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周凯从后视镜里看着前面的人，脑袋懒散地靠向窗户，眼睛抬起来的时候恰好撞上余洋的视线：“喂，这水是买给厨房用的。”<br/><br/> 前面的人即刻回身过来，“啊？那，那回去的路上再买一瓶不行么？”<br/><br/> 周凯看着他那个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有意思，“……你要是愿意，我当然也觉得很好啊。”<br/><br/> 第八章<br/><br/> 烟盒空了。<br/><br/> 又是一个 yi-n 天。<br/><br/> 餐厅对面是一个停车场，洗车中心和书报亭也仅仅是几步之遥。洗车的事不用周凯操心，但那个书报亭他却是常客，大多时候是买烟，偶尔也会带几瓶啤酒上楼和老赵他们一起喝。一年多了，店里的那个老头早就记住了他这张面孔，每次见他都会热情问候，可惜他到现在还是不会说话。<br/><br/> 记得第一次在这里买啤酒，找不到常喝的那罐又说不上名字，正当老头摊手表示帮不上忙的时候，他却在收银台前的一张废纸上凭记忆画下了品牌的logo图案。<br/><br/> 老头幡然醒悟：“ah!krombacher!”之后更是表情夸张得赞他画画功夫厉害，周凯听不懂，只好似懂非懂地笑。大概是当初拼命练习食雕的缘故，画龙画鹰都不在话下，何况一个小小图案。<br/><br/> 拆开一包新的l&m回到侧门边，夹着烟的手触碰到硬硬的胡渣，快十来天了吧。再这样放任它长下去，估计要成烂草堆。<br/><br/> 10：20，离上班时间还有一根烟的时间。<br/><br/> 还没到准点，厨房里只有祝云翔一个人，“关丽颖说今晚老板会过来。”<br/><br/> 曹建国？周凯一边戴帽子一边开火，“说没说吃不吃饭？”<br/><br/> 祝云翔凑在自己的冰箱前拿食材，“没，估计还是会简单吃点。”<br/><br/> 正巧刘斌下来了，周凯见到便问：“冻库里没有三文鱼头了吧？”<br/><br/> 负责切配的刘斌对几个冰箱以及冻库的食材最为清楚，不用一秒钟回忆就回答没有。<br/><br/> 中午所有的自助餐菜色准时在12点前全部完成，早就做完凉菜的祝云翔此时正在二炉上炒着大锅菜。<br/><br/> “吃饭！”祝云翔把做好的面条和浇头盛出来，端上流利台。<br/><br/> 这是他们的早饭，一般都吃面食，偶尔也会应俞捷这家伙的要求做炒饭。而第二餐一般在晚上六点上班之前，晚餐则是在下班后的十点半。<br/><br/> 周凯将椅子摆好，把洗碗的学生工也叫了来，大家围着长长的流利台坐下。他仍旧坐在左侧第一个，和从前老赵在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而如今顶头的位置只是让它空留罢了。<br/><br/> 第一口面条下肚，热的烫心，再去撩第二筷的时候，厨房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br/><br/> 自助餐刚上去，不会是加菜。那这个点，能有什么事？来了散点的客人？<br/><br/> “……周厨？”<br/><br/> “没事，你接。”<br/><br/> 学生工讲了两句后，捂住听筒用气音对周凯小声道：“马鸟要你接电话。”<br/><br/> 他喝了一口面汤，放下了碗。<br/><br/> 就和他之前想的一样，马鸟问起三文鱼头的事。其实餐厅都知道曹建国最喜欢三文鱼头汤，可却不是人人都像马鸟那样热衷拍马。每次老板一来，他就变得格外上心，虽然曹建国次次都说‘简单吃点’，但最后哪次不是四碟八盘地上？周凯虽然觉得滑稽，但也明白店横竖是别人开的，老板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br/><br/> “什么？没有了？那你上一次去买菜的时候怎么不买？！”<br/><br/> “哟，那你怎么没在上次就告诉我今天老板要来？”<br/><br/> “不行，那你一会儿就去买吧。曹总说了，要吃三文鱼头。”<br/><br/> 究竟是曹建国自己说的，还是你马鸟说的，周凯已经无心追究，“去不了，今天没人开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余洋不打工。<br/><br/> “小余在，今天楼上没人，我调他来的。我让他先去把车开出来，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会就上来。”<br/><br/> 周凯没辙，只好匆匆忙忙解决碗里剩下的面条。<br/><br/> “怎么了这是？”祝云翔吃得正香，看到周凯这样急匆匆的，一时 m-o 不着头脑。<br/><br/> “让去买三文鱼头去。”<br/><br/> “操，”俞捷不爽，“就因为曹建国要来？神经吧他？”<br/><br/> 周凯冲了碗，痞笑着开起了俞捷的玩笑：“你懂个屁，这方面你就得好好跟咱们马经理学学，知道么？”<br/><br/> 换好衣服再下来，还没推开门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唯雅诺，然而司机座上却没人。<br/><br/> 虽然他偶尔喜欢眯着眼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近视，其实刚好相反。他的眼神好到站在头炉的位置上，能把打单机上出来的字看得一清二楚。<br/><br/> 余洋似乎正站在车边讲电话。迷迷糊糊能听到他的声音，好像，很开心的样子。<br/><br/> 周凯没有再走近，只是趁机在台阶上坐下来，又点了一支烟等他。不想故意偷听什么，但也没有刻意回避。<br/><br/> 这个人，大多时候都扮演着好好学生的样子，看不出什么脾气，有时候礼貌地有点见外，顺从的样子甚至给人‘不论让他做什么他都可以’的感觉。然而，看到他早先在面对自己的质问故意摆出的针锋相对的样子，以及知道自己被骗被糊弄之后的恼怒表情，周凯就忍不住想换着法子和他抬扛。不高兴的余洋比平日里的余洋要有趣很多，那张薄薄的嘴唇就抿得紧紧的，看他那张温顺的脸露出生气的表情，原来也这么有意思。<br/><br/> 周凯不否认自己对余洋的好奇心，而让他感觉新奇的人，余洋不是第一个，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br/><br/> 轻声细语中，忍不住聚精会神地去试图倾听。<br/><br/> “……对啊，之前就跟你讲过嘛，那个很重要，而且题目很难啊，我熬夜写了两个通宵好不好！”<br/><br/> 坐在台阶上之后才发现，原来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站在车对面的余洋。那两只球鞋来来回回地踱步，步子迈得极大，就好像一个在玩跳房子的孩子，可见主人的心情不错。<br/><br/> “那你呢，下班到家了吧。这两天忙吗？……怎么这么久也不打给我？……是不是真的啊？嗯，那……好吧，相信你了！喂，我不跟你说了啊，我回去打工了，一会开车呢。”<br/><br/> 忘记了手里剩下的半根烟，直到掉下来的烟灰烫到手指，才踩灭烟头站了起来。<br/><br/> “我知道啦，你也照顾好自己。”<br/><br/> 从车后出现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欢喜还没来得及遮掩。周凯也不说什么，就只当他是心情好。拿出苏打水的时候，却看到排挡边已经放着一瓶一模一样的，于是顺手打开喝了一大口。<br/><br/> 车一路开，天气也没有一点要放晴的意思。<br/><br/> 第九章<br/><br/> 送走的老赵的那个星期天，杜塞的天气好得不像话。<br/><br/> 入秋后最好的一个艳阳，喜欢在周末宅在家里看德甲的德国人都出门了，聚集在老城的各个酒吧门口，要一杯杜塞最出名的老啤，看球赛，晒太阳。<br/><br/> 老赵搭下午的火车先去法兰克福，然后晚上直飞回国。<br/><br/> 厨房照旧要上班，走不开太多人，周凯炒完中午的第一轮自助，饭也赶不及吃就上楼换衣服，把老赵送到火车站。<br/><br/> 时间还多，两个人在火车站喝了一杯咖啡。周凯忽然记起来，自己初来乍到时，也是老赵亲自来机场接他。知道他有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