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你就该记得，在他目睹你和，”叶祈勉强记得不去提及薛枞亡故的胞姊，“你们，被迫从楼上跳下来之前，他的父母也才刚刚去世。”<br/><br/> “因为车祸意外身亡，是你陪他在灵堂待了整整一周不是吗？”说到这里，叶祈将语气缓和下来，“亲眼见证事故现场，无论是谁，都有极大几率陷入较长时间的心理障碍。宋澄接二连三地失去重要的人，但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心理干预。”<br/><br/> 叶祈没有等到薛枞的表态，他继续道：“宋澄告诉过你吗？如果不是因为想要留在你身边，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跟着父母移民了，这件事情后来才搁置下来。”<br/><br/> 叶祈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似乎变得急促了一些，却依然没有说任何话。<br/><br/> “可能还有些没人知道的事，只不过宋澄从来不会主动告诉别人。这点你们俩倒是挺像。”叶祈说道，“所以后来，他忍不住回国，想偷偷见你一面，看到你在马路上不闪不避地差点被车刮倒，才会……”叶祈没有把话说完，但他知道薛枞理解了这句话，“他不愿意你出现任何意外——但这和他的意愿有什么关系。他是在害怕，你能体会到吗？”<br/><br/> 薛枞不置一词地听着，叶祈不能判断他是受到了触动，还是酝酿着反击。<br/><br/> “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宋澄的时候，就初见端倪了，”叶祈回忆道，“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从最初的抑郁倾向，发展到双相障碍，再到如今的状况……很少有患者可以同时完成学业。可是他的评分等级永远保持全A，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况且从前我也只能算是一知半解。”<br/><br/> “我不知道他这些年在想些什么的。他在外面表现得很正常……太正常不过了。我敢保证，和你后来见到的宋澄完全不一样。他这种人，在别人眼里优秀，帅气，还带着点说不清楚的神秘，一直单身，拥有可观的家产……追他的男人和女人都数不过来。就比如帮你离开美国的Abril，她是我妹妹，嘴上说宋澄疯了，我看她才是为宋澄发疯，到现在都不肯放弃。”<br/><br/> “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我的妹妹，我谁也帮不上忙。”<br/><br/> “所以，”薛枞终于开口，却并不是叶祈想要听到的那类话，他表现出的波澜不惊里甚至透露出一种冷漠，“你希望我说什么？既然都是因为我。”<br/><br/> “你这个人……”叶祈被呛声了许多次，还是会惊讶于他的无动于衷，一般人到了这个份上会产生的同理心薛枞似乎没有，叶祈忽然替宋澄觉得不值得，“我希望他回到本来应该是的样子。”<br/><br/> “我帮不上任何忙。”薛枞直言道。<br/><br/> “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叶祈反驳着，又继续说道，“后来，等我意识到宋澄的心理问题时，已经相当严重了——他隐藏得很深。我也想过，如果他不回国见你，可能……并不会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叶祈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也不完全是这样，我无法假设那个结果。有相当一段时间，我甚至担心他会嗑药，但还好他在这方面从来不放纵自己。”<br/><br/> “年龄达到之后，他把大量时间都投入到靶场。我知道这看起来很普遍，但他的痴迷程度决不能称为普遍。宋澄手上的茧子可不是弹钢琴弹出来的，位置不对，你大概没有认真看过。”<br/><br/> “我猜不到他想干什么，还一度担心他会参加什么恐怖组织寻求刺激，怕会不会某天在新闻上就看见他的头像，印在连环杀手的通缉板块。结果倒是没玩这么大，他只是找人废了黎江穆一只手——就因为他儿子，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差点伤了你。他好像根本没考虑过，黎家是不是可以随便动。在那之后，他要怎么回国？”<br/><br/> 叶祈无奈道：“我不敢想象，他还敢做出什么事来。宋澄比你看到的更偏激。”<br/><br/> “你好像很喜欢妄加揣测。”薛枞拉开窗帘，看到阳光透过香樟树的叶片撒进窗户。<br/><br/> 他看了很久，直到视网膜被刺激到阵阵发白。<br/><br/> “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澄想让你忘记不开心的事，初衷并不坏，只是别无他法，”叶祈说道，“他没办法让你的生活回到正轨，看到你过得不好，他很难过。他其实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伤害到你。”<br/><br/> “是吗。”薛枞的语气里并不包含任何疑问的意味，“他过得不好，我也很难过。”<br/><br/> 仍旧是平淡到没有起伏的声音，很难让人感受到真诚。<br/><br/> 叶祈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有时候我觉得，应该忘记的是他……很多事，本来就和他无关。”<br/><br/> “是，”出乎叶祈预料的，薛枞答道，“能忘记不是坏事。”<br/><br/> “你……真的这么认为？你不觉得他做错了？”<br/><br/> 叶祈也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一再确认的必要，只是由于讶异而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br/><br/> 薛枞不想回应这句追问，无所谓对还是错。<br/><br/> 不能否认的是，在一无所知的那些日子里，他像是握紧了冬夜仅剩的那根火柴，点燃一个又一个沉沉暗夜里的虚假幻梦，在寒冷中瑟缩着沉迷，透支的是此后将不会存在的安宁。<br/><br/> 如同童话故事里，快乐王子祈愿被衔走宝石和金片，宋澄请求燕子把它从身上剥离，塞给快要冻死在街角的薛枞，所求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微笑。<br/><br/> 可惜宝石和金片无法御寒，幻象无法支撑真实的生命，美梦终究会被轻而易举地惊醒。连宋澄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再慷慨也无法赠送给薛枞，他们都无法背叛过去，反倒被那些可怕的噩梦支撑着挣扎着活下来。<br/><br/> 深陷其中的人才知道为什么无法逃离。<br/><br/> 无论是亲密无间还是远隔万里，他们都见证了属于对方的、不可替代的时光。<br/><br/> 或许有许多个清晨，薛枞和宋澄是在同样的恐惧里醒来的。<br/><br/> 很难用一种关系、一个词语来形容他们的联系，也没有任何一个旁人能够理解。或许最亲近，或许最疏远。<br/><br/> 显然叶祈就无法相信薛枞能将之前的事一笔带过，他试图动之以情：“宋澄从前一直没有回国见你，我猜测，是担心自己的心理状况不够稳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只好每天守着你的短信。但那些短信根本不是发给他的，对吗？”<br/><br/> “你知道答案，”薛枞听上去仍没有丝毫触动，“我很讨厌这种诱导性的问题。”<br/><br/> 叶祈觉得薛枞软硬不吃：“难道你对他离开之后的生活没有任何好奇？”<br/><br/> “这不是需要和你讨论的事。”薛枞冷声道。<br/><br/> 也根本不仅仅是好奇而已。<br/><br/> 沈乔躺在特护病房里独自醒来时，意识迟滞，嗅觉也迟钝，消毒水味迟缓地钻进鼻腔，天花板一片惨白。他不知道自己哪里缠着绷带，哪里打着石膏，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br/><br/> 麻药的效用已经过去，除了铺天盖地的疼痛感，突兀到令他无法不分出注意力的，只剩麻木且无力动弹的双腿。<br/><br/> 清醒的时间很短。从前没有见过的医疗设备夹逼在病床四周，冷冰冰地陪伴他，心电监护仪滴滴答答在响。身上好像插满了管子，偶尔会有面容严肃的医生进出。<br/><br/> 转出ICU之后，素未谋面的专家告知薛枞，他很难再有机会使用双腿，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沈乔微微张嘴，听到自己喑哑难听的喘气和嘶声，然后闭上眼睛拒绝表达任何意愿。<br/><br/> 再一次从别人口中确认姐姐和母亲死讯的时候，沈乔无法克制自己的不安、恐<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