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姜枥垂眸看了眼那书，又抬头看向自己的小弟子，语气平淡：“不知。”</p><p> 姜灯瞪大眼，很明显不相信。</p><p> “怎么会呢？师尊，守烛门是您一手建立起来的，藏书阁的书也都是您老亲自置办的，这本书……”</p><p> “我拿到时，便已是残本。”姜枥淡声解释，打断姜灯质问般的话。</p><p> 他似乎有些无奈，但依旧面无表情，“点烛，若是我知道别的法子，绝不会用她的。”</p><p> 姜灯看着姜枥的目光，突然泄气了，就算姜枥知道什么，可他不说，自己无论如何追问都不会有得到答案的。</p><p> 她叹口气，恹恹道：“打扰师尊了，弟子这便告退。”</p><p> 她拿着书，便要垂头丧气地离开，估摸着是要去藏书阁继续翻书，但姜枥叫住她了，说：“不必继续费心了，藏书阁里有关忘川之灵的记载只在这一本书上。”</p><p> 姜灯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过去，随即又明白了什么，愤然道：“师尊，您耍我！”</p><p> 明明知道藏书阁查不出什么东西，可他还是故意诱导她去翻书，这……这是在拖延时间？</p><p> 姜枥一眼就看出姜灯在想什么，但没有丝毫愧疚，淡淡道：“只是想让你多看些书罢了。这些年来你鲜少静下心来看书，只是一味外出磨炼，纵使修为高深，可心性却是差了些，我让你看看书不好吗？”</p><p> 姜灯哑言，片刻后才道：“您老若是想让我多看书，什么时候都可以，眼下中元节将近，我……”</p><p> “好了，”姜枥打断她，“我想明白了，既然你都不愿意，想来她也不愿意，强迫未必是件好事。世间一切都讲究因果轮回，既然事已至此，便只能顺其自然。”</p><p> “阿灯，选择权从来都不在我们手上，而是在她。”</p><p> “什么？”姜灯一脸茫然，她有些搞不懂师尊在想什么了，明明说要苏望笙献祭的是他，可偏偏又说选择权在苏望笙手里。</p><p> 难道苏望笙说自己不愿意，就可以活着？</p><p> 姜灯沉下目光，一字一顿道：“师尊，我不小了。”</p><p> 他的这套说辞前后矛盾，摆明了是在糊弄自己，估摸着是要等自己放下戒心，他再对苏望笙下手。</p><p> 对，十有八九是这样！</p><p> 姜枥与姜灯四目相对，欲言又止，许久后才说一句：“为师并未骗你。”</p><p> 姜灯轻哼一声：“我不信，你不久前还诓我去看书。”</p><p> 姜枥沉默了下，道：“这种法子虽好，但炸不出我的话的。阿灯，时机未到，我不能说，你也不能知道。”</p><p> 姜灯也不意外被他看穿，从小到大，她师尊一直很精明，简直诠释了“诡计多端”这四个字怎么写。</p><p> 她烦躁地叹口气，妥协道：“您说过不许对阿笙下手的，您得保证她不会有事。”</p><p> 姜枥淡淡道：“我的确不会，旁人可不一定。”</p><p> 姜灯一下来了精神，忙不迭追问：“旁人？这么说您老知道是谁在路上袭击我们的？”</p><p> 姜枥擅长卜卦，她们在路上被袭击这件事，姜灯笃定他知道，刚刚便是随口试探了下，果然被她试出来了。</p><p> 姜枥依旧面不改色。</p><p>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阿灯，时机未到。”</p><p> 姜灯咬牙：“您又是这句话，敷衍也不带掩饰的。”</p><p> 姜枥看了看姜灯，沉吟片刻后道：“下回再见着，离它远些，它不会杀苏姑娘，但保不齐会杀你。”</p><p> “它究竟是什么？”</p><p> 姜枥不语，甚至还闭上了眼，似乎是要继续打坐了，丝毫不管姜灯幽怨的眼神。</p><p> 但突然，姜灯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忘川之灵？”</p><p> 姜枥猛然睁开眼。</p><p> 姜灯笑了，一脸得意，她扬眉道：“我猜对了，对吧？”</p><p> 姜枥有些后悔先前同她说那些了，但事已至此，他后悔也于事无补，只能叮嘱道：“慎言。”</p><p> 姜灯摆摆手，“我懂我懂，这些东西我不该知道的，今日您就当我没来过，弟子告退。”</p><p> 然而她刚走一步，就见姜枥站起来了。</p><p> 姜灯连忙拉开距离，一脸防备道：“不至于吧师尊，我好歹也是您唯一的徒儿啊，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p><p> 姜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眼姜灯，似乎觉得她脑子有病，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徒儿，他还是贴心解释道：“有客人来了。”</p><p> 姜灯松了口气，跟在他身后往外走，随口问道：“谁啊？”</p><p> “风清。”</p><p> 姜灯有些愕然：“她来做什么？”</p><p> 姜枥不愧为神算子，直截了当道：“万法会。”</p><p> 姜灯恍然大悟，来送请帖的啊。</p><p> 收飞云书</p><p> 宋风清的确是来送飞云书的，她说万久浔很期待守烛门的到来。</p><p> 姜枥目光静静地看着宋风清，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微微颔首，看向姜灯，问道：“点烛，你愿意去吗？”</p><p> 姜灯下意识</p> ', ' ')('\n <p>摇头。</p><p> 姜枥却道：“去看看也好。”</p><p> 姜灯愕然，但还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宋风清就接上：“如此，便恭候姜道友的到来。”</p><p> 姜灯瞪她一眼，随后看向姜枥，然而后者像是看不出她的不满一样，淡淡道：“去看看也好，万云楼也有藏书阁，你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p><p> 姜灯轻哼一声：“人家凭什么愿意让我看？非亲非故的。”</p><p> 姜枥淡道：“你脸皮厚，求求即可。”</p><p> 宋风清在一旁认真地点点头。</p><p> 姜灯欲言又止。</p><p> 姜枥又道：“点烛，此次万法会涉及了地府，你去看看也好，就算选不上，也能长长见识。”</p><p> 姜灯接过姜枥递来的飞云书，大红的封面，烫着金边，翻开，里头的字迹娟秀又不失大气，显然是出自宋风清之手。落款是万云楼，但除了万云楼的标志祥云飞鹤图，还多了个百鬼夜行图，昭示着和地府的关系。</p><p> 她摩挲了几下百鬼夜行图，竟莫名生出几分熟悉感，但也懒得深究，只是问道：“那所谓的什么功德柱，是真的？”</p><p> 宋风清点头，正色道：“家师不久前梦见阎君，此乃阎君亲口所说，家师醒来后身边便多了一幅百鬼夜行图。”</p><p> 既然如此，那想必就是真的了。</p><p> 姜灯对功德柱什么的，并不感兴趣，她合上飞云书，看向姜枥，问道：“师尊，听闻名字上了功德柱可以免除轮回之苦，反正没规定年龄，您不妨也去看看？”</p><p> 姜枥面色平淡，“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阴阳生死，转世轮回，自有一翻道理，何苦强求？”</p><p> 姜灯不理解：“那您还要我去？！难道您觉得我又感兴趣？生死皆是天定，我并不惧怕，也不愿意跳出轮回。”</p><p> 姜枥只道：“去看看而已，难道你已经确定自己一定能拿到名额？”</p><p> 宋风清适时解释道：“点烛，此次万法会与往年不同，并非是擂台比试，而是考察功德。”</p><p> 姜灯来了点兴致，“考察功德？这如何考察？难不成您们万云楼有什么法器能够看见人的功德？”</p><p> 宋风清微微摇头，却没有细说，只道：“你去了就知道了。”</p> ', ' ')