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那么无力。<br/><br/> 定完了回国的机票，余洋仍旧那样坐在电脑前。他已经不再哭了，说着想要一个人待一会。<br/><br/> 纵然放心不下，但周凯还是应了一声，掩上门走出去。<br/><br/> 凌晨的街道上，安静得一点声音都听不到。<br/><br/> 周凯站在楼下开始抽烟，看着弥漫到眼前的烟雾，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br/><br/> 父亲离开得太早了，以至于留在周凯脑海中的，只是一个夏天里会领着自己在后院花园里踢球的男人形象。印象中，男人总是穿着那款最普通的白色背心，带着儿时的自己玩球，在出完一身大汗之后，再麻利冲个冷水澡。那时候的自己还太小，只记得每次一起冲完冷水澡，父亲都会被母亲教训，但他似乎不怎么介意，晚上依旧做一桌好吃的，一起吃完之后男人就摇着扇子坐到电扇边听收音机里说相声。<br/><br/> 事实上，父子间相处的时间少，也是因为父亲是个厨师的缘故。大多时候的工作时间总和朝九晚五的正常作息错开，小时候睡得早，要是餐厅忙起来，经常连着两天见不到父亲。曾经在心里无数次怪罪，最后直到再也尝不到父亲的味道才开始渐渐领悟。<br/><br/> 世上诸事大概也都是这样，花多少年都悟不出学不会的道理，在经历过失去的代价后，才会恍然明白，然后看看眼前的景象，只剩一声叹息。<br/><br/> 绕着余洋住处的街道走了三个圈，最后连烟也不想抽了。<br/><br/> 走进屋子的时候，余洋仍旧坐在那里，和他走开时的一样。只是看着他推门进来，有点讶异地回过头来望着他。<br/><br/> 余洋木讷地问了一声：“你怎么还没回去……”<br/><br/> 男人笑了，走回到他面前说：“是哪个小狗说要给我省一张车票的？”<br/><br/> 听他故意讲的笑话，余洋张了张嘴，嗓子却发不出声音，眼眶倒是又热又涨，笑不出来反而更想哭。<br/><br/> “哟，你快别一副小可怜样了，大半夜的看得我心里发毛，”周凯还在讲笑话，看着余洋把自己那张薄薄的嘴唇咬得泛白，伸手捉了他的下巴按了按，好让他自己松开。<br/><br/> 伸出去的手臂再向前一寸，就把人轻轻带进怀里了。<br/><br/> 余洋没出声，歪着头倚着周凯，眼泪静悄悄从左眼流出来，划过鼻梁骨之后又流进右眼里，有点疼。<br/><br/> “饿了吧，给你下面条好不好？”<br/><br/> 肩膀上的脑袋很久之后才动了动，像是点头。<br/><br/> 周凯故意又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操，就知道吃。”<br/><br/> 这天，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想要敞开怀抱，去拥抱一个人的所有软弱和伤痛，不是别的，就像对待自己最重要的爱人一样。<br/><br/> 第三十八章<br/><br/> 这一周的卫生状况保持良好，所有入冰箱保存且已拆封的半成品原料都贴上了日期标签，各自的包干区域、流利台和炉灶又打扫得相当干净。马旭阳在厨房里转了两圈，抓不出什么毛病，只在洗碗机边上 m-o 了一把，让周凯改天拟一份餐具清洗的工作规范出来，加强对厨房学生工的培训。<br/><br/> 老刘以往都是最早到厨房的一个，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周凯在跟学生工交待洗碗的注意事项，所谓的“工作规范”俨然已经贴了起来。<br/><br/> “中午自助餐下来的餐具每天量都差不多，当然，周末除外，基本都是可以在晚上开工前洗完的，有时候洗不完不是速度不够快，而是摆放不合理。”<br/><br/> 周凯耐心地解释道：“你看，洗碗机配套4个洗碗篮和1个刀叉篮，过完第一遍的餐具要怎么放在洗碗篮里送进洗碗机才最合理？篮子的大小是固定的，那餐具是横着放还是竖着放？蝴蝶盘是该和滴水盘放在一篮里，还是和大圆盘放在一篮里才更能有效利用空间？”<br/><br/> 受教的人恍然大悟，“我懂了！谢谢周厨！”<br/><br/> “不用谢我，改天你碰上小王跟他好好取取经，他是你们几个里面洗得最快而且最干净的一个，忙起来他脱了手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还能帮忙走菜，可不是吹牛！”<br/><br/> 刘斌看着他和一个学生一起摆弄洗碗机的样子，调侃道：“刚才就该拍下来，厨师长指导洗碗，可是没听过的新闻。”<br/><br/> 周凯撇撇嘴，“搅你的牛肉！那么多话……”<br/><br/> 地下一层的信号总是特别差，周凯走到楼上推门而出，拿出手机之后又点了支烟。<br/><br/> 加上七个小时的时差，国内已是凌晨了，那家伙应该已经抵达了。<br/><br/> 他编了条短信，然后把手机又塞进宽大的工作裤里。一支烟抽完的时间，也该回厨房了。<br/><br/> 一起吃完员工餐，晚上第一桌下来的单子是两人套餐——“两个人的ma，现在就走！”<br/><br/> 三手勺的汤量，泰味海鲜羹还在锅里的时候，身后的学生工就熟练地把两个小汤盅摆在了周凯身后的操作台上。等起锅后，就和原单附在一起送入电梯。<br/><br/> 紧接着的是前菜，串烧牛肉，特色春卷，酥炸蟹条和脆香大虾，但凡是老外爱吃的油炸类前菜大多都需要老俞先在油锅上操作，于此同时，周凯也开始热锅准备炒菜，宫爆鸡丁和茄汁菊花鱼，最后分别装盘在一个滴水盘和一个腰盘中。等到老俞的烤鸭沥干油，整齐切块之后，就三道一起上。与中国人的饭桌习俗不同，这就是德国人餐桌上的礼仪：所有的前菜要一起上桌，所有的主菜和后吃也以此类推。<br/><br/> 而只要做出经验来了，光看单子上所点的菜，就大概能知道这一桌是德国人还是地道的中国人。<br/><br/> 第一波忙停下来往往是晚上八点的时候，周末生意好再要翻台的话，八点半前后就又要忙起来了。<br/><br/> 周凯暂时放下手里的家伙，在任务栏前重新确认一遍所有菜都已经出完后，才走到一旁休息。在洗手池边洗了手， m-o 出手机来看：20:07，没有新短信，没有未接来电。<br/><br/> “上去喷一根啊？”<br/><br/> 老祝停下手下的活， m-o 出烟来给周凯丢了一根过来。<br/><br/> 俞捷听了立马接话道：“哎走，我也去！”自从被勒令不准在厨房偷偷抽烟后，他的烟瘾常常没处释放。<br/><br/> “去你个鸟，给我待着。”厨房不能就留老刘一个人。<br/><br/> 和老祝站在侧门吹风，虽然仍旧和往常一样笑得流里流气，但也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br/><br/> 十多年的同门师兄弟，大半根烟的时间，居然都无话可讲。<br/><br/> 祝云翔好像也觉得这烟抽得有些尴尬，于是就拉话题来说，但也是无关痛痒。周凯靠在门外缓缓地吐着烟圈，很久之后忽然笑着问他：“当年做学徒那时候，我俩有一阵子总在比谁的烟圈吐得大，记得吧？”<br/><br/> “嗨，怎么不记得，”祝云翔站在周凯对面也笑，“不过都好多年了吧？想想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快……”<br/><br/> “是啊，一转眼的，你儿子不都长那么大了？你啊，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没变，做什么都一股认真劲，不服输。”……所以才要事事跟我争跟我比。<br/><br/> 也不管老祝有没有听懂这弦外之音，周凯一直到烟屁股烧到了自己的拇指和食指，才猛地松了手，用脚捻灭后捡起来丢进垃圾桶。<br/><br/> 回厨房前，又习惯 xi_ng 地 m-o 出手机来看。刚才在风口站了这么一会儿，早先因为信号不好而延迟的短信倒是收到了。<br/><br/> 之前问他安全到了没有，他回复的时间已是国内凌晨两点，虽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