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真的能带到，但担忧终归是减了几分。<br/><br/> “你把我当传话筒了？”林泉会先骂他两句，但还是时不时给他发去一些沈拙清的照片。<br/><br/> 很多时候，李方潜都能从这些状似偷拍的照片里，对上沈拙清的眼。就像是透过镜头无声地交流。<br/><br/> 甚至，李方潜常常会想，林泉真的是偷偷传来信息吗？沈拙清......会不会正以这种形式，也在向自己传话？<br/><br/> 被李方潜折腾的不止是林泉，还有孙乾明。<br/><br/> 彼时的手机，已经可以存储精度不错的电子照片。于是，李方潜从N大信息库里保存下沈拙清和自己的入学照，请孙乾明合成在一起。<br/><br/> 红底，白衬衫，像极了一对喜结连理的璧人。<br/><br/> “你们到底在作什么？”<br/><br/> 孙乾明正和他的缪斯谈婚论嫁，看到恋爱时间最久的朋友，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不由恨铁不成钢，气得跳脚，“勇敢一点很难吗？”<br/><br/> 李方潜只是笑了笑，凝视着电脑上那张合成的照片，没有反驳。<br/><br/> 感同身受这件事，其实非常难。因此更多时候，李方潜还是和林泉聊起近况——毕竟，从他那里还能得到一些前男友的蛛丝马迹。<br/><br/> 拿工作填满缺口，这似乎是失恋的人最爱做的事。事实上，在许多个梦回的午夜里，李方潜也会选择整理完一天的数据。<br/><br/> 但这次，无论多繁重的工作都失效了，因为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组长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心劝他休个假。<br/><br/> 怎么能休假呢？假期本该留着去看沈拙清的。<br/><br/> 李方潜拒绝地很干脆。在一次实验中差点伤到自己后，终于学会了暂时屏蔽感官。只是在项目告一段落后，那种空虚和绝望铺天盖地奔涌而来，包围着心脏，透不过气来。<br/><br/> 他还是会时常点开沈拙清的博客，虽然那从吴阙走后就没再更新过，但李方潜还是能想象到沈拙清对着T院一草一木记录的样子。<br/><br/> 两个人的资料简介都被清空了，他不免后悔，当初没能把这些甜蜜的互文好好保存下来。当初还打趣过文院的沈拙清心思太弯弯绕，如今，李方潜开始责怪自己，怎么就能留下这么多遗憾？<br/><br/> 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分手后的第二年。<br/><br/> 李方潜依旧不敢照相，不敢去鼓楼，不敢看烟花，不敢听音乐剧，不敢走车站和新图书馆那又高又陡的楼梯。<br/><br/> 他的生活围绕在N大新校区小小一层实验室里，还有人打趣他是工作狂。<br/><br/> 他生日这天，有眼尖的人发现，李方潜的衣角绣着一个小小的花纹，十分不起眼，颜色与衬衫融为一体，仔细看像是一个字。<br/><br/> “嫂子这么心灵手巧啊？”同事大大咧咧掀开衣角，仔细辨认了一下，“欸？为啥是个枕字？”<br/><br/> 李方潜当即抽出衣服，宝贝一般拿手掸了掸，在同事的抱怨声中仔细辨认起来。<br/><br/> 其实今天翻出这件衣服，完全是因为，这是沈拙清在B大时送他的生日礼物。<br/><br/> 他一直只当这是件普通的衬衫，只是因为恋旧才留到今天，从来没有注意到，衣角竟还有用白线绣成的字。<br/><br/> 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吧？<br/><br/> 李方潜记起在加州时一反常态的沈拙清，在B大时小心翼翼的沈拙清，一阵心疼。<br/><br/> 在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岁月里，沈拙清到底一个人消化了多少苦涩？<br/><br/> 李方潜摩挲着那个毫不起眼的字，给了自己一巴掌。<br/><br/> 沈拙清终于把白线换成鲜艳的红线，显眼地暴露在日光下，向他证明，读书时隐秘的情愫不是冲动。<br/><br/> 沈拙清跨过山川湖海，仍能一腔热血去爱。可他却让他们仍旧走散了。<br/><br/> 从前，他们同吃同住，受到对方的影响深入骨髓，恨不得变成一个人。可如今，要硬生生割下属于彼此的部分，剔干净，重新恢复两句肉身，然后礼貌道别，各奔南北。<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 李方潜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手机不停传来好友的生日祝福，他却懒得一一回复，索性开始群发。反正最想见到的那条，是不可能再出现的。<br/><br/> 群发时，手机又震了一下。此时明明已经过了零点，按道理不会再有人来信息。<br/><br/> 李方潜抱着一丝侥幸，心跳渐渐紊乱，直到打开收信箱，整个人都怔住了，因期待而升温的指尖迅速冷了下来。<br/><br/> [林泉：我要结婚了。]<br/><br/> 第46章婚礼<br/><br/> 没顾得上现在已是深夜，李方潜立刻回拨了电话。<br/><br/>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听起来醉醺醺的。<br/><br/> “喝酒了？”李方潜深吸一口气，自认和酒醉的人不能拐弯抹角，于是上来就问道，“你要结婚了是什么意思？和谁？”<br/><br/> “结婚还能有几个意思？”林泉含糊不清地说，声音发颤，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还能和谁啊，我倒是想和刘......呵，可是两个男的，能结婚吗？”<br/><br/> 李方潜握紧了手机，温度不高，他的手心却全是汗：“林泉，你别——”<br/><br/> 但到底他和林泉也算不上密友，很多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李方潜最终还是改了下措辞，尽量委婉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那个女孩公平吗？”<br/><br/> “她什么都知道......”听筒那边传来闷响，似乎是谁摔了一跤，林泉断断续续地说，“她是......也被家里逼的。各取所需，挺好的......”<br/><br/> 李方潜长叹了一口气，听着林泉哭笑不得地说着什么送请柬之类的话，只得嘱咐他少喝一点酒。<br/><br/> 突然，背景里出现熟悉的声音，李方潜突然就失去了理智。<br/><br/> ——“你别喝了，这瓶给我。”<br/><br/> 是沈拙清的声音。<br/><br/> 李方潜几乎要脱口打招呼，可话到了嗓子眼又被咽了下去。他贪婪地听着沈拙清衣服摩梭的声音，这久违的音色在天花板上勾勒出一个画面：<br/><br/> ——此时沈拙清应该是扶林泉去了沙发，听这叮叮当当的酒瓶声应该是沈拙清在收拾地面，离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应该是沈拙清走向摔落在地的手机......<br/><br/> 李方潜紧张地一身冷汗。<br/><br/> 然而，就在脚步声越来越大、而李方潜正欲开口时，电话被挂断了。<br/><br/> 戛然而止的通话，突如其来的忙音，让人措手不及。<br/><br/> 李方潜久久没缓过神来，虽然过了这么久，这次却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白地意识到，他和沈拙清，真的一别两宽，永不联系。<br/><br/> 后来林泉寄来了请柬，上面写着“合二姓以嘉姻”之类的话，新郎新娘的名字并排而立。<br/><br/> 隔着请柬都能想象到，婚礼当天一定是宾客尽欢，觥筹交错。<br/><br/> 李方潜看着那些熟悉的证婚词，怎么看怎么刺眼。所以，郎才女貌，这才是婚姻的正确配置吗？<br/><br/> 林泉怕他折腾，特意告诉他，沈拙清不会出现在现场。<br/><br/> “拙清嫌我这婚结得不纯粹，不想来当嘉宾。还说自己结过婚了，也不能给我当伴郎。”<br/><br/> 这是林泉的原话。林泉的家乡习俗是从未婚配才能当伴郎，但李方潜不想管，他只被那句“结过婚”惹得百感交集。<br/><br/> 他知道，沈拙清是指那封他自制的婚书。到现在还放在书架里，保存得平平整整。<br/><br/> 李方潜突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