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俞捷。心里嘀咕着，一会收工免不了又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br/><br/> 余洋上楼后，正巧撞上站在楼梯口的马旭阳，说已经交代过厨房之后，便去桌边站着。<br/><br/> 他原本只在大堂吧台负责清理酒杯，还有学习平日的摆桌流程，但没想到今天晚上有个服务生生病请了假，楼上人手不够，这才被马旭阳叫到三楼。虽然不负责上菜，只是站在一边看看客人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需求，但正因为他站在一边，所以才第一次亲眼看到了整个服务流程。<br/><br/> 第一周上班，他不敢多话，但却明显感觉冷菜上完之后，热菜催得太急。厨房不知情，只能完全按照楼上给出的指示出菜，结果客人桌上的菜还有好多，盘子撤不下来，下面的菜就跟得太急，端不上桌，于是只能留在电梯里。电梯间原本就通风极好，况且现在的天气已然不必夏天，热腾腾的菜在电梯里放个十分钟，端上桌时就已经全凉了。<br/><br/> 当他试图和马旭阳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却遭到了不屑一顾的反驳，“你不懂，你以后就知道厨房手脚有多慢了，有时候一个菜催半天都出不来，你说我怎么放心？你只有跟他们说，热菜一起出，要快！他们才会抓紧，真是挤牙膏，挤一挤，动一动！”<br/><br/> 余洋没有再接话。他不知道下班之后关丽颖和马旭阳有没有去过厨房，但等到自己换好衣服，已经将近十一点。糟糕！10点57分去火车站的车！<br/><br/> 气喘吁吁一路奔到车站，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看到他面前的一个红点，他在抽烟。大概是因为冷，双手插在口袋里。<br/><br/> 四目交汇的时候，余洋知道自己没有认错，那人倒也毫不客气地，“嗨，去哪？”<br/><br/> “……火、火车站。”<br/><br/> 周凯看着他的模样，说着他一时没能明白的笑话，“呵呵，喘成这样还去火车站？带我一程啊。”<br/><br/> 北威州的大学生凭学生证晚上7点以后不仅可以免费坐车，而且还能带一个人。<br/><br/> 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只好答应。<br/><br/> 第六章<br/><br/> 杜伊斯堡位于北威州的鲁尔区，是重要的工业城市之一。<br/><br/> 余洋的学生宿舍在杜伊斯堡，每次在餐厅打工结束，他都会坐22:57的车到火车站，然后搭23:22的火车回家。从杜塞回杜伊斯堡，re慢车的单程时间为14分钟，一分不差。也或许要感谢德国人的古板与守时，出行成了一件再方便不过的事。<br/><br/> 去火车站的路上，男人就坐在他身边的座位，彼此间却找不到一个可聊的话题。<br/><br/> 周凯意识了他的尴尬，靠在车窗上的脑袋挪了挪方向，面向那张少年的脸，“你住哪？”<br/><br/> “杜伊斯堡。”<br/><br/> “在杜伊斯堡-埃森大学上学？”看着余洋惊讶的表情，周凯笑了，“厨房好几个学生工都是啊。”<br/><br/> 在又一段短暂的沉默后，余洋忽然很想告诉他今晚在餐厅所见到的事。要说的话提到了嗓子口，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提示音打断。<br/><br/> 周凯低头从裤袋里 m-o 出手机，脑袋却还是粘在玻璃窗上懒得动弹，垂下眼睛打开新短信：<br/><br/> ‘我到了，在大门口等你。’<br/><br/> 听到报站，周凯收起手机。<br/><br/> 下车后，余洋看着周凯跟自己一起走向对面的火车站，忍不住问了一句：“还需要我带你么？”<br/><br/> 周凯没有看他，只是一味地望着前面，目光停下来的时候，回了一声“不用了。”<br/><br/> 余洋跟在周凯身后走过人行道，很快也发现了站在火车站门口的人。<br/><br/> 同一个系的学长，虽然不是最近的朋友，但好歹也是张熟面孔，同样是中国学生，何况是每年专业成绩都是系里名列前茅的尖子生，颇受系里教授看重。<br/><br/> 男孩起初仿佛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余洋，只是对周凯说：“看到我的短信了？出门晚了，幸好赶上车了！”<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 周凯啊了一声，身后的余洋便率先打了招呼：“嗨，好巧，原来你俩也认识啊。”<br/><br/> “嘿，我记得你！上星期做项目，你是旁边那一组的嘛！原来你就是在他的那个餐厅打工啊？”<br/><br/> “是啊，你们……”<br/><br/> 周凯显然没有料想到这一幕，此刻才匆忙解释了一句，“噢，他一直想来杜塞玩，我带他转转。”<br/><br/> 直到最后，看着俩人走向酒吧一条街，余洋才明白周凯刚才在站台上揶揄他的笑话。叫那里酒吧一条街是相当文雅的说法，说白了就是红灯区，各种色[口]情酒吧、成人影院和招妓场所，在这里被名正言顺地合法化。因为就坐落在火车站的旁边，所以常有人隐晦地称之为“去火车站”。<br/><br/> 那晚，余洋始终在回忆火车站的那一幕。会认识那个学长，不单单是因为他是系里的数一数二的学生，更因为听闻过一些他的私事。女人们总是乐于讨论那些引人注目的东西，然后又会在得知自己没有机会得到的时候一起扼腕叹息。得知了一些关于他取向的小道消息之后，一些女生自然就对他失去了兴趣。<br/><br/> 回想当初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也曾被一群朋友拖着去见识一下所谓的“特殊酒吧”。最高档的脱衣舞表演不是光有欧元就可以看到的，甚至需要提前网上预约。硬着头皮跟朋友走进去，在灯红酒绿的昏暗灯光下，那些不堪入目的大尺度表演正一出一出地上演，他忍不住在观众的阵阵叫好声中借尿遁走。<br/><br/> 以前他始终不敢面的是自己对女人身体的抗拒，同时不愿去深究的是自己究竟是否还是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一直到后来……他终于愿意承认一个同 xi_ng 对于自己的吸引力。<br/><br/> 再次在餐厅遇见周凯的时候，余洋刚刚换好工作服。<br/><br/> 距离餐厅中午12点开始营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带过来的一个面包刚好可以点饥。否则等到下午3点再吃员工餐，他的胃可受不了。<br/><br/> 干嚼面包的滋味并不好受，况且德国人出了名的爱吃硬面包，幸好有周凯递来的苏打水。<br/><br/> 他一边喝水，一边听到倚在更衣室门口的人笑话自己：“你这窸窸窣窣啃面包的动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厨房出老鼠了。”<br/><br/> 余洋一口气喝完半瓶，脑子里却满是那一晚两人的背影，最后小声地对周凯说了一句：“……你们那天去看那个了？”<br/><br/> 门口的人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厨师服，黑色长围裙笔挺地扎在腰上，听到后慢悠悠地取下头顶的厨师帽抖了抖，抬眼问道：“你说什么？”<br/><br/> 余洋不懂他的气定神闲，只说，“他应该不喜欢那些，你不要……”<br/><br/> 其实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周凯就知道他想说什么。<br/><br/> “你误会了，我们没去看‘那些’，我也没有逼他做任何一件他不愿意的事。况且，我们已经分手了。”看到余洋手里的瓶子空了，周凯笑得一脸公关样，“还要水吗？”<br/><br/> “……”<br/><br/> 余洋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周凯怎么能只用一句话就将这一切说得那么轻巧。<br/><br/> “噢，不过，你应该对这个不介意吧……”重新戴上厨师帽的那一刻，有意望了一眼眼前的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大概仅仅只有一秒钟，随即就用他寻常的玩笑方式转移了话题的重点：“看你平时和马鸟处得还不错噢。”<br/><br/> 转身之后就习惯 xi_ng 收起那张欠揍的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