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被贬,个中牵连难以深究,要说景深最对不起的,唯有李家了。若让他得权,第一个平反的肯定是李家。<br/><br/> 而此时皇城夺嫡之争正值危急存亡之秋,景深孤身一人于深宫中斡旋,虽说四面树敌,可一直躲在幕后操控的景帝已被逼至明面,让出帝位只是早晚的事。赵儒秋想着自己没办法在他身边帮忙,至少得把李淙拉拢过来,哪知六年前这块油盐不进的木头,突然栽在了这么个见不得人的倌儿身上,弃宏图之志于不顾,究竟是个什么事啊!<br/><br/>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萧弦算是弄清楚了之前一直不太明白的事情。收留一个倌儿养在家中,这意思……该是不言而喻了吧。过往问起时的遮遮掩掩三缄其口,许是在找适当的机会,或者还没想好合适的借口来骗自己?<br/><br/> 可是他不信。不信这几个月的时日,李淙对他,是怀抱着那样的想法。只是哥哥而已,是最亲的哥哥,早就说了的。<br/><br/> “我不走。”萧弦抬头看了一眼赵儒秋,道:“我是他的弟弟,我不走。”<br/><br/> 第34章身世真相(下)<br/><br/> 草长莺飞,一日日往春里去,天也暗得晚了些。倒是好事。因着昼长夜短,仿佛白日里卧床空等的时辰也少去了许多。<br/><br/> 气走了赵儒秋,萧弦躺在榻上,大概心事多,没觉得过了有多久,天倒是朦朦胧胧了,屋子外头传来匆匆往这边赶的脚步声。<br/><br/> 李淙进了门,就见萧弦抱着木盒子,呆呆地靠在床头,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发觉。<br/><br/> 多久没见着他冲自己笑了。过去见自己回来,总是高兴得没了边,哪像现在,动不动就愁得跟个小老头似的,也不知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李淙暗暗叹气,走去桌边倒了杯水喝,定下心来,没在桌上看见包袱之类的东西,又转身去开了衣柜。<br/><br/> 柜子里的东西都还好好地放着。虽说没什么要收拾的,到底还有几件换洗衣裳。看这样子,一定又是赵儒秋把自己交代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br/><br/> 李淙把柜子里的衣服收了收,挑了几件萧弦一会儿要穿的抛到榻上,又拿过萧弦手里的木盒子一起塞进包袱里。县城地方小,白天宵禁之前管得不是太严,傍晚时候守城的还有半个时辰的换班时间,等入夜再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现下时候已经不早,要回去得赶快了。<br/><br/> 李淙坐到榻上,把包袱系紧,搁到萧弦手边。萧弦偏着头,愣愣地望着他。收拾东西……这是要做什么?萧弦记起之前赵儒秋说的话,心里突然一阵害怕。<br/><br/> 萧弦躲躲闪闪的眼神搞得李淙有点 m-o 不着头脑,又想自己进门来一句话都没说,是该奇怪,于是笑道:“是儒秋忘了说吧,屋子盖好了,可以回去了。”<br/><br/> “回、回去?现在?”萧弦迟疑着开口,声音有些哑。<br/><br/> “嗯。”李淙点头,将裤子递给萧弦,道:“穿衣裳,回去了。”<br/><br/> “哦,回去了……”萧弦喃喃,把外裤塞进被子里慢吞吞地套上。<br/><br/> 知道他跟赵儒秋不对盘,现在听到要回去,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李淙心里奇怪,面上却笑起来,捏了捏萧弦的腮帮子逗他,边问:“怎么,不高兴?还是出什么事了?”<br/><br/> 萧弦垂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br/><br/> 李淙展开上衣抖了抖,随后捉住萧弦的手。温热的肌肤相贴,萧弦吓了一跳,却见李淙腕处缠了衣物,将自己的手臂套进袖子里,替他穿上外衣,而后掀开被子,让萧弦把腿垂下来。<br/><br/> 萧弦乖乖照做,就见李淙弯下腰去,半蹲在榻前握住他的脚,小心翼翼地穿上袜子,又去系袜带,动作未见一丝滞涩,仿佛在过去的时日里做过许多遍那般、本该就是如此地自然。<br/><br/> 萧弦愕然。心中止不住地叨念,眼前这个男人,就算真把自己当媳妇那又如何了,是自己欠他的。就算存着别样的心思,肯蹲在自己身前、用那双御外敌保家国的手亲自替他穿衣系带,能不说情深意重?谁能嫁得如此郎君,那可真<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三生有幸……<br/><br/> 思及此,萧弦心下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自己附身在个倌儿身上,也变得喜欢男人了?<br/><br/> “怎么,傻了?”李淙替萧弦穿好鞋袜,见他神情呆愣,笑着拍了拍萧弦的额头,而后拿起包袱掂了掂,不算重,索 xi_ng 绑在萧弦背上,站起身背转过去,对着萧弦回头道:“回去吧。来,上来,哥背你。”<br/><br/> 萧弦望着李淙宽阔的脊背皱眉。从县上到村子里路程不算短,一路背自己回去,一定很累。病早好了,自己能走,却到现在都没让他下过地。知道李淙的脾气,更何况出了上次的事,就算说了也不会让他自个儿走的,于是乖乖爬起来,伸手攀上李淙的颈子。<br/><br/> 出了门,萧弦回头望了一眼回春堂,问:“不用跟赵大夫说一声么?”<br/><br/> 李淙摇头:“不用,昨儿跟他说过了。刚才回来没见着他,大概出诊去了。时候不早,得赶紧回去。”<br/><br/> 萧弦松了一口气。<br/><br/> 李淙背着萧弦,拣了比较偏的小路走,行至县城城门,衙役去换班,城门口果真没人,两人很容易就出了城。<br/><br/> 过了码头没一会儿,便是江堤与江岸的交接处。李淙望着杂草丛生的江岸,不由得想起把萧弦从江里救上来那日的事,怕背上的萧弦闷得慌,便开口闲聊似地道:“还记不记得你落水那日?……整个人都泡在江里,真把人吓得不清,若是少瞧一眼就救不着你了……好好的,怎么就想不开投江了呢……”<br/><br/> 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畔,话语里平静无波,仿佛讲得都是别人的事似的,可萧弦知道,从自己被救起至今,他眼里的担忧和关切就没有少过一分。<br/><br/> 自己欠他一条命。<br/><br/> 虽然这身体并不是自己的,可是如果没有李淙,他或许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穿过来,不明不白地死去了。<br/><br/> 萧弦攀着李淙的颈子,头埋得低低的。李淙感到肩上一沉,以为萧弦瞌睡了,于是道:“还有半个时辰,累了就睡一会儿。”<br/><br/> “哥。”萧弦没应声,只是闭上眼,低声喊了一句。<br/><br/> “嗯?”李淙应道,尾音带着疑惑微微上扬。<br/><br/> 萧弦却并没有说什么,静了一会儿,又咕哝道:“哥……”<br/><br/> “嗯,在呢。”原来是梦中呓语,李淙以为萧弦已经睡迷糊了,却还是耐心地一声声应着。<br/><br/> 听着耳畔的应答,萧弦蹭了蹭李淙的颈窝,心里却止不住难过。他不知道这一声哥哥,究竟还能喊上多久?<br/><br/> 胡思乱想了一路,等回到村里天已经黑了。<br/><br/> 新盖的屋子与李淙先前说的一般样,在香案旁的墙上开了扇门,临着外屋建的,看着比原来的内屋还要宽敞些,衣橱床榻桌椅一应俱全,墙也刷得雪白。<br/><br/> 李淙把萧弦抱到木榻上躺好,刚想开口,萧弦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起来,问了才知道赵儒秋根本没给他准备晚上的饭食。<br/><br/> 李淙蹙着眉嘀咕了赵儒秋几句,萧弦笑笑,没有说什么,想起自己说了那句“我不走”之后赵儒秋不假辞色的辱骂和自己针锋相对的顶嘴,吵成那样还给他饭吃就怪了。<br/><br/> 李淙望着萧弦微微上弯的唇角有些愣。看他之前一直绷着脸,现在倒莫名其妙的笑了。可自己似乎没做什么很好笑的事吧,这孩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br/><br/> 李淙默默摇头,站起来就要出去给萧弦弄吃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