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你哥都满十八了，是大人了，还像你这小孩一样总惦记生日蛋糕？”凌秋伸手点了点荀归的额头，对荀戈说：“想要什么只管提，满十八岁是件大事，妈妈会努力满足你的要求。”<br/><br/> “我想……”荀戈只开了个头，他知道，“想回去给养父母扫墓”这个愿望说出来会扫兴，但是除了这个，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要。<br/><br/> 凌秋见荀戈有些犯难的样子，笑着说：“今天才星期一，不着急，慢慢想，想好了提前一天告诉我们就行了，我们才好做准备。”<br/><br/> “谢谢，妈。”<br/><br/> “你这孩子，说什么谢谢，这不是……”凌秋一口气提上来，想起往事，又红了眼圈。<br/><br/> 荀归赶紧给凌秋夹了一只鸡翅：“妈，吃菜吃菜！我爸周末能回来吧？”<br/><br/> “嗯，我打电话问过了，他星期五就回来。呐，你也吃点蔬菜，别盯着肉吃！”<br/><br/> 荀归苦着脸嚼着莴笋叶子，扭头看着荀戈的时候，眼里满是笑意。<br/><br/> 荀戈忽然觉得鼻子发酸，赶紧埋头扒饭，一块鱼肚子肉空降到了他的碗里。<br/><br/> 凌秋又给荀戈夹了一块卤牛肉：“你别光吃白饭啊，鱼肉和牛肉都是好东西，多吃点！”<br/><br/> “谢……妈，你也吃。”荀戈知道不能再说谢谢，赶紧改了口，给凌秋夹了一筷子菜，等东西放进凌秋碗里，他才意识到，那只鸡的两只翅膀都在凌秋碗里了。<br/><br/> 凌秋满足地看着两个儿子，红着眼圈笑得一脸温柔。<br/><br/> 荀戈不敢抬头看凌秋的脸，他怕自己忍不住。<br/><br/> 十月二十七，荀戈的十八岁生日。<br/><br/> 荀志平星期五回来的时候说，成人礼不能随便过，一定要有一场正式的成人宴。<br/><br/> 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那个身高一米八二，西装革履的自己，荀戈觉得陌生、别扭。<br/><br/> 荀归穿着银灰色休闲西装走到荀戈旁边，看着镜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酸溜溜地说：“同样是西装，怎么穿上身差别就这么大呢？我觉得我就是用来烘托你的小绿叶。”<br/><br/> 荀戈看着镜子里的弟弟，十二岁的荀归虽然长得像父亲，但仍然顶着一张没完全长开的娃娃脸，一米六的个子在同龄人中不算矮，但是往他身边一站，怎么看都显得瘦小。<br/><br/> 荀归注视着镜子里的人像，把头顶的一撮头发拉得立起来，嘟哝道：“你长得像妈，但是个子像爸，我长得像爸，身高不会更接近妈吧？”<br/><br/> 看着那愁得皱成一团的脸，荀戈忍不住笑了笑：“你才十二岁，还没到长个子最快的时候。最后那句话……还好妈没听见。”<br/><br/> ……<br/><br/> 访鹤居古色古香的包间里，荀戈看着满满两桌的人，拘谨，头疼。<br/><br/> 陌生的亲戚们看着荀戈，一个个唏嘘不已，七嘴八舌地说着他小时候被拐卖以后，荀志平夫妇有多么多么悲伤。这些话勾起了凌秋随时都会发作的伤感，于是七大姑八大婶又开始抹着眼泪安 we_i 她说，你儿子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长得这么好，又懂事又孝顺……<br/><br/> 成人礼就在这样哭哭笑笑的气氛中过去了。<br/><br/> 吃过午饭，亲戚们凑在一起打牌的打牌，喝茶的喝茶。荀归找了个空档，把荀戈带到了附近的滨江路上。<br/><br/> 荀戈长舒了一口气——耳边终于清净了。<br/><br/> “我也不喜欢那种气氛，不过有你这次的经验，我十八岁的时候大概会觉得适应很多。喔，对了，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荀归从西装的内袋里 m-o 出一只手表。<br/><br/> 荀戈没有接。<br/><br/> 荀归拽着荀戈的手，直接给他戴上：“这是我用自己的压岁钱买的，不是什么名牌，只是觉得挺适合你，就买了。等我以后有工作了，赚了钱，一定给你买个更好的！”<br/><br/> 金属表带有些凉，荀归脸上的笑容却是暖的。<br/><br/>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直盘绕在心头的疑惑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于忍不出脱口而出，荀戈看着弟弟的眼睛：“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不会跟你抢什么，也不会……”<br/><br/> “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哥，我亲哥啊！你觉得天天打架的才是亲兄弟？”荀归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带着一脸委屈的怒气，“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讨好你？我用得着吗！我和爸妈掏心挖肺地对你好，不就是因为你从小被拐卖，摊上两个大老粗的养父养母，在那种穷地方委屈了十几年？”<br/><br/> “不许你那样说我爸妈！”<br/><br/> 荀归被吼得愣住了，随即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你就记得他们！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把我和爸妈当你亲人？我们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好不好！你搞不搞得清楚！亏你都十八岁了，还这么拎不清！”<br/><br/> 荀归气鼓鼓地转身就走，脚下带风。<br/><br/> 荀戈看着弟弟的背影，咬了咬牙，木桩似地钉在原地。<br/><br/> ☆、第一次醉酒<br/><br/> 有些事情不必放在心上，可是总会时不时地跳出来，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戳到心里柔软的地方，冷不丁地传出一阵刺痛。<br/><br/> 枯燥单调的日子应该是漫长的，但是当节奏被加快到极致时，便转眼飞逝。<br/><br/> 荀戈到学校拿了开学考试的成绩单，对上面的成绩仍然不满意。<br/><br/> 刘牧看到他的脸色，极度不满地说：“你是全班第一好不好？还忧郁个啥啊！”<br/><br/> “年级二百二十三。”荀戈指了指成绩单上最后一列，得了吊车尾集中营的第一名没有任何值得他高兴的。<br/><br/> 刘牧下巴脱臼似地看着荀戈，半晌才出声：“我以为你之前是说着玩玩的，原来你当真啊？高考真的打算保二冲一？”<br/><br/> 荀戈点头。确保考上二流大学，向一流大学冲刺——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对他而言，却是唯一的捷径。<br/><br/> “哥们儿，我服你了！说实话，兄弟我同情你，有个天才的弟弟，压力够大的！”<br/><br/> “和他没关系。”荀戈摇摇头。<br/><br/> “谁信啊！”刘牧咂着嘴，看着荀戈离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单，郁闷地捏成一团，扬手抛进了旁边的垃圾桶。<br/><br/> ……<br/><br/> 荀戈站在家门外，正要掏钥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荀志平的声音：“那套房子绝对不能卖！荀归出国的事情我再想办法。”<br/><br/> 接着是凌秋发愁的声音：“干脆……干脆就别让荀归出国了，在国内读高中不也挺好的吗？等他再大一点，去美国念大学也行……”<br/><br/> “到时候就太晚了！必须从高中就开始适应那边的教学和生活。”荀志平缓了缓语气，“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慈母多败儿，荀归大有前途，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br/><br/> “可是钱的事情……”<br/><br/> “我说了，我会想办法。本来都准备好了，但是荀戈入校的时候……”<br/><br/> “你什么意思？”一向温柔的凌秋忽然拔高了嗓音，“荀戈也是你儿子，我们亏欠了他十七年，就算要把那套房子给他，也是应该天经地义！”<br/><br/> “那套房子是给荀归准备的，如果他以后用不上，再做其他考虑。”<br/><br/> “荀戈吃了那么多苦，呜呜……我想让他念好一点的学校，有什么错？呜呜……把钱花在他身上，有什么错？呜呜……”<br/><br/> “你哭什么？荀戈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不是被我们抛弃的，怎么说是亏欠了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