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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AD4</center>-->\n\t\t\t\t    小木屋的门,下巴一扬,用眼神示意陈亦度,走吧。<br/><br/>    一夜风雪,别说昨天的脚印了,连路在哪儿都看不出来。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林子,黄志雄背过身子朝陈亦度喊:“你是从谢苗诺夫卡方向过来的?”陈亦度肩颈缩回毛领里,恨不得整个人蜷起来减少受风面积,可还是被风吹得张不开嘴,只有重重点头。黄志雄转回去走在他前边半步远的地方,腰杆挺得笔直,陈亦度跟在他后头,心想这人顶着大风作什么妖呢,走了几分钟才发现他是在给自己挡风。<br/><br/>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他很不适应,好像自己是个弱鸡似的,尤其是黄志雄身上还有伤。陈亦度走了二十来分钟,就大步绕到黄志雄前头去,摆手让他跟在自己后面,意思是我也替你挡会儿风。黄志雄低着头咳嗽两声,伸手去掏陈亦度的衣兜, m-o 出酒瓶来仰头抿一口,含在嘴里许久才慢慢地咽了,又递还给陈亦度,声音有点嘶哑:“你也喝点。”<br/><br/>    “我还好。”陈亦度脸上被风吹得麻木了,干脆脱了手套在脸上胡乱搓揉几把,眼圈泛着红,鼻尖也是红的,像漫画里的红鼻子驯鹿。“车里还有——如果能找到车的话。”<br/><br/>    黄志雄眯起眼睛往前方看,目力所及的地方全是白茫茫的平坦雪地,道路两侧的排水沟已经被雪填平,连他们身后的脚印也被风吹得很淡。“能找到的。”他说,“这鬼天气也有好处,至少有水喝,有水喝就能活五天。”<br/><br/>    他们轮换着走在前面,一路逆着风。好在陈亦度的方向感还不错,下午两点多钟终于找到了那辆抛锚在半路的车,在雪地里它鼓成个造型不规则的雪丘,黄志雄几乎已经从它旁边走过去了,想想不对又回来在车头灯的地方 m-o 了一把, m-o 到雪下面的车灯玻璃。两个人都快冻僵了,陈亦度哆哆嗦嗦地捏着钥匙对不准车门上的锁孔,还是黄志雄从身后握着他的手帮了他一把,然后又单手托着陈亦度的屁股把他推进车里。<br/><br/>    这种情况下被 m-o 一把屁股真的没什么,至少陈亦度就没往心里去。他跪在后排座位上去够后备箱里的整箱伏特加,意外地翻出几条巧克力,和酒瓶一起回身丢到黄志雄怀里。巧克力是俄罗斯货,甜得要命,两个人顾不上说话各自大嚼了一条,陈亦度连包装袋里的渣屑都倒进嘴里,吃完了又觉得吃相实在太难看,怪不好意思的,咧嘴冲黄志雄笑笑,露出牙上棕褐色的巧克力渍。<br/><br/>    黄志雄被他的小黑牙逗笑了,把酒瓶拧开递给他:“漱漱口吧,暖和一会儿我去修车。”陈亦度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没太听清黄志雄说了什么,晕陶陶地打了个酒嗝往后靠。他将近一整天没正经吃东西,胃里等于是空的,再猛然喝这么多烈酒就觉得身上热得不行,扯开衬衫领口去拉黄志雄的手,大着舌头说:“我救过你一命,你把车修好咱们回国,咱们就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老黄你放心,我陈亦度从不亏待兄弟朋友,只要你能让我回国,咱们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br/><br/>    陈亦度得寸进尺地抱住黄志雄的肩膀想去拍他后背,黄志雄眉头一皱,塌肩卸力根本没让他抱实,紧接着不假思索一个手刀砍在颈侧,直接把陈亦度敲昏了过去。<br/><br/>    第4章<br/><br/>    我从你无法抵达的来处来<br/><br/>    陈亦度大概五六分钟之后就醒转过来,脖子酸疼得厉害,落枕都没这么疼,还只疼一边。他揉了两下脖子,疼得嘴里嘶嘶吸着冷气,这才想起刚才是黄志雄下手把自己放倒的,可是此时车里又并没有黄志雄的影子,倒是车窗外不时传来几声敲打东西的响动。他往结着厚厚霜花的前玻璃上面哈了半天气才算化出个能往外头看的小孔,凑近了一张望,看见黄志雄已经把车盖打开,踩在保险杠上弯着腰认真地查着油路和气路,没戴手套,冻得通红的手里捏着把瑞士军刀当螺丝刀用。从这个角度陈亦度能清楚地看见他胳膊上的臂章,银白色的倒三角形状,有底纹,中间还有一个红绿各半的长方形徽记,上头是又像火炬又像百合花的图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正在他苦苦思索这个臂章是什么含义的时候,黄志雄扭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好像陈亦度的任何举动都瞒不过那双冰冷淡漠的眼睛,又好像他根本不是个人不值得在乎似的。陈亦度本来只是好奇,这下被他看得特别不爽,尤其是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干脆开了车门迎着风走到车头,裹紧了大衣质问他:“你这人太不仗义了,我不提自己把你从雪坑里刨出来的事,可就是看在我给你取弹片的份儿上,你也不应该下手打晕我啊?”<br/><br/>    黄志雄低头在密密麻麻的管路中又卸了一个螺丝,并不看陈亦度,淡淡地说:“救命之恩是吧?我都记着呢,要不然刚才直接扭断你脖子,把尸体——”陈亦度觉得他似乎用眼角往自己这边瞟了一眼,“——埋进雪里,要明年五月份才能发现。”<br/><br/>    陈亦度打了个寒颤,决定转移一下话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努力笑道:“怎么样?这车还能开吗?”<br/><br/>    “能,但是要点火烤烤水箱——里头的水冻上了。我马上就把水箱卸下来,你去找点树枝?”<br/><br/>    这回黄志雄倒是转过脸来认真看他讲话了,指尖还拈着刚才那个螺丝,太冷了,陈亦度无端端有点担心螺丝会不会就这么冻在他手上,眼神忍不住一直看着他已经开始泛青的手指,嘴里说:“没有工具,后备箱里有一箱汽油,烧那个行吗。”<br/><br/>    “不行,汽油火势不好控制,”黄志雄把军刀递给他,在肌肉里挑出弹片的那一把,两根手指捏住刀尖,刀柄朝着陈亦度,“树枝越多越好,一块大冰坨子,冻得太结实了。”<br/><br/>    往树林子里走的时候陈亦度觉得自己完全 m-o 不准这个人:一会儿像个变态谋杀狂,一会儿又是个颇有教养的家伙。他 m-o 了 m-o 手里的刀柄,决定 m-o 不准的人最好还是离远点的好,进了城大家就分道扬镳。不过那把军刀比他想的好用很多,背面有一排锯齿,虽然只有二十来厘米,陈亦度居然用它砍倒了一棵杯口粗的松树,拖拖绊绊地拉了回去。<br/><br/>    乌克兰的冬天白昼短得让人来不及干完一件正经事,等他们把火生起来,太阳已经挂在西面的树梢上了。黄志雄脸色很差,就着伏特加又吞下两条巧克力,从雪地里抓起两把雪合拢在手里细致地搓遍每个僵硬的关节,注意到陈亦度探寻的眼神便言简意赅地回答:“不容易生冻疮。”<br/><br/>    陈亦度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之他冲这个很危险的男人扬了扬手里的酒瓶,挪得离他近了点,膝盖侧面几乎碰在一起:“我来帮你搓,用酒比用雪好。”<br/><br/>    黄志雄的手要糙得多,连掌心也有老茧,陈亦度自己的手搓红了,那双手还是苍白的,指甲则是不正常的淡紫,黄志雄整个人有点僵硬,手虽然由着陈亦度揉搓,身体却远远避开,离火堆老远。陈亦度看着火堆里被火苗燎着的水箱,又看看黄志雄,最后放开他的手说:“谢谢你,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抗拒身体接触,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昏我了。”<br/><br/>    黄志雄点了点头,从火堆里眼疾手快地抢出两个松塔,分给陈亦度一个。松子多半都挺干瘪,陈亦度还是很珍惜地一粒粒剥开,吃下去,看见黄志雄一直在喝酒<br/>\t\t\t\n\t\t\t\n\t\t\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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