强
智慧：强
神性：中
不出所料，自己炼制出这种东西之后，也成功收录了相关配方，将它纳入到炼金天赋的体系。
与此同时，寄托于星宫命盘中央，那颗星辰愈发的璀璨明亮。
“1620→1630度！”
******
这几年过来，罗伊持续利用手中资源打造灵性装备，提升【贤者箴言】的加持。
而现在，竟是又再一口气增加了这样的度数。
这说明，炼制过程中，一部分类似“玛那”的无意识灵性散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其实是普通炼金师可能“浪费”的部分，但在自己手中，都被炼金天赋给充分吸收了。
要么提高利用率，被手中造物“拇指姑娘”吸收，要么就是自己吸收，反正都不亏！
“好了，你们不要吓到她，都乖乖坐好。”
这次的演示非常成功，罗伊从众人眼中看到了对于炼金术的震惊和向往，也算是圆满达成目的了。
于是笑了笑，转而对拇指姑娘道：“玛娅，别躲了，出来跟大家打声招呼。”
“大……大家好，我是玛娅。”
玛娅还是有些害羞，怯生生的探出头，勉强打了声招呼。
众人再次一番惊奇赞叹。
眼前这一幕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巫术震撼，让他们看到了以后成为高级巫师的前景。
芙丽雅和塔杰尔更加清楚，这有多么的难得。
普通的高级巫师，可做不到这一点！
“教授阁下，这样的伟业，是否表明您的炼金术已经拥有了创造生命的权柄？
这在圣殿的宣传之中，是唯有神才能掌握的东西……”
有一名面相比较老成的学徒不由得思索道。
如果只有神才能创造生命，那眼前自己所见的是什么？
教授阁下如同神灵一般强大。
还是人类也可以窃取和行使神的权柄？
众人听到，神色一肃。
作为真理追寻者，他们也都有这样的思辨能力，没有那么容易迷信圣殿的权威。
“即便是凡人，也有可能通过科学手段合成有机物，重组蛋白质。
而且从理论上来说，所谓生命，也只不过是各种物质的有机结合。
创造生命，其实并不见得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困难。”
罗伊略作斟酌，对他们说道。
“至于灵魂，同样是灵性的有机结合，在不涉及到真正‘创造’的前提下，我们和所谓的神灵，同样都只不过是大自然的搬运工，组装工，只是手段有高明和拙劣之分。
从原始时代，古典时代开始，关于人工生命的探索就已经开始了。
新古典主义时代就已经成功实现瓶中小人的炼制，曾经有先行者制造出过这种类似拇指姑娘的东西。
所以，关于你的问题，我可以确定回答，如果你说的仅仅只是如神的位格和力量，那我已经拥有。
不过，就算是我和那些神灵，在大自然和整个宇宙面前，同样渺小得如同尘埃。
掌握真正的创造权柄，将会是我毕生孜孜不倦的追求。
这也是古往今来，炼金术师们的追求。”
罗伊的一番话，令得众人心情激荡，久久难以忘怀。
有些东西在魔法普及的地方是常识。
但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开阔眼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够想象得到，这个世界，竟然会有那么多神奇的魔法，各种诅咒，奇物。
甚至就连满脑子铜臭的扎伊夫，都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尚还不够成熟的三观中，从来没有这么些宏伟远大的追求。
此刻，才由衷的萌生了把炼金巫术当做毕生追求的念头。
“不过，想要做到这一步，恐怕也得很多钱啊。”
……
解散聚会后，罗伊带着芙丽雅返回住处，探问起玛娅的情况。
“我好像有一些关于‘种植’的记忆！”
被问及到拥有什么天赋时，这个拇指般大小的姑娘有些不太好意思道。
“我会种蘑菇！”
你都还没有蘑菇高呢！
罗伊顿觉无语。
看来是在自己施法的过程中，无意识的灵性牵动，赐予了她相关的东西。
“再怎么样，也总比战斗的能力好。”
芙丽雅安慰道。
“这么个小不点儿，能够调动的魔力不多呢。”
“这你可就想岔了，有些强大的何蒙库鲁兹（人工生命homunculus）堪比人类，可能培养成为不错的施法者！
传说当中，天地之间有一种自然的精灵叫做元素妖精，更是一种天生黄金位格的存在。
契约那种存在的智慧生物叫做元素使，拥有很强的魔法能力！
而且，从理论上来说，拇指姑娘作为类人生物，也有成长到黄金的潜力。
一旦那样，她也能够取代元素妖精，担任魔法精灵。”
罗伊解释道。
“契约这种生物可以成为魔法使，额外获得‘法术位’，又或者其他一些特别的‘守护’、‘祝福’之类的能力！”
古代的炼金术师们，制造这些东西，本质上也是相当于在研究如何“造神”！
寄以了很大期望的。
“想要生来就有那些力量，或者通过后天成长达到那一步，都得掺杂一定运气吧？”
芙丽雅想了想，说道。
“涉及到生命与灵魂的炼金巫术，从始至终都是最难的那一种类型，具体结果也非常不可控。
有时候，甚至就连炼制者一时的灵感和心情，都能极大影响结果。”
“差不多。”
罗伊点头道。
“所以玛娅随机出这么一个‘种植’天赋也很正常。”
玛娅忽的有些自卑。
她通过罗伊和芙丽雅之间的谈话得知了自己的“平庸”，不由得丧气的垂下了头。
罗伊却不在乎那么些，安慰道：“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从此之后，做我的女儿，称我为父亲吧。”
玛娅惊讶抬起头：“父……父亲大人？”
罗伊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慈祥，像极了真正的老父亲。
抛开赛琳和其分身少女之颅不论，当下的拇指姑娘玛娅，是他诸多造物当中智商最高的存在了。
成长潜力还是不错的。
“喵！”
就在这时，黑猫哆米好奇的跑了过来。
“啊呀！”
玛娅乍见这么庞大的东西，差点吓得晕倒，瘫软着跌坐在地。
“主人，这是什么呀？”
哆米凑近了观察，好奇问道。
“这是玛娅，不许吓唬她，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罗伊捏了捏猫耳朵，说道。
******
不久后，忙碌自己事情去的罗伊再次出来，便见哆米兴奋的驮着玛娅，在府邸里面跑酷。
小小的拇指姑娘不时发出惊呼或者大叫，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宝石鱼利托斯，只能傻乎乎的跟在后边吐泡泡。
“ヽ(`Д)ノ”
“你们等等我呀！
本鱼游不了那么快！”
“灵魂的性质和强度，决定了生命本质的强弱。
在这个以本源为重的魔法宇宙，几乎可以说是决定性的力量。
不过，炼金术原本就是为了弥补缺陷、补全物品而创造的。
铜铁等物，还有各种各样的材料，都是低劣的，不完善的存在。
通过添加硫汞，转化成为高贵的黄金。
这是一种嬗变和升华。
类似人类的修炼，是一种补完……”
罗伊回忆着自己刚才想到的某些事情，写了好多的笔记。
他再次深刻意识到了一个事情，就是为什么人类这个平庸的种族总是受到各种魔神的偏爱，某种意义而言，可以称得上是多元宇宙的“天命主角”。
就是因为他们的灵魂构成比例实在太均衡，太有改变的潜力了。
33%:33%:33%……
而且还量大管饱！
亿万人当中，总有可能出那么一些英雄，勇者，贤人……
潜力比他们大的，可能子嗣艰难。
一生一大窝的，又往往都是些青铜，甚至黑铁级别的灵魂。
从某种意义来说，人类与类人生物，也算得天独厚了。
……
“听说了吗？教授阁下当众演示了「造人」！”
“能够造人就能够造神，这是炼金术的‘昔日终极’，也是古代诸多炼金术师们公认的登神阶梯！”
“这可真的是……
实在太神奇了！”
罗伊自己一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了多么惊人的事情。
在他眼中，这也只不过是一时灵感所致。
再加上大家殷切期盼，所以就稍微的那么露一手。
但叙玛科还有法师那边的反应，却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对方很快就找上门，确认了这件事情的真假，并且提出想要见一见玛娅。
这个时候，玛娅还在院子里面，试图开辟自己的田园，种植宝石菇。
被叫过来后，略带羞涩的道：“父亲大人，这位是……”
叙玛科瞪大了眼。
“真的是能够交流互动的智慧生物，不是那种傀儡或者低智商动物、器灵之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宝石鱼利托斯刚巧从旁边游过，嘴里吐着七彩泡泡。
它的身上搭着小巧的竹笼座椅，是阿忒迪雅闲着没事干帮忙编织的。
显然已是被“征用”，成为了玛娅的坐骑。
它的嘴里叨叨着：“一只蘑菇加一只蘑菇，等于两只蘑菇……
两只蘑菇加一只蘑菇，等于三只蘑菇……
三只蘑菇加……
七只蘑菇加一只蘑菇等……等于多少来着？等于一只……”
它目前还只能够数到七。
七加一，就又再次变成一了。
连罗伊都暂时搞不清楚这现象，有些摸不着头脑。
叙玛科听到，不由得嘴角抽动，不过他今天是来找玛娅的，简单询问了一番。
结果，玛娅应答如流。
甚至在问及对这个世界以及对圣殿看法的时候，她说道：“我不太懂您说的是什么，但我想我可以慢慢了解这个世界……”
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叙玛科由衷惊叹。
“不管怎么说，你这么一干，确实是镇住圣殿了。
我听说卢克斯那边，都在商讨对策呢……”
巫师阵营在卢克斯那边的势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消息没有叙玛科灵通。
现在他，就告诉了罗伊一件他未曾知晓的事情。
“不过，光辉之主并不是生命女神或者大地母亲之类，拥有创生权柄的神灵，他们最近正在打算谋划的，是‘死而复生’的奇迹，用于对冲你的影响！”
“哦，是吗？”
罗伊自己对此都有些意外。
“军备竞争”要升级了吗？
“这种奇迹之术是需要消耗‘权能’的，你是炼金术师，对这些神格、神力之类的了解，应该比我还更清楚。
而要调动权能，要么动用神器、半神器，要么则是利用神降术！
我在想，要不要申请亚奇尼拉方面的资源，召请传奇法师猎杀圣光使者！”
叙玛科目光炯然，道出了某个计划。
“如果那样的话，你们也出一位大巫师配合行动……”
“你太激进了……”
罗伊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样直接挑起位面战争，未必见得对我们有利。”
断然否定了这个提议。
叙玛科略感遗憾，但他也只是略微提说一下而已，倒是没有太过强烈的意愿，所以只好作罢。
……
几天后，新的一年到来。
这是维泽尔的新年，没有被征服的土著世界仍在使用着自己的历法。
所以，公主还是如常学习。
结果，无意之中发现了小小的拇指姑娘。
“噢，我的天呐，这是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小人儿？”
她惊喜得放下书本，来到窗前，兴致勃勃的凑近观看。
她并不是“真理追寻者”那个圈子里面的学徒，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拇指姑娘玛娅好一阵无语。
怎么感觉“巨人族”好多都喜欢大惊小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可爱的小人儿，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塞拉菲娜惊喜询问道。
“我是父亲大人的女儿玛娅……”
“父亲大人？”
“对，就是您的老师基里克阁下。”
她都知道罗伊的伪装身份了。
塞拉菲娜听到，身躯一震，本能的八卦要素捕捉。
“老师竟然还有个女儿！
谁给他生的！”
“嗯？”
作为“非父非母所生之子”，这个问题属实有些超出玛娅的知识范围了。
她还以为对方在问，自己是什么情况下创生的，又或者，谁提议当众展示的呢。
“不知道呀，当时人太多了……”
“也不知道谁提议的，父亲大人就当众造人了。”
“噢，哦！我的天呐！”
塞拉菲娜惊讶得捂住了小嘴。
真看不出来啊老师你！
没想到你是这样表面老实，背地里混乱的老师！
******
“砰！”
正当塞拉菲娜想入非非的时候。
一个背后暴栗把她拉回了现实。
妮莎满脸黑线，没好气道：“作业做了吗，就在这闲聊！”
随后，罗伊也过来，颇为无语的批评道：“你这人小鬼大的，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还有玛娅你也是……
不要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语啊！”
他现在算是有些体会到，为人父母为什么那么难解释儿女的来源，要说成垃圾桶里捡的了！
随后罗伊坐了下来，简单解释一番，塞拉菲娜才知自己误会了老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很快，她又意识到不对。
“什么叫做隐修？什么叫做真理追寻者？
你们聚会竟然不叫我？”
“你年纪还太小……”
“但我是提贾拉的公主啊！”
塞拉菲娜很有觉悟道。
“再加上，我是您的学生，必然会被卷入争端之中。
我享受了王家的荣华富贵，就注定不可能置身事外！”
作为王室继承人，她果然是聪明成熟的。
年纪小小，就已经有觉悟了。
“那倒也是，你有必要了解一下神权，王权，魔法以及位面之类的事情。”
罗伊略作沉吟，面上带着几分严肃，亲自把当前的一些形势告知了对方。
塞拉菲娜年纪虽然还小，但却确实非常聪明，也有些理解了这样的复杂形势。
神色跟着严肃起来。
不过很快，又笑嘻嘻的上前撒娇祈求：“老师，你带我去参加那些神秘聚会嘛！”
“不行，你的目标太大了，容易引起圣殿警惕。
而且我们和国王之间也有默契，不会把你带到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去的。”
罗伊断然拒绝道。
“怎么会这样？”
塞拉菲娜异常失望。
不过，在她的一番软磨硬缠，以及某些出于阵营利益的实际考量下，罗伊还是答应了，会给她以马甲身份参与其中的机会。
她身边的侍女，甚至魔宠、傀儡之类，也可以发展成为暗线，加入其中。
这样和那些学徒建立联系，才能成为同情者和支持者。
但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人的观念和信仰都是慢慢塑造而成的，这本质上也是一种灵魂改造的过程！
……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6月初。
距离罗伊制造拇指姑娘玛娅过去了小半年。
叙玛科年前提说的，圣殿可能缔造“神迹”的事情，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进展。
“我们的密探冒死回禀，他们将于近期在凯庞城缔造‘神迹’，借此宣扬光辉之主的信仰！”
罗伊神色严肃道：“这是信仰体系最强的手段了，亲眼目睹神迹的普通民众，很大可能精神受到冲击，成为信徒……”
叙玛科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管！
虽然在这个世界，我们的势力处在弱势……
但若一味埋头当鸵鸟，迟早会被慢慢蚕食殆尽，连提贾拉都保不住的。
到时候，他们就会收集到更多的信仰，凝练更多的神力，更加容易展现类似的‘神迹’。
还有降临者、圣女之类，也会变得越来越难对付！”
“具体点儿，你打算怎么做？”
罗伊问道。
“我想要在卢克斯主动袭击，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叙玛科语出惊人道。
罗伊皱了皱眉。
“有必要这样做吗？”
本来就已经处在弱势了，贸然出手，未必见得能够折损圣殿教会权威，反而有可能更进一步被他们利用。
“你只知其一，这件事情的根本，还是在于探他们的底……
确切来说，是探那位掌管这里的‘尘世执政官’，圣光使者，哈利·雷奥特的底！”
叙玛科果然也不像表面那样鲁莽，他跟罗伊透了个底，告明自己的深层考虑。
“祂们在物质世界所能显圣的倚仗，也是有物质根基的，而且要左右世界意志，就必然涉及到民心民意……
还有神力，降临……
在卢克斯用了，提贾拉这边所能动用的就没有了！
那些资源也不是无限的！”
“这件事情，我们不参与，你也悠着点儿，不要弄巧成拙。”
罗伊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如此表态道。
……
“罗伊大人，事情很棘手吗？”
等到叙玛科离开之后，芙丽雅进来，看到罗伊在窗前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问道。
“圣殿的背后是有可能降临尘世的四级强者，还有大量天使，圣灵在人间的化身。
确实很棘手。”
罗伊简单告诉了她法师们那边的打算。
转眼间。
几天后。
叙玛科果然如其所言，主动在卢克斯那边发起了袭击。
他们所用的手段，是用奥术的魔法卷轴召唤流星火雨，从上空袭击了卢克西斯大教堂。
这一手简单粗暴，果然成功的造成伤亡，逼迫他们把本来想要在凯庞城这边展现的神迹应用在了救死扶伤上。
这不但消耗了他们的权能储备，还有效的阻断了凯庞城皈依的势头。
表面看来，叙玛科是正确的，一下就成功达成了目的，甚至一石多鸟。
但还没有等他得意两天，卢克西斯那边就爆发了针对性的报复行动。
圣殿骑士团犁庭扫穴，成功的扫清了他在那边仅存的势力。
“该死！神谕预言，又是神谕预言！稍微一动就被他们抓住……
这实在太可恨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叙玛科气急败坏，但却也无可奈何。
……
“果然，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法师那边的遭遇，愈发坚定了罗伊的主张。
但圣殿是不会等人的，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必然步步紧逼收紧活动的空间。
立刻败退和多坚持几年的差距而已。
罗伊埋头在炼金台里忙碌，通过这小半年来的努力，终于逐渐炼成一物。
一枚全新的，类似蔷薇圣徽的造物在「炼成阵」阵台显现出来。
【赫尔墨斯之眼】照映下，它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一抹金色的光华。
“光明护符（零级/四级）……
可以接收圣光信仰，缔造神术「照明术」、「圣光术」的奇物……
光明领域，伪神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